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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筱筱反複的摩挲著她手裡的王族部落圖騰:這是大王子留下來的東西。

貓族部落的圖騰上刻著的是活靈活現的小金貓---有翅膀的成年體那種, 相當威武不凡。

而大王子留下來的王族圖騰上也刻著一隻相仿的動物,隻是身上的翅膀沒了,隻留下了兩個小小的芽芽, 身形沒那麼威武, 看上去甚至略帶兩分胖乎乎的萌態。

以人類的審美標準來看,可愛有餘,震懾不足。

何筱筱知道像地球修理員這種玩家一看就是忍不住想要出去浪了:與其讓玩家們在貓族部落天天騷擾部落裡的大貓貓,成天想著怎麼偷偷摸摸溜上大貓的床, 連她自己也被好幾次差點碰瓷成功……嗯還是讓他們去霍霍……不, 建設王族部落吧!

她這邊剛打開了王族部落複活點,所有的玩家們都收到了信息, 論壇上立刻激烈討論起來:

【臥槽,遊戲突然開了王族複活點?牛逼了啊!有沒有人想去王族刷任務的?】

【王族現在什麼情況啊?大王子死了以後應該是二王子掌權了吧?】

【什麼?二王子那個憨憨?那王族藥丸】

地球修理員也收到了開了王族複活點的消息,他一開始還猶豫了一下自己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史詩級彆任務跟大家分享一下, 還沒猶豫完呢, 露亞就帶來了一個讓他傻眼的消息:“慫恿露西喊出‘放出大祭司’的是一群精靈。”

“什麼?”

露亞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也屏住了呼吸:在雪地裡悄悄偷偷跟蹤自己沒有防備的姐妹沒有難度, 但在看到部落附近竟然出現了精靈的時候,要壓住自己因為驚慌、恐懼、震驚而起的沉重呼吸和驚呼,才是真的難。

但在看到了精靈的時候,她就不再為自己偷偷跟蹤露西, 進一步可能要跟自己的同胞姐妹反目的事情後悔了:露西怎麼會跟精靈勾結?那是他們所有獸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地球修理員繼續問道;“他們說了什麼?”

露亞冷冷回複:“我怎麼會知道?”

她語氣冷硬,但還是解釋了:“我們獸人體味重。隻要稍稍靠近,以精靈的嗅覺和聽覺就會立刻察覺,你覺得我能接近到能聽到他們對話又不被發現的距離?”能看見他們碰麵已經很不容易了好不好!如果不是她機警的趴在原地一動不動, 雪落滿身成為了天然的遮蔽,就連這麼遠遠瞥一眼都不可能辦到的。

地球修理員:快快快,望遠鏡趕緊來一發, 等不了了等不了了,玻璃都有了,望遠鏡呢還會遠嗎?學過光學的各位趕緊回去給我乾起來啊!

不過現在還沒有望遠鏡,露亞給到的信息已經足夠驚人,她雖然態度偏冷,但還是交代了她跟蹤看到精靈的地點,最後她忽然想起了什麼:“那些精靈身上背著的弓箭是母樹的主乾所製,他們的地位絕對不低,甚至可能是精靈王身邊的近衛。”露亞沒有上過戰場,但她聽過母親給她講那些戰場上發生的故事。而在那些事件當中,能背得起這種弓弦的精靈,通常隻有精靈當中最精銳的隊伍。

地球修理員一一記下。

露亞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哀傷,旋即向他要一個準信:“你答應我的炭火什麼時候才能再有?”她家崽崽等不及了。

“等我們證實了信息,”地球修理員說道,“你放心,很快。”

等露亞一走地球修理員立刻跑到論壇上去發了個帖子,先前還怕有人來搶他的任務,這會兒他態度一變:

【SOS王族部落附近出現精靈!大戰在即,王族部落複活點需要大量戰鬥玩家!最好想辦法搞點望遠鏡!要打架了!】

本來以為他這次又是標題黨,但結合王族部落開了複活點這件事,有大量的玩家將信將疑的點了進來。:點進來以後發現,咦,這次竟然不是標題黨誒!

一測玩家是有過和精靈打照麵的經驗的,但結合露亞所說的這一批精靈所背的弓箭的情況,他們也都紛紛在下麵留言:

【整條都是母樹枝乾做的弓箭的話,射程預計能達到300米以外。以精靈的目力,300米射程範圍內,射移動靶應該是輕輕鬆鬆的。300米以外怎麼打,你想好了嗎?】

【不要指望獸人。獸人和精靈們怎麼打的方式我們問過了,就是靠堆屍體。衝,沒死就往上衝,等箭用完了,換箭或者是衝的夠近了再衝上去打。死多少獸人都不帶停的。如果你們讓獸人帶著你們衝鋒的話,就要做好……看到一地死了的大貓貓的心理準備哦】

【淦,那必然不行啊!】

【射程300米是真的有點恐怖了。我們是不是該算算,如果狂奔的速度是8米/秒,300米我們需要堆多少個屍體?我感覺如果光靠我們好像不行。】

【不管了,既然是紫色任務,我們先去王族部落再說吧。】

很快的,何筱筱就得到了消息:

【倉庫土豆存量-10】

【土豆-10】

【土豆-10】

一串提示擱這兒刷屏呢這是?

