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低聲對花城道:“慕情不知道怎麼回事, 風信在找劍蘭和胎靈。該不會……”
該不會沒跟其他神官一起走,留在仙京裡找人,結果就遇到這一連串的上天下地、水淹火燒了吧?
或者更糟,也許, 他們兩個現在都在君吾手裡!
這時,一旁國師走了過來,道:“太子殿下, 不用找了。如果他在這裡他就沒必要藏。這邊人雖然多,但還沒幾個他能放在眼裡的。既然他不在這裡, 那他就隻能去一個地方了。而且,他希望你跟著他走。”
謝憐了然, 道:“銅爐山嗎?”
國師點頭,道:“恐怕他直接開了縮地千裡了。除了仙京, 那裡才是他最強的地盤。”
師青玄道:“啊?你們要去銅爐山嗎?去那種恐怖的地方???”
謝憐道:“已經去過一次了, 還好,不算非常恐怖。也許風信他們也在那裡。”
國師卻道:“不要掉以輕心。你這次再去,等著你的肯定就是不一樣的東西了。”頓了頓,道,“我跟你們一道去吧。最好再找幾個可靠的武神當幫手。不要受傷的, 受傷的去了也是拖後腿。”
這下, 謝憐可傷腦筋了。“可靠的武神”?或許之前還有幾個武神可靠,但現在根本沒有幾個了。倒的倒, 焦的焦,有的失蹤, 有的被小孩子抱住大腿不放號啕大哭。花城道:“不用找什麼彆的幫手了,全都沒用。我和哥哥就夠了。”
國師道:“肯定不夠的。”
裴茗遠遠抗議道:“血雨探花,請你不要用如此令人信服的口氣說‘全都沒用’這種話!”
師青玄哈哈道:“裴將軍,你都焦這麼厲害了,老鼠也打得不如雨師大人多,有什麼好抗議的!”
他許久不見裴茗,一見麵還是以嘲他為樂。裴茗被他戳到痛腳也拿他沒辦法,愈加鬱悶。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道:“等等,還有我,我也去。”
眾人分開一看,這才發現,說話的竟是慕情。不知何時,他站在了人群的最後。謝憐見他出來,鬆了一口氣,道:“慕情?你什麼時候來的?剛才你去哪裡了?還以為你也失蹤了。”
慕情卻道:“我一直都在啊。”
花城抱著手臂,斜眼掃他,道:“一直都在,卻沒說話,也沒出力嗎?”
慕情淡淡地道:“我說了我一直都在。隻是沒怎麼說話,你們也沒看到我罷了。”
但是,方才好幾次缺人手都找不到他,喊人也沒見他出來,大家這才以為玄真將軍失蹤了。謝憐還抱著希望風信會不會也在人群裡,隻是他們沒發現,搜了一圈,風信是真的不在,隻好道:“好吧。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幫忙嗎?太好了,總算有人可用了。”
於是,慕情便走了上去。看他跟來,國師和花城的臉色這時卻難得的如出一轍。他們兩個都是從很早以前就對慕情不大青睞了,花城不提,國師從一開始就不想收慕情為徒,看樣子都能猜出,與其多一個慕情這樣的幫手,還不如沒有幫手。慕情也不會不清楚他們的態度,但過去之後還是對國師施了一禮,低聲道:“師父。”
國師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畢竟慕情也沒做過什麼真天理難容的事,既然他要來幫忙,沒理由讓他回去。他對師青玄道:“太子殿下的神像鎮在這裡了,怨靈們還要個幾天淨化。這會兒好幾撥人,你好好看著吧。”
師青玄也點頭:“那是當然!不過等等啊這位前輩,我問你好幾次了,你能不能回答一下我,您到底哪位高人啊?”
國師不答。幾人隨著花城行到一旁一座大宅前。花城閒閒拋了個骰子,正準備開門,誰知,隨意看了一眼,突然神色微變。
謝憐敏銳地覺察到了,道:“怎麼了三郎,縮地千裡開不了嗎?”
花城收了神,微微一笑,道:“不是。隻是,我很少拋出這樣的結果。”
他向謝憐攤開掌心。謝憐湊上去一看,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