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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們在另外一邊抓耳撓腮望眼欲穿, 在壕溝裡,玩家們得意洋洋的表示:“知道什麼叫做欲擒故縱嗎?以我多年縱橫各種攻略遊戲的心得,要釣魚就不能太上趕著, 我們之前就是太上趕著了, 所以才會被人拒絕。現在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已經完成,在遊戲給我們正式發隱藏任務或者出現關鍵性NPC以前,絕對不能太上趕著。更重要的是,喂著喂著把人家的胃口給喂大了, 我們拿什麼去填啊?”

“……”聽上去很有道理的樣子。

但是精靈真的吃這一套嗎?

在旁邊聽著這些從族在那裡一套一套的耳廓狐忍不住抖了抖耳朵:他有點懷疑, 但是他不說。

第二天的時候精靈們還不太急:饞歸饞,畢竟是敵對方的東西, 人家上趕著送了一次,第二天忽然沒有了,他們雖然略微有點失落, 但也不至於真的失了風度。

但是第三天興致勃勃的跑去看, 還是沒有。

第四天再悄咪咪的去看了一眼, 對麵依舊無動於衷。

玩家們趴在壕溝裡用望遠鏡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精靈們已經顯而易見的焦躁起來,幾次徘徊在林子邊緣,討論道:“嘿嘿嘿他們急了,咱們趕緊想想, 想要精靈拿什麼來換?他們有什麼稀有的東西?有誰知道的?”

“有異動!”

“等等等等,他們這是要乾嘛?”

其中一個玩家剛剛猶豫了幾秒鐘,另外一個手持雙筒望遠鏡的玩家已經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急急的遽然吹響了手裡的哨子, 隻聽“噓噓噓”的三聲尖銳的哨響,所有聽到聲音的玩家和獸人們迅速按照演練過的節奏迅速各就各位,紛紛握住了手中的□□、標槍和彎刀。

三聲哨響, 是敵襲警告!

而在演習當中,他們的長官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敵人不會給他們留太多的準備時間,三聲哨向後,每一秒鐘準備時間的縮短,都可能是自己或者同伴的一條命:哪怕玩家們先前還在嘻嘻哈哈,對這條三聲哨響必須在五秒鐘內衝到各自的崗位上各就各位的指令,記得清清楚楚。晚一秒扣一個貢獻點,簡直是血淚訓練史啊。

“三點鐘方向,有敵方即將越線!”

“上弦!”

“準備!敵方已越界!”

“射!”指揮者的聲音隻剩下了乾乾的一聲。

幾乎就在他聲嘶力竭的喊出這聲指令的時候,用力扳緊了手中連弩的射手已經迅速扳動手中機簧往下,密密的排弩瞬間射出,按照指令他們幾乎不需要看射過去的結果---連弩以力大、帶毒、箭密而稱雄,隻需要會使用機簧的人一扳一射而已。一箭射出,再一扳立即又是一箭,相隔極短,幾乎是毫無間隙。

哪怕是先前還在討論隱藏任務,討論對麵的精靈的一舉一動的玩家,在指令下達的時候也不見絲毫猶豫,就好像前麵嘻嘻哈哈的討論著精靈的一舉一動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們一樣:冷酷的像是一群隻會反複扳動機簧的機器人。

“嗖嗖嗖嗖”剛越過邊界一米多,衝在最前方的精靈抬頭隻見漫天箭雨,驚駭之色還殘留在映出了箭光的瞳孔裡,人已經輕靈的做了個旋身的標準規避動作,但那箭實在太密太重,哪怕是做了標準的規避動作仍然被完全不符合戰鬥規律的箭當場射了個對穿。

跟在他身後想要阻止他的精靈少年嚇的半死: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就這一愣神的功夫,他麵前的地麵裡已經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箭頭!

在這一瞬間射出來集中在這一小片圓心區域的箭,足有百隻之多。這一片地麵一眼望去幾乎沒有了落錐之地!箭雨之密之急,乃至於此。

這得有多少神射手?

