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神靈的日常3...)(1 / 2)

可愛到頭掉 故箏 18181 字 8個月前

番外3

地府規模初成。

目送龔導走遠後, 荊酒酒發現這裡多了很多張他不認識的,雪白著臉且拉得長長的“鬼差”。這些鬼差每次從荊酒酒身邊經過,都會忍不住吸吸, 然後再被白遇淮不輕不重地掃上一眼。

鬼差們立馬嚇得伸出長長的紅紅的舌頭,呼哧哈哧又往外吐。

一個個嚇得鬼臉都變了。

就差膝蓋一軟, 衝白遇淮跪下了。

白遇淮已經不再戴鐲子了,他能自由控製從體內外溢的神力。

這會兒鬼差們一一感受到了他外放的神力, 帶著如泰山壓頂般的威嚴。

一種仿佛世代傳遞、刻入骨子裡的畏懼,陡然湧了起來,讓他們本能地朝白遇淮深深拜了下去, 脫口而出:“仙君饒命。”

以後他們再也不敢吸了!

不不, 莫說是吸了。

多看兩眼都是不敢的!

這廂鬼差戰戰兢兢走了沒兩步, 地底下好像突然掀起了一股無形的力量,三兩個鬼差腳底一滑,竟然落進了冥河裡。

鬼差們更加戰戰兢兢,顫聲道:“冥府之地發、發怒了?”

這不得不讓他們聯想起數千年前, 天界崩塌時的恐怖景象……難道這才剛剛重建,就又要崩塌了?

鬼差們有多麼的惶惶, 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隻是鬼魂野鬼們難免看傻了眼,有幾個聰明點的,隱隱約約明白過來,這兩個生著好看麵孔的“人”,比地府裡的鬼差厲害得多。

此時又有一些看上去更威武的人,迎麵走來, 鬼差們都躬身稱“大人”。等那些大人到了近前, 卻是也齊齊朝白遇淮一拜,他們聲音裡埋藏的恐懼, 甚至更要濃重:“仙、仙君還要入輪回?”

不怪他們陰影重。

當初仙君屈尊降臨地府,一次拿走了他們的鑒往鏡,另一次把他們的六道輪回搞塌了,再一轉頭,神靈全都死翹翹了……那多可怕啊?如果不是他們中間有幾個躲去了幽冥,龜縮至今,還不曉得後頭是個什麼結局呢?

白遇淮的麵色冰冷。

上一回他來地府的時候,地府中人連他的麵容都看不真切,而這一回,看是看真切了,可還不如看不見呢。他們正覺得仙君的麵容叫他們覺得膽寒時,又隱隱約約好像從中……窺出了半分溫柔?想必是錯覺罷!

白遇淮:“不入。”

白遇淮:“我入輪回,隻是為了等一個人。”

荊酒酒眸光微動,悄悄彆過頭,看了看白遇淮的側臉。

白遇淮似有所覺,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淡淡道:“如今自然無須再入輪回。”

地府眾人恍然大悟,卻又覺得自己好像啥也沒聽懂。

為了等一個人?

這個人是誰,他得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才能令仙尊屈尊降貴,竟然會為了等他,而甘願以強大的神軀,生生擠入輪回呢?

“那是什麼?傳說中的曼珠沙華嗎?”荊酒酒突然望著一個方向出聲。

白遇淮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冥河彼岸剛剛重新種上這些紅色的花,花瓣搖曳,在黑暗中像是一朵朵竄動的火焰。

白遇淮:“嗯。要嗎?”

不等荊酒酒應聲,白遇淮就已經走過去,躬身彎腰,摘了一、二、三……

地府的人一下子全都瞪大了眼。

那是才從幽冥帶出來種上的啊仙君!!!

白遇淮垂著眼眸,還漫不經心地想著,這花一枝隻有一朵,也沒有葉子湊堆,捏在手裡未免顯得乾巴,不如再多一些,捧在酒酒麵前才好看點。

地府眾人一時間心疼極了,悄悄嗚咽地望著白遇淮和荊酒酒。

這些花離了冥河河岸,就會立刻消亡。但它們落在仙君的手中,卻依舊鮮活,沒有半點枯萎消亡的意思。想必是仙君用神力罩住了它們……

等看見仙君捧著無數曼珠沙華,返身,將它們一同都捧到那少年跟前時。

他們這才恍然回神。

……仙君想要等的就是他!

