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下巴被人撚住,秦珩半躺著,姿態慵懶閒適,睨著她的眼神懶倦之下藏著濃烈的占有欲。
“親我。”
陸杏禾下意識蹙眉,下巴被鉗製仰頭看他,雖然不疼,但這個姿勢,讓她感覺自己被擺弄。
今天周六,她原本計劃是早上早起燉湯,然後去醫院,為此昨晚她已經把要燉湯的食材全部買好了。
這會也不知道幾點了。
秦珩這人不講道理,不如他心意總要糾纏折磨她,最後不僅要達到目的還要變本加厲。
陸杏禾原本就有點懊惱自己早上沒醒,這會不想再和他浪費時間。
忍著那點彆扭的感覺,手掌撐在他身體兩邊的床上往上一竄,在秦珩好整以暇的視線中稍微側頭,柔軟的唇落在他側臉上。
秦珩暗沉的眼眸中散過很淡的笑意,轉瞬即逝,依舊看著她。
像欲望無止境,永不滿足的邪神,俊美,冷冽,高高在上,俯瞰戰戰兢兢又心懷寄希的信徒,一次一次拉高上限再給他祭祀什麼祭品。
他眼眸裡的興味,是這世間似乎隻有這還能撩動他一點興致的百無聊賴的打發時間。
不夠。
陸杏禾早有心理準備他沒那麼好打發,這會試圖打個商量,“再親一下?我想起來去煲湯,等會去醫院看我媽媽。”
後麵這話她說得小心翼翼。
有時候她都會恍惚,自己是不是連人帶所有權、使用權都賣給了秦珩,是他的玩偶,收藏物。
他反感她和除他以外的任何人長時間接觸。
媽媽一年前來北城住院,秦珩定的貴賓套房,病房裡除了主病房、小廚房、會客廳、陽台、以及兩個陪護間。
秦珩定了24小時護工,晚上也有人在主病房守夜,陸杏禾一開始想住在醫院裡陪陪她。
因為男護工力氣大,在醫院裡跑腿也方便,院方出於給秦珩拍馬屁,給她媽媽病房安排的是醫院裡比較強壯的男護工。
第三天,陸杏禾下課後去醫院。
護工暫時沒什麼事,就在外麵小廳坐著,秦珩下班來抓她,也是她媽媽到北城後他第一次去病房。
剛到門口,還沒見到她媽媽,僅看見那個護工就發了火。
陸杏禾一直覺得秦珩不可理喻,換了女性護工不算,不允許她住在宿舍,不允許她住在醫院,連在醫院的時間都有強製性規定。
除了跟著他出差,每天晚上不管多晚,他都要劉萍把她送回瑜瑾灣,晚上必須和他開視頻,他要看到她在房間床上。
彆墅門口裝了三個攝像頭,實時連接他手機,他隨時可以調出來看。
原本隻有門口一個攝像頭,是物業統一安裝的。
陸杏禾住進來後,秦珩就指揮助理來裝攝像頭。
按秦珩最初的想法,三樓走廊,二樓除了衛生間之外每個房間,一樓除衛生間之外每個房間都要裝。
他要每時每刻陸杏禾在家都能看到她在乾嘛。
他像隻隨時會咬人,會把她拆骨入腹的鬣狗,陸杏禾不敢惹他,下課被司機接回來就直接進房間縮著,確實也沒胃口,不想吃飯。
折騰了一周,秦珩終於改變主意讓人來把屋子裡一大堆攝像頭撤走,就留下門口三個。
秦珩對她的控製欲極儘病態。
微信隨時要回,電話隨時要接,他隻要問,就要知道她在哪,和誰,在做什麼。
不可以有男同學的微信電話,不可以和男同學吃飯,同學朋友聚餐必須坐在兩個女生中間。
半年前,九月。
開學日因為學院迎新晚會結束很晚,陸杏禾當天又來月經,忙了一天很累,加上下雨。
不想再折騰到瑜瑾灣,便給他發了微信,說在宿舍睡。
秦珩那天去相鄰的莘市分公司開會,計劃停留三天,給陸杏禾打電話告訴她司機在宿舍門口等,讓她下去。
陸杏禾又累肚子又痛,縮在宿舍床上根本不想動,聽秦珩那種命令式的口吻又煩又厭惡,沉默半響之後回了一句她不想,便掛了電話,秦珩再打,她把手機調了靜音沒有接。
幾分鐘後,室友江茉電話響起。
江茉似有所感,抬頭看縮在床上一小團臉色蒼白的陸杏禾,有點心疼又小心的問,“杏禾,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哪裡算得上男朋友。
陸杏禾盯著頂頭的白熾燈視線恍惚,思緒也有點恍惚。
恍然間不知怎麼就冒出來秦珩在床笫之間戲弄她,讓她叫他主人。
可不是嗎,她就像他養的金絲雀。
他確實是主人,握著生殺大權,至高無上的控製權。
陸杏禾眨了眨眼回神,視線落在江茉有些擔憂的神情上,努力擠出笑意搖了搖頭,“沒有,我就是有點累,不想去他那了。”
關於陸杏禾和秦珩,江茉有時候也覺得陸杏禾挺可憐的。
有時候又覺得雖然秦珩霸道不講理,但對陸杏禾也真的挺好的。
錢財方麵就不說了,陸杏禾全身上下,隨便丟出來一樣配飾都夠一年學費生活費的。
陸杏禾媽媽生病要做手術,秦珩也找了北城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
那可是北城的頂尖醫院,花錢如流水,陸杏禾媽媽住進去,秦珩眼都不眨所有安排的都是最好的。
兩人說話間,江茉的手機已經停止響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