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也不排斥,隻能說看模樣和性格不討厭。
他是個很有教養的人,沒有富家公子的傲嬌與紈絝,隻不過總說一些虛頭巴腦的大道理,聽得她想睡覺。他很有禮貌,也足夠尊重人,鄔長筠拒絕禮物,出門吃飯、看電影也習慣各付各的,他便配合她,從不強求。
都說日?久生情,他們幾乎每日?都見麵?,也時常出去?約會,但鄔長筠還是覺得“情”字難生,見或不見沒什麼區彆,也壓根沒有一點兒擁抱和接吻的欲望,導致兩?人在一起半個多月,隻限於牽牽手。
總體感受就是——一般般。
她在法國的生活也一般般,從前總幻想著國外美好自由的世界,可?真正安定下來,好像也沒什麼特彆的。她性格孤僻,跟很多人玩不到一起,在學校宿舍住了一個月,實在受不了群居,便搬了出來。除了跟居世安在一起,她大多時間還是獨來獨往。吃食也膩,整天牛奶麵?包,一點胃口?都沒有。
唯一的期待就是上?課、義演,以?及偶爾見上?戚鳳陽一麵?,聊聊從前的生活。
晚上?,義演結束,鄔長筠換上?衣服回?宿舍,居世安在門口?等她。
可?鄔長筠並不想見他,聽他在耳邊噓寒問暖。
她心知對這個男人隻是利用,可?那又怎麼樣呢?
反正,自己向來不是什麼好人。
鄔長筠從側門離開,想獨自在街上?走?走?。
她晃悠到一個中?心廣場,聽到一陣熟悉的樂聲,循聲走?過去?,才?發現是個拉四胡的老人。
很久沒聽到中?國的音樂了。
她佇立良久,聽老人拉了四首曲子。
忽然,有對情侶停在身旁,女?人問男人:“這是什麼?”
“不知道。”
女?人見拉奏者?一副東方麵?孔,自言自語:“是日?本的樂器吧。”
刹那間,好像有條鞭子抽打在鄔長筠的天靈蓋上?,她震驚且不悅地看向女?人,覺得荒唐極了:“這是四胡,中?國的!中?國的樂器。”
女?人見她瞪著眼?,不明所以?,隻尷尬地笑笑:“原來是中?國啊。”她拉了拉男朋友,兩?人走?了。
鄔長筠繼續看向老人。
老人並未受到絲毫影響,邊拉,邊同她微笑。
最後,兩?人坐在花壇邊聊天。
聊中?國傳統音樂,聊戲曲,聊遙遠的國家……
異國遇知己,是一件特彆、特彆美好的事。
這真是一月以?來,她過的最開心的一夜了。
……
星期日?傍晚,居世安約鄔長筠出來,吃完晚飯,去?看了場音樂劇。
鄔長筠望著舞台上?聲情並茂的表演,不禁又想起了在戲台上?的日?子,她一直走?神,以?至於結束後麵?對居世安的滔滔不絕,一句話也搭不上?。
兩?人沿街道閒逛,賣花的女?孩湊過來,居世安買下兩?朵玫瑰送給她。
鄔長筠接過來,手指壓到刺,流血了,她麻木地看著居世安愧疚的表情,看他拉過自己的手指放入口?中?吸吮。
矯情,這麼點血而?已。
“疼嗎?”
鄔長筠搖搖頭。
她感受著對方溫暖的嘴唇在自己指尖的觸感,原來,和不喜歡的人做出親密的動作是那麼讓人不舒服的事。
所以?,是從什麼開始?
什麼時候動心?喜歡上?杜召的?
鄔長筠收回?手指,放在衣服上?擦了擦:“沒事,紮一下而?已。”
居世安拿過她手裡的玫瑰,小?心地將刺去?除,再次送給她。
鄔長筠沒接:“你拿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