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開道:“唉,灌死我了!豈有此理,那什麼‘玉潔冰清丸’,真是人間劇毒。我才喝了二十杯,什麼時候才能喝滿九九八十一杯?”
“……”
謝憐真沒想到,這些和尚道士這麼實誠,讓他們喝九九八十一杯,他們就真的打算喝九九八十一被。一名僧人還道:“阿彌陀佛,貧僧已經喝了二十五杯,不得不說,解藥還是很有用的,貧僧現在的確感覺好很多了。”
聞言,謝憐哭笑不得,到處摸索著想找找看有什麼地方有縫有洞能偷看一下。隻見花城半蹲在一邊地上,道:“哥哥,看這裡。”
謝憐也蹲了下來,看著他指的地方,並無一絲異樣,道:“這裡怎麼了?”
花城突然一指戳下去,堅硬的地麵霎時多出了一個小洞,透上來一絲黃光。他道:“這裡,能看了。”
“……”
謝憐俯下身,透過那個洞,窺探下方。眾人圍著大堂中央那條長桌坐下,天眼開拍桌道:“哼!這次是我們大意了,下次再見到那邪裡邪氣的道人,絕不會再給他可乘之機,一定要一舉把花、花、花城主拿下,替天行道!”
謝憐悄聲道:“三郎,你究竟是怎麼得罪他們?”
花城還沒回答,已經有人幫謝憐問了:“對了,還沒問,你們怎麼也來抓那鬼王?可是與他有什麼過節?”
於是,眾人開始了批判交流大會:
“說來著實可恨!二十年前,有一個村莊,有一隻豬|精發了狂,把主人家的房子拱倒了,房子塌了,死了全家。那隻豬逃到鬼市,我當時剛剛入行,就去拿它,卻被一群鬼亂棍打出,真是奇恥大辱。他還派手下跟我說什麼沒理由你能吃豬的全家,豬不能報仇殺你全家。不報是你走運,報了是你活該。你們說說,世上哪有這樣的歪理嘛!”
“這麼巧,本派情況類似,不過是因為一隻雞|精。”
“就很簡單,因為本派供的神官,是他點名要打下去的,所以我們建多少觀他燒多少,真是氣死人了!太蠻不講理。”
“還有還有。我師兄你們知道吧,天縱奇才,前途無量!就是有個小小的毛病,嗜女如命。十幾年前,一個妓|子女鬼引|誘我師兄,把他活活吸成了人乾,花、花、那鬼王居然包庇她。”
下邊批得火熱,上邊花城卻是一臉百無聊賴,連個嘲諷的笑容也沒興趣給。這時,天眼開道:“你那個師兄我好像聽過,是不是早年借著做法事的名義,迷|奸了幾個有夫之婦,關了三個月被放出來的那位?”
“咳咳咳!”
恰好這時,夥計們送菜過來了,眾人忙道:“菜上了菜上了,來來來,天眼兄不要說了,來吃飯。”
謝憐直起身,看了一眼桌上店裡夥計們送過來的菜,花城道:“不必看了。入口即倒。”
謝憐低聲道:“這下麻煩了。”
這群和尚道士雖然糾纏不休、煩人至極,但也不能叫他們栽在這詭異的黑店裡,可又不好出聲提醒。這時,天眼開道:“且慢!”
他盯著那幾盤菜,攔住了其他人,目光犀利。謝憐心中暗讚:“果然有幾分道行!”
眾人道:“天眼兄怎麼了?”
天眼開伸出一指,抹了抹盤子的邊緣,把那根手指高高舉起,怒道:“我一根手指抹下去,這麼多油!盤子都不洗乾淨,你們怎麼做生意的?!”
“……”
謝憐還以為他是覺察了什麼端倪,沒想到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端倪。雖然微覺無語,但結果是一樣的就好。他一說,眾人紛紛道:“哎呀真的,這什麼玩意兒黏糊糊的,口水似的……等等!這菜裡有頭發!”
有人伸筷子進去攪了幾攪,果然攪起幾根黑發,都道:“我的媽,你們廚房怎麼回事,都什麼人在裡麵啊?”
夥計搓手微笑道:“這個……最近新宰了幾頭豬,可能是豬鬃毛!”
然而,那筷子夾著那幾根黑發,越拉越長,越拉越長,道:“有這麼長的豬鬃毛?你們老板娘是不是在廚房洗頭啊?”
“還不撤下去重做!”
夥計忙道:“是是是,我們馬上重做,馬上重做,大爺們喝水、喝水。”
謝憐心道:“喝水也不行,那水裡肯定也放了東西!”
但那夥計還沒下去,眾人水到嘴邊時,天眼開又道:“回來!”
夥計又回來,賠笑道:“道爺還有什麼吩咐?”
天眼開道:“我問你,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帶著小孩兒、看起來很怪的女人經過?”
他果然問了。謝憐心道:“幸好提前交代過不要告訴他了。”誰知,剛這麼想,就聽那夥計不假思索道:“哦,有啊!”
謝憐:“???”
眾人大驚,放下水,壓低嗓門,道:“在哪裡?”
那夥計也壓低了嗓門,道:“就在樓上!”
眾人登時警惕,目光齊刷刷上揚。謝憐眼疾手快地堵住了花城一指戳出來的那個黑洞。須臾,隻聽悉悉索索一陣,似乎是有一群人上樓來了。謝憐悄無聲息地靠到門邊,聽腳步聲,是那夥計帶著那群人,鬼鬼祟祟地走過來了。他左手抱花城,右手執劍,若邪護在身邊,全副武裝,正十二萬分地戒備著,卻聽那陣腳步聲從他門前走過,向長廊深處去了,頓感奇怪,湊到門邊,透過門縫,向外一看,那群人居然越過了這間房,圍堵在了另一間房門口。
那間房裡似乎有人,紙窗上透著微微的光,映出了一個坐在桌邊的女子的黑色剪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