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姬盯著引玉,道:“我看這個新抓的人很可疑,非常非常可疑。大人你問出來他究竟是什麼來曆了嗎?”
以戚容對花城的恨意,要是知道引玉是花城的下屬,豈不第一個拿他下口?卻聽戚容道:“問清楚了。這小子也是跟著雨師來幫忙的。”
存在感和個性不突出,有時也是一件好事。一般人可不會把引玉和血雨探花聯係到一起,看來,引玉成功編謊滿住了自己的身份。謝憐鬆了口氣。宣姬臉色卻變了:“雨師篁已經追到這裡了?!”
戚容道:“沒有。這小子是跟我們一樣,無意間才找到這座地下城的,雨師暫時還沒找到咱們。他媽的!”他忽然罵了起來,“這雨師怎麼這麼難纏?一路窮追猛地,害我們鑽到地裡來躲著!不就抓他們鄉裡幾個種地的吃吃?至於這麼小氣?還神官呢,我就知道上天庭的神官沒一個好東西!心胸狹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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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先一步害人,然後還這麼理直氣壯。你先手賤抓了人家好好種地的農民,還要怪人家心胸不開闊沒多給幾個你吃?一番話聽得謝憐忍不住的手癢。宣姬道:“那這幾個人要不要放回去算了?”
戚容卻仿佛覺得這樣很沒麵子,瞪眼道:“不放!我已經吃了一半了,現在放回去一半也沒用。要麼就一開始彆搶,要麼要吃就吃完了!逼急了我,老子一把火全都燒光!誰也彆想好過!”
宣姬道:“我原先也沒料到居然會變成這樣。雨師篁從前性子可不是這樣的,人人可欺,我是以為就算雨師鄉被搶了人也會忍氣吞聲不敢作聲才動手的,誰知道招上這麼大個麻煩,甩都甩不掉!”
宣姬居然認識雨師,而且似乎原本還不怎麼瞧得起,看來,恐怕是為人時就認識的。思及種種傳說,謝憐低聲道:“莫非宣姬是雨師國的將軍?”
花城道:“哥哥猜得不錯。正是如此。”
謝憐疑道:“可是不對啊?雨師大人乃是雨師國皇族後裔,身份尊貴,宣姬不過一個將軍,一介下臣,何以敢瞧不起皇室中人?而且還說‘人人可欺’……”
這時,戚容道:“管他什麼雨師狗師,等本鬼王進了銅爐修煉成絕,驚天動地地出世,全都得拜倒在我腳下!跪下來吃我腳邊的泥巴!到時候,我要拆了鬼市,把黑水島打沉,就算君吾也要給我麵子。哈哈哈哈哈哈……”
“……”
聽他狂吹牛皮,暢想未來的無限風光,謝憐除了想笑沒有彆的感覺。花城則是連笑都不屑笑。戚容又對宣姬道:“到時候我就把裴茗的屌切了給你玩兒,讓他隻能給你當奴隸。”
聽到那個名字,宣姬握緊了十指,慘白的臉上也有了一絲生氣,道:“不必!隻要大人承諾把他交給我處置,宣姬就萬分感激了!”
當不涉及裴茗的時候,宣姬看上去也還算一個正常的女鬼;但一提到裴將軍,謝憐又從她臉上看見了與君山那個瘋癡女鬼的影子。她居然真的把這種荒謬的希望寄托在戚容身上,隻能用被衝昏了頭腦來形容了。謝憐抬起頭,道:“三郎,引玉和這些農人在戚容手上,如何是好?”
他們當然可以直接進去,暴打戚容和宣姬,但那些農人和引玉就是人質,戚容為人無賴,萬一打他一拳他燒死一個人,被動的反而是他們,真像他說的那樣逼急了一把火燒光也有可能。花城不慌不忙,道:“戚容的鬼火鎖是有口令的,先想辦法套出解鎖的口令。”
謝憐道:“誰去套?怎麼套?我們肯定沒辦法。”
剛問完,二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下方,宅子外正在玩泥巴的穀子身上。
頓了片刻,謝憐道:“不行吧,太危險了。戚容本來就惦記著要吃穀子,萬一被他看什麼端倪來……”
花城道:“他那腦子看不看得出來另說,如果他想對這小孩兒動手,我們先下手把小孩子救走就是。哥哥不如擔心,這小孩跟在戚容身邊這麼久,有沒有被他同化,心智會不會不正常。”
跟在戚容身邊這麼久,會不會也變成怪胎,那還真難說。謝憐道:“我們試試?”
於是,花城張開五指,掌心飛出一隻格外小的銀蝶,悠悠向下方飛去。
戚容和宣姬在屋子裡繼續說話,穀子則在外麵地上的泥巴裡畫畫,畫了一個大人牽著一個小人,忽然,看到這樣一隻散發著淡淡銀光的蝴蝶飛了過來,一下子抬頭,睜大了眼,正要“哇”出來,卻聽那銀蝶發出了小小的人聲,道:“穀子彆說話,一說話我就沒了,是我,還記得我嗎?”
如果穀子還是大叫,花城便會讓銀蝶以光迷住他的心智。,然而,穀子捂住了嘴,果然聽話,小聲道:“記得。是收破爛哥哥的聲音。”
“……”謝憐,“哈哈哈,記性真好呢。是的,沒錯,就是收破爛的我。你悄悄到旁邊來,彆給戚……彆給你爹發現。”
穀子點點頭,站了起來,正要悄悄走到旁邊去。屋裡戚容卻一下子發現了,嚷嚷道:“喂!彆瞎跑跑聽見沒有!在這裡亂走,大老鼠吃了你!回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