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吸一點氣)(1 / 2)

可愛到頭掉 故箏 10130 字 8個月前

第70章

古堡邪神燒起來的時候, 整個彆墅都被烤熱了,彆墅上空的天,也跟著紅了一片。

庭一大師驟然加快了口中念咒的語速。

老太太白鳳顫聲道:“在門外也不成, 再走遠些。”

於是幾個老頭兒,就又請著荊酒酒, 往彆墅外再退了十米。他們圍在圍牆外,從懷中掏出了桃木令一樣的東西, 往彆墅外圍的花圃上一插,也跟著念了幾句咒文。

“天地玄宗,萬瘧靖。”

“誦持萬遍, 身有光明。”

荊酒酒聽不出念的是什麼東西, 有什麼作用。白遇淮這會兒要是站在一旁, 大概就能講給他聽了。

荊酒酒轉頭瞥了一眼,卻是一下被勾起了記憶。

在礦山工廠外,白遇淮把他從樹枝上捧下來,再拿出來對付琰魔的, 就是這個桃木令。這個他是認得的。

桃木克邪。

是要將邪神死死圈住裡頭,不讓一絲濁氣跑走嗎?

“你瘋了。”

“這世間再無濁氣承你的戾、恨、欲, 你就不怕心魔嗎?”

“救我……”

古堡邪神語氣來回變幻,或慘叫或叱罵或求饒,他的聲音,低低地響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這是邪神這玩意兒的慣用技能了。

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蠱惑人類成為它新的信徒。

可它很快就再也說不出更多的話了。

連慘叫聲都被死死封住,隻剩下仿佛人類瀕死時一樣的, 從喉中發出的無意識的氣音。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四周歸於一片寂靜無聲, 而彆墅上方的雲都好像被燒透了,隻剩下了一片金紅之色, 再不見一點藍白的顏色。

“隔了千年,師祖還是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濁氣。”白鳳長歎了一聲。

荊酒酒並不記得自己死時的模樣了,但他想了想,大概?可能?也是這樣的?

大火燃起來,好像要把天都染色一樣。

他抬頭望了一眼,低聲問:“完了嗎?”

歸雲門的人望著他的目光,更透出了幾分敬畏,應聲道:“應當是結束了。”

荊酒酒重新跨過大門,這才看見彆墅的所有玻璃碎了一地,灑落在牆體下。

他斂住目光,走進客廳裡。

庭一大師在身後,長長舒了一口氣:“白先生身上的力量,著實有幾分駭人啊。那些小鬼,要不是早早被周大師帶出去了,恐怕要當場魂飛魄散。”

白鳳在後麵跟上來,低聲說:“神庭崩塌,神靈不存。隻有師祖身上神力不減,甚至伴隨著時間推移,更甚從前。若是不加以遏製,毀天滅地也不無可能。”

庭一大師聽得麵色肅然。

一麵卻忍不住喃喃道:“不知白先生是怎麼留存神力,不減反增的……”

許三宇站在那裡,嘴唇顫抖,半晌,隻擠出來一句話:“白哥也太……凶了點。”

他今天已經傻得不能再傻了。

這時候荊酒酒已經走進了客廳。

客廳地上也隻剩下了神像的碎片。

還有一個……嗯,立在那裡的白遇淮。身形挺拔,不搖不晃。

荊酒酒再轉頭去看後麵。

那些還沒來得及煉化的其它神像,大半都被震碎了,就連琰魔像上都蔓延開了點點裂紋,偽四麵佛像還掉了一顆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到了荊酒酒,琰魔像上金光一閃,他這才從裡麵走了出來。

說是走,……好像都不太像。

因為他剛一邁步,就摔了一跤,高高的身軀,差點把沙發和桌子都給一塊兒撞飛了。

白遇淮聽見動靜,渾身血液驟然冷靜下來。

他緩緩地轉過了身。

琰魔一下坐在那裡不動了,似乎是對白遇淮忌憚得厲害。

白遇淮神色冰冷,然而他的目光卻是直接掠過了琰魔,最後落在了荊酒酒的身上。

荊酒酒不自覺地屏了下呼吸,那是一種本能的,麵對強大的生物時,生出的緊張。不過很快,那種感覺就被按壓了下去。白遇淮緊緊盯著他,朝他走來。

他沉聲說:“酒酒,張嘴。”

荊酒酒張開嘴,也就一呼一吸間的功夫,他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嗝。

荊酒酒:?

荊酒酒一下緊張了:“嗯?我把古堡邪神吃嘴裡了?”

“不是。它已經徹底從天地間消亡了。”

荊酒酒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扭頭看向那些邪神像:“……那我吃的,是碎裂後的神像裡,承載的神識?”

“對。”白遇淮應聲。

應完,他一下又想起來,自己還是回答得太簡練了,於是忙又加了一句:“酒酒真聰明。”

荊酒酒沒有注意到白遇淮反常的多話,他驚得表情都微微呆住了:“……這麼多,那我都吃掉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啊?”

不過還彆說。

神識吸溜著還挺香。

後麵庭一大師和白鳳等人,察覺到裡麵沒了什麼大動靜,這才放下心跟著趕了進來。

庭一聞聲,驚駭道:“小友將這些神識都吃了?”

荊酒酒不自覺地舔了下唇,自己也還有點震驚呢:“對。”

庭一震在了那裡:“書裡……從來沒寫過,這會有什麼後果。”

畢竟自古以來,就沒有人,更沒有鬼,能一口氣吞吃這麼多東西的!這些可都是從千年前、萬年前,隕落的神識啊!

他前些天才剛從周大師嘴裡知道,荊酒酒還吃了混沌呢!

天地之氣都在他的肚子裡了!

荊酒酒如果真要成神,那該是要變成多麼恐怖的神?

白鳳等人都微微傻了眼,一張張老臉上寫滿了茫然,連忙看向了白遇淮:“師祖,這……”

白遇淮神色依舊淡漠,明明和大家都立在同一平麵上,但愣是給人一種高高在上、令人仰望而不敢直視的威嚴。他抬手輕輕擦了下荊酒酒的唇,其實倒也沒擦著什麼,畢竟神識這東西,又不是什麼湯湯水水的玩意兒,還能留下點痕跡。但他還是固執地不緊不慢地擦了過去,或者與其說是擦,倒不如更像是一種親昵的撫弄。

荊酒酒微微怔然。

白鳳等人看著也呆了下。

唯獨許三宇見狀,反倒狠狠鬆了口氣。

哦,現在都還記著討好小少爺呢,……那白哥就還是清醒的,一會兒不會發瘋,不會把咱們連著一塊兒燒了。

白遇淮淡淡道:“可能會有一點消化不良的反應。”

歸雲門人:?

庭一:?

就“一點”、“消化不良”?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