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和黑澤蓮、立原道造三人在十幾歲時探險和喝酒的寶地。
他還搞了一些片子來看,立原道造十分感興趣,但黑澤蓮卻死活不看。當時還覺得他是太單純了,現在看來,人家愛好男,還是老男人,當然不看男女的片子了。
真懷念啊。
再久遠一點,他小時候離家出走也喜歡藏匿在這裡,但不出五個小時就會被織田作之助找到,然後他哭訴一番,他們又會和解。
……和解。
不會再和解了。
終其一生,無論是家人,還是朋友,都不會再有與他和解的機會了。
白倉草轉著手裡的槍,不斷地撥動著安全栓,耳邊是高亢的大提琴曲幫助他策劃這些事的狗頭軍師陀思妥耶夫斯基正坐在椅子上拉大提琴。
陀思閉著眼睛,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白倉草覺得與其說他是沉醉音階,倒不如說是在醞釀著下一個陰謀。
牆角是被捆住手腳、明明很害怕卻在強裝鎮靜的春野綺羅子。
地上是白倉草給她買的便當,打開來了,一口沒吃。
“拜托請吃一點吧,我花了很多錢買的,這又不能退貨。”
晚餐時他點了三份便當,其中春野綺羅子的是最昂貴的牛肉便當,他和陀思的是買一送一的海草便當。
陀思不挑剔,反正兩種他都不愛吃,他隻是覺得有趣:“跟黑澤的時間太久,你的行事作風也變得像他了。”
黑澤蓮十分偏心女性,在條件有限的情況下,一定會將最好的東西讓給女性。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
白倉草很顯然不是這種人。他自己也知道不是。
“我才不會像那個笨蛋呢。”白倉草心想,自己給春野綺羅子點她愛吃的牛肉便當,是因為春野綺羅子
給他麵子,陪他跳了一支舞,雖然對方答應陪他跳舞的目的也是很明確,她想要知道黑澤蓮的情況。
黑澤蓮!
怎麼總是黑澤蓮!
好像他接觸的人都會偏向於黑澤蓮!
“黑澤是我的摯友,唯一的摯友。”拉著大提琴的狗頭軍師終於拉完了曲子,他用了很多的感情和力氣,連琴弦都被拉斷了。
白倉草摳搜的性格在這種關頭依然能蹦出來煞風景:“你這人就不能手勁用小點嗎?這種樂器很貴的!”
陀思歪著頭看他,忽然柔柔一笑。
這表情簡直和黑澤蓮歪頭笑時如出一轍,白倉草生理性泛起惡心。
“黑澤以前和你相處時一定很有趣。”陀思評價道,“你是個有趣的人。”
“有個鬼趣。”白倉草罵了一聲,又問道,“你說要向黑澤蓮證明什麼?”
陀思忽然站起身來,朝春野綺羅子走了過來。
春野綺羅子作為武裝偵探社的社員,雖然沒有異能力,隻是個普通的事務員,但看到過陀思的照片,知道他是死屋之鼠的首領,天人五衰的成員。
魔人之名,絕非浪得虛名,因為根本不知道他會做出多麼極端恐怖的事來。
“我想要向他證明”陀思將手輕輕地放在了春野綺羅子的頭發上,“無法感知痛苦是通向完滿幸福的唯一之路。”
“彆碰她!”白倉草猛得推開陀思,將春野綺羅子死死地護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