鷗外倒吸了一口涼氣,咬牙切齒道:“福澤閣下!”
“放開黑澤君。”
福澤諭吉麵無表情地又敲了一下,這次敲在了森鷗外四根手指關節上。
關節被打是最痛的,森鷗外
手一抖,黑澤蓮已經往後一仰,瞬間離開了他的手指掌控範圍。
“諭吉先生!”
這聲從姓氏直接跨越到名的稱呼,是黑澤蓮故意而為,卻一下子激起了在場兩個中年男人之間洶湧的暗流。
且暗流已經快變成明流了。
森鷗外眼瞳上蒙上了一層陰翳,手裡也揚起了一把閃著寒光的手術刀。
“福澤閣下是特意來打擾我和部下的約會嗎?”
“不,”福澤諭吉收回劍柄,淡聲說道,“我是來路見不平的。”
“這笑話太冷了,果然是年紀大了,連講出來的笑話都不好笑了嘛。”森鷗外正吐槽著,卻見黑澤蓮睜著紅寶石一樣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福澤諭吉。
對方也回以深深的凝視。
“諭吉先生,你剛才也在港黑大樓的頂部,是嗎?”
諭吉先生、諭吉先生……福澤諭吉用大腦快速消化著這個新的稱呼。
也很久沒有人這麼叫他了。
“是。”
他是被森鷗外一封郵件叫去的,郵件上請他去欣賞對叛徒黑澤蓮的公開處刑。
福澤諭吉相信也知道黑澤蓮並沒有盜竊金庫,港黑要處決他,江戶川亂步卻也說不插手破案是黑澤蓮本人的意思,他把機會留給了樋口一葉和立原道造。
但福澤諭吉卻有點不放心。
於是他帶上了自己的劍,獨自一人去了港口黑手黨,準備在處刑的最後一刻救出黑澤蓮,但是到最後,這個孩子實現了自救。
“那你覺得我在刑台上跳的舞好看嗎?”.
福澤諭吉一怔,青年紅色的眼睛裡像是要溢出許多許多的星子。
他腦海中回憶起剛才在偌大的刑台上,青年優美華麗全然忘我的舞姿,有踏月歸來般的颯爽,又有隨風天涯的瀟灑,卻也有小橋流水般的清雅。
那道銀白色的身影像是具備某種神奇的魔力,他走過的青石板,仿佛都會繁花遍野。
福澤諭吉欣賞的是黑澤蓮營造出來的意境,而非舞蹈本身。
但他無法用簡單的言語描述。
“福澤閣下看不懂舞蹈的。”在他還未回答時,森鷗外已經替他判了“死刑”。
“我看得懂。”他反駁道。
森鷗外不依不饒:“哦,那你倒是說說看,黑澤君跳的那是什麼舞?”
他答不上來了,隻好說,“很好看。”
這句話成功的讓黑澤蓮笑到嘴巴都咧開了。
“謝謝你,諭吉先生。”
還沒等福澤諭吉鬆一口氣,黑澤蓮又說:“可以把手機借我用一下嗎?我要聯係一下我的朋友們。”
“好。”福澤諭吉從口袋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遞給了黑澤蓮。
“解鎖密碼是1110。”他補充道。
“好。”黑澤蓮準備給樋口一葉打個電話,看看她和立原道造他們到底查案查到哪裡去了。
他都差點被崩了,也沒等到他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