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回到老宅,吳慶芬已經煮好飯菜了,今天難得的煮了白米飯,中間還擺了一大缽子的蘑菇燉臘肉。雖然裡麵的肉沒幾筷子,蘑菇居多,好歹也是見肉了。
劉安摸摸手指算算,他已經一個月零六天沒有見到肉了。
“娘,你先吃。”劉安給兩個老的夾一塊子,然後自己也給自己夾了一筷子,“真香。”
臘肉的味道與新鮮的肉又不同了,雖然後世的人紛紛吐槽說吃臘肉有害健康,但是劉安也是更愛臘肉這獨特的香味。
四個小孩子盯著劉安的動作,以為舅舅(爸爸)會給他們夾肉吃,結果就看看爸爸(舅舅)哇嗚一口,把肉吃了,臉上的神情十分陶醉。頓時,四個小的不乾了,也哇嗚一聲,哭了起來。
“哎,哎,你們怎麼哭了呢?”劉安摸不著頭腦,吳慶芬還沒來得及感歎兒子終於孝順了一把,就被他接下來的操作驚呆了。
吳慶芬把四個小的哄好,這才數落道,“你說你都做爹的人了,怎麼不知道顧著小的?”
劉安道,“我這尊老去了,忘記家裡還有幾個幼的了。”
彆說,臘肉賊啦香!
“娘,你咋沒多切兩塊兒,剛把饞蟲勾出來就沒了。”沒了肉,劉安就隻能吃蘑菇。
蘑菇跟著臘肉一起燉的,沾了油水,吃起來也是格外的香。再加上蘑菇原本的鮮味,吃起來那是又香又鮮。
“行了吧,有得吃就不錯了,你還嫌少呢!”
這邊剛吃了飯,吳慶芬撿了碗筷去了廚房。白大鳳就過來了,看見劉安盯著塊兒木頭瞧,就好奇的走過去,“老四,你吃飯了沒?盯著塊兒木頭乾啥呢?”
劉安抬起頭,他好意思說自己這是在發呆嗎?劉安在啃老三個多月後,終於不好意思起來了,說真的,他就提了兩口袋糧食過來,一壺油,菜啊什麼的都是吳慶芬在準備,他就是吃現成的。
現在終於有點良心發現,他該養家糊口了。
但是他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麵相算命畫符什麼的,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東西,他還真想象不出他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
“沒啥,大伯娘,你找我娘啊?在灶房。”
“哦!”白大鳳就又往灶房去了,“大芬,洗碗呐!”
“喂喲,你怎麼有空過來?”
白大鳳四處瞅瞅,“這不找你有事兒來了。”
“啥事兒了,這麼神神秘秘的?”
“你上次拿的那個符還有沒有了?”
吳慶芬手下一頓,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哪裡有什麼符哦,都說了那是公爹留下來的,我恰巧回去找著了。”
“就是公爹給留下來的,我在家找了一圈,也沒找著,這不就過來問問你這還有沒有了。”白大鳳也不管她的鬼扯了,這話聽聽就算了,老二家的那符可是親眼看了,上麵的字跡哪裡像是幾十年以前的?
她走近了一點,“我娘家有個侄孫,最近老是半夜哭鬨,去醫院也沒辦法啊,這都半個月了,大人們都擔心的睡不著吃不下的,娃兒也是受罪哦!他們那邊聽說了老二家的事情後,這才求到我頭上來。”
吳慶芬抬起頭,這家的小娃娃這才一歲不到吧,“醫生怎麼說的?大鳳,咱們可不能搞封建迷信啊!要相信醫生。”
白大鳳差點就笑了,“好你個吳慶芬,連我都防著,我給你說真的,去了幾次醫院了,錢花了不少,病沒瞧出來。這不就想到了你家來嗎?給個準話,到底還有沒有?”
“這不知道,還要再找找才知道。”
“行,你要仔細的找一找,那邊說了,要是管用,給你這個數。”白大鳳比了一個二的手勢。
吳慶芬挑挑眉,兩塊,看來還是挺大方的。
白大鳳說完就回去了,她自己還要照顧兩個孫兒還要乾家務,也就中午有時間過來一趟。
“娘,大伯娘過來做什麼?”劉安見吳慶芬出來,自己還有點好奇的,
“問你爺以前畫的符還有沒有?”
“我爺?”劉安立馬就明白他娘打什麼主意了,他爺以前是做這個的,這不剛好拉出來遛遛。
“怎麼了?二嫂這是又出事了?”
“這次不是你二嫂,是你大伯娘的娘家那邊,她有個小侄孫半夜老是哭,看醫生也不管用,就想起上次你大伯娘這邊的事情來了。”吳慶芬問,“你做不做?要是好了就給兩塊。”
兩塊,劉安點頭,做啊!
兩塊錢,這個他姐一個月才十二塊,他一張符就是他姐的六分之一了。他突然的就知道該怎麼養家了。
“娘,這事兒靠譜不?”
“八成是真的。”吳慶芬最近帶四個娃,沒事就在村裡瞎溜達,八卦沒少聽。
“哦,那我確認一下,萬一並不是這個原因引起的,這不就耽誤人家了?”
吳慶芬應道,“倒是我忽略了這個問題了,那一見豈不是漏餡兒了?你二嫂還好說,都是親戚見見就見見了,問題這家我們不熟啊?”
劉安倒是不在意這個,這個年代最打擊的並不是他們這種的,畢竟他們說出去也就是搞封建迷信,麻煩最大的是資本家和文學者。說起來,他們這一類倒沒有多少麻煩,最多拉你去做做思想工作或者□□之類的。
“沒事,娘,這事早晚都是要給人知道的,隻要咱們注意一些,也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