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若有所思,道:“難怪他吞起東西來那般厲害。”
其實,照賀玄這個情況,可以專注吞噬餓鬼,因為他本身有此屬性,餓死鬼應該更對他胃口。但被黑水玄鬼吞掉的五百多隻著名鬼怪中,水鬼卻占絕大多數,想來是他記得師無渡的臉,為破其水法,有意而為之。而吞得太多,隔一段時間就需要沉眠消化。花城道:“不錯。順便一提,戚容暴食人肉,就是意在模仿他。”
謝憐無言片刻,心道:“吃人和吃鬼,怎麼能一樣?”想了想,道:“那倒掛屍林,莫非是意在模仿你?”
花城道:“正解。因為他也想要血雨之景,但不知道我怎麼做到的,於是,就簡單粗暴地在天上掛了一排死人。”
“……”
到今天,謝憐已經完全能理解為什麼哪裡提起戚容都一言難儘了。形式做足了,品味卻依舊低下。他歎了口氣,心想:“穀子被戚容帶走了,不知會被他吃了還是會被他丟了。風師……不知是不是黑水抓走的。但願他們都平安無事才好。”又道:“你鬼市那邊不要緊嗎?會不會有人去找茬搗亂?”
花城道:“離開之前我已封鎖鬼市,放出了一些我行蹤的假消息,就算有人找茬搗亂,沒找到我,也不會太為難它們。但眼下必然有不少眼睛在盯著那裡。”
花城不能回鬼市,謝憐也不能帶他上天界,萬一被神官識破就糟了,所以二人才在人間人海裡漫無目的地遊蕩。
謝憐微微蹙眉:“你放了假消息,但靈文流出了真消息。我始終想不明白,她為何能識破你扮成了郎螢。”
花城道:“我不明白的是另一件事。”
謝憐道:“什麼?”
花城道:“那臭道士‘天眼開’,我戲耍過他幾次,還算有幾分本事。”
謝憐讚同道:“嗯,的確如此,還是有真才實學的。”
花城道:“嗯,那麼,他為什麼會說,哥哥你唇上聚有鬼氣?”
“……”
謝憐的手一下子收緊了,記起這隻手還握著花城,又連忙放鬆。花城沉聲道:“哥哥不要用哄那群傻瓜的話來唬弄我,告訴我那天晚上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
謝憐心道:“大概,不是你對我做了什麼,而是,我對你做了什麼……”
忽然,他眼睛一亮,道:“等等,三郎,看那邊。”
花城道:“哥哥?”
謝憐已經牽著他走進了路邊一家甚為豪華闊氣的大店。掌櫃處的老板打量了一下這一大一小、一道一俗的奇特組合,道:“這位道長是想要點什麼?”
謝憐把花城舉起來,微笑道:“不是我,是他。”
花城在他手中歪了歪頭。
一炷香後,花城從後屋走了出來。
原先郎螢那身十五六歲少年的衣服對現在的花城已經不合適了,謝憐特地給他挑了一件新的。一出來,謝憐雙眼便陡然一亮。
好一個膚白若雪的小公子!
一身如楓似火的紅衣,一雙墜著銀鏈子的小鹿皮靴,又俊又神氣。他散著黑發,之前隻是在臉頰右邊辮了一條極細的辮子,謝憐忍不住給他左邊也辮了一條,這下對稱了,更顯俏皮。最過分的是他的神情,睥睨生輝,氣定神閒,哪裡像個小孩子!這般反差,簡直教人移不開眼。店裡逛的姑娘們都驚呆了,圍了一大圈,忍不住捂住心口,哎喲哎喲直叫。
花城慢悠悠走到謝憐身前,謝憐輕輕鼓掌,道:“果然,三郎還是最適合紅色。”
花城無奈地扯了扯左邊那條小辮子,道:“哥哥高興就好。”
謝憐垂手攬著他,笑著去了店前,準備結賬。花城這一身可不便宜,謝憐平日沒有零用錢,也根本不會進這樣的店,但他存了一小筆準備修房子的錢。現在,用不著修了,也不想再管其他的了,先給花城買了衣服再說。正當他一枚一枚銅板、一粒一粒碎銀地慢慢點著數的時候,花城擠到他身前,“啪”的一聲,拍了一片金箔在掌櫃的麵前。
謝憐:“……”
老板:“……”
姑娘們:“……”
花城道:“不用找了。哥哥,走吧。”
他拉了拉謝憐的衣角,負手率先出了店,謝憐笑了笑,也走了幾步,忽然,花城又原樣退了回來,撞進他懷裡。謝憐扶住他肩膀,道:“怎麼啦?”一抬眼,在街上人流中看到一個身影,也是心一提。恰在此時,老板道:“兩位還想買點什麼嗎?”
謝憐舉手道:“要的。麻煩把那件衣服拿下來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花花:那天,殿下帶我去了一家很豪華的店買名牌衣服(啥???
太子醃鹹菜還是很有一手的。因為吃饅頭喝稀飯都一定要配鹹菜,這個他練了幾百年比較有經驗,而且醃鹹菜大多數時間並不用管鹹菜,讓它們靜靜在那裡發生化學反應就好。他大多數次失敗是因為創新意識太強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