這個問題剛剛從腦子裡冒出來,先前第一個嘗到泡麵味道的精靈少年已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剛才還在叫囂著“趕走他們嚇跑他們”的同伴已經睜著眼睛倒在地上,血液從他剛才還在驕傲持弓奔跑的身下泊泊湧出,他的瞳孔漸漸失去了先前驕傲的光華。少年惶然回頭,隻見他身後,隊長正在聲嘶力竭的喊道:“回撤!回撤!”

第二輪箭雨已經毫不容情的從天而降:看著閃著藍色光暈的箭矢尖頭,精靈隊長深深懊悔自己的一時放縱。

他這時候看的分明,以對麵這一波箭雨的射速和準頭,他們絕對是在當精靈們越過了中線之後這才開始攻擊的,他心裡登時再清楚不過了:原來人家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真的是在好心好意的送他們吃的啊!他們根本不是害怕精靈,他們隻是看他們沒得吃可憐罷了!

是他們錯判了形式,以為現如今他們遇到的這批獸人,還是跟以前一個樣子。

“撤!撤!”眼睜睜看著第一個越線的精靈已經在瞬間被七八支又深又長的箭矢釘在了地麵上,他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其他的想法,隻剩下了希望小隊的其他人能夠安全的回到精靈之森,這唯一一個念頭。

精靈們拋下已經被釘死在邊境線這一側的屍體退了。

除了剩下的還手持望遠鏡在觀察動靜的玩家之外,其他玩家在稍稍一靜之後立刻“耶”的發出了歡呼聲,就連先前在緊張觀戰,豎著大耳朵的耳廓狐一家也驚訝的抬頭瞅了瞅玩家們和他們手裡怪模怪樣的□□:這種大家夥這麼厲害啊!

對麵的獸人沒有追擊。

精靈們狼狽的退回到了邊境線以東的區域,在驚魂未定的看到對麵並沒有追過來而他們的確安全了之後,那個最年輕的精靈忽然迸出了一聲輕微的低泣聲。

他的眼角已經含上了眼淚。

但第一聲啜泣剛剛發出,他立刻被小隊長瞪了一眼:“哭?有什麼可哭的?”

小隊長的臉色鐵青:他們一隊一共十一人,第一個衝去的那個正是不聽他命令,硬是說這些獸人一嚇就會掉頭跑的唯一一個上過戰場的戰士。

他這個小隊長,在他口口聲聲說自己去年參加過王的征戰的資曆和傲慢麵前,根本就沒被他尊重過。

不聽號令至此,又貪婪至此,害人害己,現如今出了事,有什麼可哭的?

小隊長冷冷的掃了一眼自己的隊員,問道:“你們說,現在該怎麼辦?”

一片死寂。

沒有精靈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要給同伴收屍嗎?如果要收屍的話,麵對那麼密那麼凶像是根本不停歇甚至不需要瞄準的箭雨,他們能活著回來嗎?

不給同伴收屍,又要如何麵對精靈之森的責問?

還有,這些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修成了這樣可怖的工事,有了這樣就簡直像是銅牆鐵壁一般的防禦,他們回去稟告,王……又會如何?

沒有人能擔負這個責任。

事實上,除了年紀最小、看事情也最幼稚的精靈以外,其他所有精靈的腦子裡都閃過了一個念頭:糟糕。

***

何筱筱還並不知道精靈邊界上已經爆發了第一場衝突。

她這幾天開始很敏銳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點兒不太聽話了。

能懶著不站著,甚至有時候坐著坐著就歪下去了,等她意識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扭成了一顆小麻花,雙腿交疊,扭來扭去,姿態相當柔軟又奇葩。

白天有數不完的正事要忙,全神貫注起來倒還好一些,等到了晚上,軟乎乎的床墊簡直比冰冷的冬天還難入睡,在她自己意識到之前,她已經在粗糲的床墊上蹭了好半天了,連細嫩的皮膚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

春天到了。

何筱筱已經在過去的一兩個月裡陸陸續續的見過其他成年的小夥伴們光明正大的拐了自己看中的對象去鑽小樹林了---哦不對,現在也不一定是小樹林,有家的獸人們會選擇在自己家裡,搭一個舒舒服服的窩。

春天剛來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是不是因為這具身體以前營養不良身體孱弱導致成年期推遲了呢,原來倒也沒有推遲太久,隻給了她短短一兩個月的緩衝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