“酒酒。”白遇淮將這些花全部遞了過去。

荊酒酒懵懵地接過來摟在懷裡,跟著白遇淮一塊兒繼續往前走。

等再往前走一段路,更多的鬼魂都將目光投注過來了。

這些鬼魂可比地府的鬼差們更懂現代社會,他們羨慕嫉妒恨地瞪大了眼。就離譜!就他媽離譜!明明大家都是死後入地府,他們還在吭哧吭哧排隊,為何這兩個人還能在地府裡接著談戀愛?實在狗男男!最最尼瑪離譜的是,彆人談戀愛都是送玫瑰花,你們都薅到地府來了!彼岸花也拔!!!

“這些鬼……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荊酒酒低低出聲。

白遇淮:“誰死了都不會太高興。”

荊酒酒:“……有道理。”

鬼:???

很快。

這些鬼魂就發現,他們不僅能在地府裡談戀愛,儼然把這裡當成一個觀光景點,他們甚至可以不用排隊,直接就這樣甩開了鬼魂的隊伍,走向了前方更為高大的建築。

那建築霎然間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建築裡還亮起了無數的燈。

那是之前白遇淮拍戲住過的建築,現在成了地府的員工宿舍。

建築裡殘存的意識仍在。

那些意識還本能地懼怕著白遇淮,且本能地討好著荊酒酒。

於是鬼差們一抬頭,便看見了,他們員工宿舍裡的燈開始一閃一閃了……

鬼:???

咋的啊,還帶蹦迪燈光秀的啊?

這地府到底正不正經啊?!這都怎麼回事啊?還給這對狗男男表演啊?真是讓人,哦不,讓鬼……都感覺不到害怕了呢。

其實覺得離譜的又何止是他們呢?

神靈們也覺得很離譜啊!

此地怎麼好像,處處都與仙君和小少爺分外熟稔的樣子?鬼差敢吸小少爺身上的氣,都讓冥府的大地給扔到水裡去了!這也就算了,怎麼地府裡的高樓,見了仙君與小少爺,都這樣激動呢?不怕仙君看不慣這樣的陰氣作亂,抬抬手指頭,將它給整棟都摁碎嗎?

地府裡的動靜,琰魔自然是有所覺的。

沒多久,就聽見鬼差一聲鳴鑼開道,“咚”,這一聲重重落在了每個鬼魂的耳中,挾著幽冥之氣,陰冷、威嚴、又沉又重,渾身汗毛都不由自主地跟著炸開了。

隻見穿著紅衣,頭戴冠冕的長身男子,緩緩走出來。

鬼魂們惶惶不安,隻感覺到本能的畏懼:“那是……那是什麼?”

鬼差們卻是敬畏又向往地深深拜了下去,還有些大著膽子多打量了兩眼……畢竟閻王不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來處理的,他們平日裡也沒什麼見閻王的機會。

有些還是頭一回得見閻王真容呢。

“那是閻王爺?”有鬼魂驚奇出聲。

“閻王爺長得真……真長啊。”

“……”

鬼魂們流著冷汗憨憨一笑:“也、也真好看啊。”

“琰魔。”荊酒酒大大方方地和他打了招呼。

琰魔那張雪白的麵孔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他隻是緩緩走到了荊酒酒跟前,從喉中擠出較為標準的普通話:“你來這裡……找我?”畢竟說了這麼多回了,普通話到底是進步了。

白遇淮插聲:“自然不是。”

琰魔:“哦。”

琰魔:“要……看一看這裡嗎?”

荊酒酒指了指來時的路:“外麵我和白遇淮已經看過了,裡麵……裡麵有什麼新的變化嗎?你修了一座新宮殿?哦對,我還沒有見過閻王殿呢……也不對,……我是見過的。”荊酒酒喃喃說著。他在鑒往鏡裡,在白遇淮的過往裡,看見了閻王殿。那鏡子不就是打那裡拿走的嗎?

琰魔大概是覺得說話太累了。

他突然在荊酒酒麵前彎了下腰:“爬,上來。”“我帶你看。”

地府眾人:!!!

神靈們:!!!!

小閻王不要命了?

這是我們仙君的道侶啊!

荊酒酒想了下:“不了,你太高了,我怕你把腰伸直的時候,不小心給我摔下來了。”

地府眾人:?

