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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子戲社 Uin 5171 字 5個月前

杜召(zhao)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無規律地輕點著杯壁,看上去有點無聊。

一曲終了,繁華謝幕。

白解環視一周,目光又落回杜召身上,見他的心思似乎並不在戲上,端起茶盞抿了杯茶,又與張蒲清說話去了。

白解又走到二樓,背手筆直站立著,這個位置能看清整個戲院,有任何異動都儘數落眼中。

忽然,一聲開場鑼清脆急促,小鼓急打,吹奏齊響,四下手持刀登場,擺好陣勢後,便見武旦身著紅色彩繡戰服、後背四麵靠旗,手扶頭頂的雉雞翎亮相,腔正聲高:“芙蓉粉麵,嬌娥俊顏。威風顯,兒郎膽寒,頓足風雲變。”

唱的是一出《紅桃山》。

杜召不常聽戲,非要在沒興趣的事裡找點樂子,那就是武戲了。閒暇時會同朋友去聽上幾場,家裡有台唱片機,偶爾也會響兩聲,熱鬨熱鬨。

白解跟隨杜召多年,能聽懂幾分,看得懂些步法。他瞧著台上那“鄭玉娥”,嗓子敞亮,動作乾淨利落,轉身漂亮靈動,有股少見的勁頭。

難得。

玉生班剛到滬江搭台不久,張蒲清就聽說家夥不錯,他是杜召老家的朋友,兩人幼時便日日打在一起。隻是張蒲清十七歲時舉家遷至滬江,在這待了整整六年,如今,又要去香港發展。臨行前,特意拉著杜召來聽一場。

隻見台上“鄭玉娥”耍起花槍,左右手來回換、拋槍、轉身,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張蒲清看著那一招一式,大聲喝彩:“好!”

白解也要叫好,可見杜召不動神色,又放了下去。

本該熱熱鬨鬨的戲院,就隻有唱聲和鑼鼓鐃鈸,難免缺點意思。

此劇的武打很精彩,尤其是“鄭玉娥”單挑三大猛將,被這臉生的小武旦演得是緊張刺激。

連一直沒心思看戲的杜召,都入神了幾分:“她哪冒出來的?底子不錯。”

“聽說上個月從北平來的,小戲班,”張蒲清滿意地歎一聲,“沒想到還真藏龍臥虎,走前一飽眼福,值了。”

杜召漫不經心道:“看得上,帶去,天天聽。”

“那不是砸人家班子嘛,缺德。”

“你還知道缺德。”

“和你待久了,耳濡目染。”

杜召睨過去一眼:“你這是罵我呢。”

張蒲清淺清一道嗓子:“看戲看戲。”

戲台上,“鄭玉娥”一個下腰,耍起樸刀,隨即起身翻轉,一通爽快的武戲後,隨鑼鼓聲下場。接著,“花榮”身穿藍袍,頭頂黑色紅絨球紮巾,手持白色穗馬鞭亮相。

杜召一見這武生的做派,又沒了興致,拿起茶杯輕晃了晃。

身後侍奉著的下人見他輕啜了口,又給添上新茶。

杜召昨個連夜從封城趕到滬江,兩天一夜沒合眼,多少有些疲倦。

他換了個姿勢,胳膊架在桌上,微側身扶額。

白解在上頭看著他沒精神的模樣,叫人過來,小聲對其耳邊囑咐幾句話,就讓退下了。

他也有些站不住,又困又累,腦子懵懵的,聽著熟悉的唱詞,不經發了會楞。一聲激蕩的響鑼,才敲醒神魂。他晃晃頭醒腦,再往台上看,扮鄭玉娥的武旦換了行頭出來,一身青白色,腰身緊裹,現出窈窕的身姿,一動一打間,雲肩的穗兒靈動地甩著。

這身段,漂亮。

白解目光一直落在“鄭玉娥”身上,倒非她生得傾國傾城,而是那動作舒展,出手迅疾,一股子英雄俠氣。

這樣的功底,沒成角兒,可惜了。

不過這十裡紅場,伶人無數,你方唱罷我登場,想紅火,難啊。

幾場廝打,不見那她半分粗氣。

正使雙槍對抗,忽然“花榮”變換步法,一直背對著舞台。

白解看到“鄭玉娥”眼神忽變,再看與她對戲的武生明顯是掏槍動作,立刻衝下麵喊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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