她站起來瞅了瞅部落圖騰那兒沒動靜,顯然不是沙雕玩家們在野外遇到了什麼可能‘集體免費回城’的事件,她想了想,就猜到是王族部落的事情有進展了。

**

大祭司在地牢裡已經呆了一段很長的時間。

暗無天日、清冷寂靜。

這是她經曆過的最糟糕的處境了:環境差的不能再差,更可怕的是她就像是被所有人給一致的遺忘在了這裡,既沒有人給她一個說法,也沒有人來告訴她他們到底想把她怎麼樣。

日升月落一天,大祭司就用指甲在牆壁上畫下一條,在無聊的白日裡,除了從牆壁外偶然傳來的一星半點聲音,也就隻有反複的數著那些被她劃下來的線能夠給她帶來一絲安慰了。但數著數著,她的心底會泛起麻木的絕望: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她真的還能出去嗎?她真的還有用嗎?甚至她會不會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在黑暗裡死去甚至腐爛了都沒有人知道?

心底的恨意如就螞蟻啃噬:悔是不會有的,她隻是恨自己不能做的更完善一點,露出了馬腳才最終把自己陷入到了這樣的處境。

當然,最恨的還是那位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貓族祭司,在黑暗中,大祭司一直在思考著自己是怎麼落到如此田地的,而她一遍一遍的在腦內回放著發生的一切,到最後她卻赫然發現:她的神力是假的,但那位的神力,也許卻是真的!

這怎麼可能?

精靈王知道嗎?

他明明告訴過她,這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有神力的祭司,說她的神力由他所賜,世上獨一無二,絕對能夠在獸族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隻要她聽話,什麼都會有的。

她也是抱著這樣的信念才回到要什麼沒什麼的獸族這邊的。

但現在,過去幾年的努力和克製儘化泡影,她又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大祭司在無儘的黑暗裡,反反複複的想著假如她有朝一日重獲自由,她要怎麼報複回去。

直到天氣越來越冷,地牢仿佛被所有人遺忘了一樣,她在牢裡大喊大叫讓他們給她送一點取暖的衣物和毛皮來,換得的卻是一如既往的漠視。

在蝕骨的寒意侵蝕中,大祭司不得不變回了獸形,自己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縮在了地牢的角落裡。

的確沒有人形那麼冷了,但這麼多年養尊處優如今卻不得不變回人形,還要靠自己恨不得扒下來的那一層毛皮取暖所帶來的屈辱感,讓大祭司心底痛苦萬分。

她一邊是恨不得歇斯底裡的尖叫,一邊是恨不得永遠不要用這種不體麵的形態被任何人看到的難堪,這幾種想法混合交織,一時說不清是逃出去的渴望更多一點還是永遠不要見人的恐懼更多一點。

但複雜的心情裡,她忽然聽到始終守在門口的獸人喉嚨裡發出一種帶血的、含糊的“咯咯”聲,在月光下,大祭司甚至清晰的看到了深深插進獸人胸膛裡的箭:鮮紅的血一股一股的順著傷口的地方湧流出來滴落在雪地上,仿佛盛開了朵朵紅梅。箭插的太深也來的太突然,那兩個獸人剛剛痛的站立不穩,他們身後陰影處忽然竄出來兩個高挑的戴著兜帽的人在他們身後從脖子上一刀下去,兩個守門的獸人緩緩倒下,在地上卻還睜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對著她的方向看著。

大祭司驚恐的發出了一聲低啞的“啊”,然後那兩個看不清臉孔的戴著兜帽的人大概是意識到了她的恐懼,麵對著大祭司在月光下脫下了他們遮住自己頭臉的服飾,大祭司這時候看的清清楚楚:那是兩對有著精靈標誌性的、上翹的長耳朵。

這是來救她的!

大祭司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刻變回了原型,勉強梳理了一下自己蓬亂的頭發和灰突突的臉龐,裹住自己的獸皮裙子站了起來,儘力維持她的優雅和尊嚴:“你們是來救我出去的嗎?”

“是王派我們來的。”兩個長耳朵的精靈點頭肯定了她的猜測。

大祭司的眸光落在了他們身後背著的箭筒上,旋即深深的舒了一口氣:從造箭的材料到箭筒的大小,所有的一切都完全貼合了她對精靈王衛隊的了解,畢竟如果不是精靈當中的貴族是根本拿不到這些裝備的。他們真的是精靈王派來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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