荊酒酒又用力抿了下唇,好像耳朵都有點熱,他微微偏了偏頭,才突然想起來,哦,那道莫名其妙的光將他整個人都罩住了。
他們看他的模樣,應該是看不真切的。
“你在供奉他?”道長愣聲問。
“是。”
“告訴我,告訴他的名諱。我為他點貢香,我就會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一切都複蘇了?理想之境,是否就在前方?”
白遇淮冷冷淡淡打量他一眼,這才淡淡道:“兩個字,酒酒。”
“九九之數?”
“穀物發酵之酒。”
道長魔怔道:“穀物是承接天地之氣的靈物,這個名字,很有寓意。”
荊酒酒一愣。
倒是想起了給他起名字的人。
那是鬱然和荊廷華一同翻了不少字典,最後定了朗朗上口的兩個字。
“我知曉了,我知曉了。酒醉見神仙。……我也能見神靈嗎?”道長竭力抬起頭來,麵上浮現幾點狂熱之色。
沒有人和他說能與不能。
他仰頭一瞥,終於隱約瞥見了那神靈的模樣。
輪轉的光華間,那是個極為年輕,美麗不似凡人的少年……
道長猝然咽氣。
身形塌下,露出了背後那個更為撕裂的大洞。
荊酒酒身上卻閃現了一道更為灼眼的光芒。
白遇淮輕挑了下眉,多少有些意外。
“信仰之力。”他低聲道。
荊酒酒又多了一個信徒。
哪怕這個信徒剛剛身亡,但他是玄學中人,又意念堅定強烈,他的信奉抵過其他人的百倍。
而且隨著他死亡,他的信奉再也不會改變了。
曲易道長門中,竟然還真出了個,如他所說,願意以身殉道的人……
可他的道……
聽著不像是什麼好東西啊。
白遇淮目光一閃,將手中抓出來的怪物,用金繩捆綁,交給了身後的門人。
其他人見領頭的道長,和本事不弱的青年都死了,這時候還有什麼好說?又再度惶惶求饒了起來。
老頭兒老太太們也不客氣,大步上前,廣袖一拂,就把他們挨個綁了起來。
“交警局。”白遇淮頭也不回地說。
他彎腰合了那道長雙眼。
“啊?”歸雲門的人一愣。
白遇淮:“我沒工夫聽他們狡辯推脫……進了警局,他們什麼本事都使不上,自然會老實說話。”
“噢!”
那些人聞聲當然掙紮了起來:“不行,不能去警局,有話好好說啊啊……”
他們被推了出去。
剩下一個老太太,抬頭,顫巍巍地問:“是不是該恭送神靈了?”
白遇淮嘴角翹了下:“不是。”
他一腳踩在窗沿上,縱身而起,將浮在半空中的荊酒酒,牢牢往懷中一扣,然後抱了下來。
老太太:=口=
這可是神靈啊我的老天爺!
白遇淮抱著荊酒酒,徑直走了出去。
荊酒酒乖乖靠在他的懷裡,忍不住低聲道:“曲易道長家族中,到底弄出來了個什麼玩意兒?新時代傳/銷/組/織嗎?他以為是以身殉道,其實是以身養邪。”
荊酒酒輕歎了一口氣:“傳/銷這麼猖狂了?連中老年都騙……彆人騙錢,他們還騙命。”
老太太聽著“傳/銷”這詞兒還覺得新鮮,心裡還嘀咕這什麼東西呢。
那頭白遇淮倒是頓了下,說:“酒酒說得有道理,直接報警一窩端,也許比我們找上門更快……”
荊酒酒呆了會兒,又忍不住問:“我是神靈了嗎?”
白遇淮:“一半。但隻要琰魔這樣的不出現,你就是這世間最強的神靈。”
最強?
荊酒酒還有點不太適應。
“有多♂強呢?”荊酒酒喃喃自語。
他倒也不是彆的意思,就是真的有那麼一點的好奇,一半神靈,那會是什麼效果呢?
“對了,除了庭一大師為我塑像,我有了信徒,吃了貢香,我又吃了混沌和邪神的神識以外……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起了作用?”荊酒酒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白遇淮沉默半晌,到底還沒瞞他:“……我的氣。”
“我真的吸你精氣了?”
“不是精氣。準確來說……是神的力量。它埋藏於我的身上,我的體/液裡……”
荊酒酒本來是很害怕白遇淮的血液的。
但是這會兒又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荊酒酒咂咂嘴:“那我可以舔一口重新嘗嘗嗎?”
白遇淮眼皮一跳:“……可以。”
荊酒酒說完就跑:“那好,你等等我,我先去接我爸爸了!”
白遇淮一秒降了火:“……”
但他望著荊酒酒的背影,想著想著,還是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來。酒酒太可愛。
老太太在後頭看得滿麵驚恐。
還是光棍好,光棍實在。他們光棍了一輩子,倒也不必像師祖這般性情大變,還突破道德底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