還能這樣嫌棄閻王的嗎?那可是閻王啊!我們十殿閻羅剩下來的一支獨苗苗!地府之中唯一的頭頭啊!

琰魔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但直起腰的動作明顯慢了又慢,像是透著濃濃的失望。

白遇淮這時候出聲:“我背你。”

神靈們又一次陷入了恍惚。

當、當眾騎仙君,這、這不好吧?仙君的威嚴何存?千年萬年,也斷不敢有膽敢騎仙君背上的人啊!

他們哪裡知道,老早,荊酒酒就騎過白遇淮的脖子了。

不過常規操作罷了。

這頭荊酒酒又想了想,然後才伸出手,勾住白遇淮的脖頸,順著往上一爬,就在他的背上趴穩了。

“走吧,走吧。”

琰魔這才轉身,帶頭走在前,喉中跟著又擠出了聲音:“自那日,你將地府重新落成後,這裡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其餘人聽到這裡,又驚得眼珠子都瞪圓了。

他們以為前麵就足夠震驚他們了,卻原來,後頭還有更驚人的事!

有神靈忍不住出聲問:“地府是少爺重新落成的?”

琰魔的脖子轉了一百八十度,他麵無表情地看了那神靈一眼,知道他口中的“少爺”是指荊酒酒,於是緩慢地一點頭,道:“不錯。……冥河是他尋回來的,地靈也是他請來的……”

神靈驚駭萬分:“他竟然能請來地靈?”

萬物有靈。

最常見的不過是些動植物有靈。

大地同樣有靈,但他們卻很少有誰見過。因為地靈不輕易離開那片土地,它們強悍而又大都寬厚包容,不為外物所動,沒有人類與動物的私心。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沒有誰能憑一己私心,留住地靈。

難怪!

難怪剛才鬼差冒犯了小少爺,大地似乎還震顫了一下?

琰魔並沒有回頭去看他們的驚異之色,他接著往下道:“這座冥都鬼城,也是他花錢買下來的。”

說到這裡,琰魔似乎是有點羞赧,那張雪白的麵孔上,這才浮現了一點紅。不過這倒也沒讓他看起來像是害羞的樣子,反倒看著更鬼裡鬼氣的嚇人了。

神靈們聽到這裡,紛紛露出麻木之色。

小少爺買的啊?

哦,那沒事了。

小少爺就是這麼有錢呢!

隻有還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土包子鬼差們,這會兒震驚得張大了嘴,嘴大得都能塞下三個包子了。

鬼魂們也是好一陣恍惚。

變了,變了,時代變了!有錢不僅能使鬼推磨了,還能把地府都給買了!

琰魔帶著荊酒酒二人,連帶身後一群跟屁蟲,將地府轉悠了個遍。又留下兩個神靈在這裡幫工之後,荊酒酒等人才回去了。

鬼魂們在他們的身後,自然又伸了好長好長的腦袋,目送著他們,羨慕得口水都快下來了……

這行人有多厲害呢?不僅鬼差怕,閻王爺相迎,能買下地府,能抱著彼岸花談戀愛,……瞧瞧,這還帶逆行的!地府一日遊完了,還能回人間啊?QAQ我們倒是也想呢。

荊酒酒一行人出了鬼城,坐小巴車的坐小巴,坐私家車的坐私家車。

白遇淮親自開車走在最前麵,小巴車就綴在了後麵。

他們的司機還是歸雲門的人。沒辦法,他們沒一個拿到駕照的,要是自己開車,那就得因為無人駕駛上社會版頭條了!

這邊小轎車裡,荊酒酒懶洋洋地倚著座位,低聲問:“你之前拍的那個電影,是不是要上映啦?”

白遇淮:“嗯。”

荊酒酒:“我們什麼時候去電影院看吧。”

白遇淮:“好。”

他們交談的話音落下,荊酒酒突然間疑惑地微微眯起眼:“那是什麼東西?”

……

陳薇薇一行人在這條路上,已經走了足足六個多小時了。

“我他媽早就說過了,你開的方向不對,不對!沒覺得這邊怪嗎?”旁邊有個年輕男人不滿地出聲。

他眉間寫滿了焦躁。

車後座上,另外一男一女。男的同樣眉頭緊皺,女的還出聲勸了兩句:“好了好了彆著急。剛開始你不是根據導航也找不著路嗎?你耍脾氣不開了要砸方向盤的時候,人家薇薇才接手的。你話就彆那麼多。”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