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師無渡在最後關頭發狂,惹得賀玄直接暴起殺人,他死了,但畢竟不是風師親手殺的,賀玄還會給風師換命嗎?
轟走了那群煩死人的瘋子,裴茗半蹲於地,出神許久,歎道:“水師兄,你一生強傲,卻落得如此下場,連你是否瞑目也不知道。當真是站得越高,摔得越狠。人生百態,樣樣都逃不過,即便人上為神,也終歸不能幸免。”
權一真則沒那麼多感慨,“噠噠噠”地在幽冥水府裡跑來跑去,跑過來瞅了兩眼,覺得很奇怪,道:“他頭呢?”
謝憐道:“給黑水玄鬼拿走了。”
裴茗道:“這鬼蜮主人和他什麼仇什麼怨?還有,青玄呢,地師呢?難道水地風三官全折?”
謝憐道:“的確是天大的仇,天大的怨。地師大人,要看你問哪個,真的那位在我手裡,假的那位,就是他把水師大人的頭顱拿走的。”
“什麼?!”
謝憐盯著他,輕聲道:“裴將軍大概不知道吧。黑水玄鬼,姓賀名玄。”
聞言,裴茗臉色微變。看來,對於師無渡所做的事,裴茗和靈文大概並不是一無所知。隻是,知道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把該上報的上報了,該處理的處理了,再回到菩薺村時,已過去將近整整一日。謝憐步伐微顯疲態。
等到他回到菩薺觀,剛打開門,就聽到戚容的鬼吼鬼叫:“狗花城!狗|日的謝憐!你們兩個真是不要臉啊我|操,大半夜的真他媽嚇死鬼了!!!瞎了本大爺的狗眼,還不賠老子!!!”
一聽他滿口汙言穢語,謝憐馬上想起昨晚他和花城輪流把對方按在地上吸法力的可怕場麵,當時沒覺得不好意思,眼下卻逃不過了,差點當場摔門逃出去。花城歪在一旁椅子裡,一雙靴子交疊著放在桌上,一聽謝憐推門進來立即放下,順手在戚容腦門上拍了一掌把他拍暈過去,站起身來,道:“哥哥。”
謝憐點頭,反手帶上門,越過地上被捆成青蟲的戚容,坐了下來,道:“穀子他們出去玩兒了嗎?”
花城道:“嗯,我放出去了。辛苦你了。”
謝憐道:“不。辛苦你了才是。”
花城笑了笑。須臾,他道:“我以為,哥哥會責怪我。”
謝憐搖頭,道:“三郎何必多想?真的不會。其實,這件事,你說的沒錯。旁人的確……不好插手。”
想了想,他還是問道:“三郎,依你之見,那位黑水玄鬼,會對風師大人怎麼樣?”
沉默片刻,花城道:“我也不知道。黑水這個人,古怪得很。他一個人熬了太多年,沒人能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
“沒人能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謝憐忽然想起來,這句話也是上天庭許多神官對於血雨探花的常用評價。
黑水沉舟是從銅爐山中的萬鬼廝殺裡出來的,而血雨探花,同樣也是。賀玄一個人熬了許多年,花城一人熬過的歲月,未必比他少。
使黑水沉舟成為今日之黑水沉舟的,是仇恨。那麼,血雨探花呢?
使花城成為今日之花城的,又會是什麼?
一瞬間,謝憐腦海中閃過許多,搖了搖頭,把“金枝玉葉的貴人”甩掉,整理思緒,道:“不過,三郎,我不明白,水師偷梁換柱這件事,應當做的很隱蔽,他瞞了這麼多年,黑水又是如何得知的?如果不方便,你不用回答我。”
花城道:“他都換地盤跑了,假神官也不做了,有什麼不方便?說來簡單,黑水死的那天晚上,師無渡特地去確認過。”
謝憐道:“因為隻有獵物死了,白話真仙才會轉而尋找下一個目標嗎?”
花城道:“嗯。黑水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他記住了那張臉。後來成鬼,天上地下的人和事知道了些,黑水才發現,那是水神官。”
難怪了。這就很奇怪了。堂堂水神官,無緣無故怎會去參觀一個普通人是怎麼死的?謝憐道:“但這樣應該也不會聯想到換命?”
花城道:“所以,他才頂替了真地師,混進上天庭,調查這件事。膽子也是夠大。”
謝憐緩緩地道:“若非他後來殺了真正的地師,還卷入了兩百多個漁民,也可擔得起一句‘有勇有謀’。”
花城卻道:“哥哥,真地師是不是他殺的我不清楚。不過把那些漁民卷進東海大浪的,恐怕另有其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訂閱、霸王票、評論以及清新甜美的營養液!
昨天稍微赤雞一點,今天咱們先緩口氣哈
其實很多東西我是在文裡說過的,但有的同學總是忘然後就問為什麼(。對於白話真仙,唯一的解決方式就是“飛升”,因為中天庭的神官很多都很水,師無渡也不可能24小時都把弟弟掛在脖子上,so,把師青玄提拔到中天庭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