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洞下的人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賣符的,這年代還有人賣符。
還是那什麼驅蚊符,這莫不是在驢他們吧!
江中拉拉江淮的衣裳,湊近他耳邊, “哥, 這不是劉哥嗎?他咋還搞封建迷信?”
江中問江淮,江淮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對劉安印象不錯, 熱情, 脾氣溫和,說話斯斯文文的, 不說這鄉下,就是城裡都很少。沒想到今天居然破滅了, 這居然是個神棍。
劉安讓劉八去換肉, 自己找了個石頭坐下來,大有坐等人上鉤的意思。
彆說,還真有人好奇的走過來,“你老人家還敢出來?”
劉安不急不緩的道, “什麼時候都要吃飯, 吃飯的碗總不能扔了。”
來人覺得的確是這麼回事兒, “你那驅蚊符有真有效果?我看看?”
劉安把一張驅蚊符遞給他,經過這一個星期的琢磨, 他摸到一點門路,這驅蚊符的效果是根據氣來決定的,畫的時候氣越多, 那效果也越厲害。
“這符的作用是兩間屋子大小,時間是半個月。”劉安又遞了一張,“這個範圍是一件房間大小, 時間一個月。”
驅蚊符的驅蚊過程原理簡單,就是氣的消耗過程。相同的氣,使用麵積大,氣就消耗快。使用麵積小,消耗的也就慢。
也就有了一個月和半個月之分。
“真的假的?”那人覺得奇怪,反複的將符紙翻來覆去,但是他並不能看出什麼來,“這麼玄乎?”
“是真是假,你自己拿回去看看就是了,兩毛錢又不多,要騙也不能騙你兩毛錢不是?我以後還要來的。”
那人心想也是哈,兩毛錢的事情。他家住竹林後麵,這個時候的蚊子多如牛毛,一到三四月就得早早的把這艾草熏上,味兒大不說,還煙霧繚繞的,真是要命。
要是這符是真的,倒是省事。
“你過來這麼久了,是不是沒有感覺到蚊子?”
“倒也是。”來人摸出兩毛錢,“那我試試,你明天還來不?”
“明天不來,我隔五日來一趟。”
帶走一個符紙,劉安覺得特彆高興,他帶了兩張來,“還有一張了,先到先得,兩毛錢買不到吃虧買不到上當。”
不自覺的,劉安就把上輩子路邊的的廣告扯出來了。
剛才買了劉安符的人,突然覺得這符有點不靠譜,大師哪有這麼接地氣的,不都是高高在上的嗎?
“你這符究竟真的假的?”
劉安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飄,心中一凜,難道他這輩子第一次推銷符籙,就要失敗了嗎?
看來,高人風範還是需要樹立起來的,“你這是在懷疑本大師?本大師這一生繪製符籙近千,從來都是符到禍除,還沒人質疑過本大師,你這少年人居然還有所懷疑。”
不得不說,劉安此時還是很有威儀的,起碼把剛才那人唬住了。他因為聲音不太好聽,到了這黑市還沒人看破他還沒成年,沒想到被大師一口道破。
看來這大師是個有水平的大師啊。
“大師,你彆生氣啊!我就真的隨口一說,並沒有要質疑大師的意思。”
劉安點點頭,繼續裝高人風範。
或許人都是吃這一套的,他這麼莊嚴的一坐,就讓彆人忽視他不得。黃忠聽到他話,猶猶豫豫的走來,他最近真是差點被折磨瘋了,“大師,你可會算命?”
劉安心道,老本行了。
口裡也謙虛道,“本大師算命畫符皆會。”
“那您給我看看,我最近黴運連連,就是喝水都要嗆到,出門就要摔倒。”黃忠最近真是老倒黴了,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一刻不得安生。好在都是一些尋常的小災難,傷筋動骨說不上,就是讓人煩不勝煩。
不用看,劉安都知道,這人一過來,他就注意到了,這人頭上帶著濃濃的晦氣。但是整個人渾身散發的氣又不同,非但沒有晦氣,切還有一點金光護體,但是這金光泛白,這顯示這功德金光非他本人,這恐怕是得祖上蔭蔽
按理來說,像這情況,不該有這麼厚的晦氣才是。
劉安將這晦氣打散,“你這種情況多久了?”
“三四天了吧,大師,你可有什麼辦法?”
劉安還想說自己已經把晦氣打散了,讓他安心。突然,他看見剛才被他打散的晦氣又緩緩的聚集了起來,沒多會兒,這人身上的晦氣就與劉安之前看見的一般無二了。
“你這是惹到了什麼了?或者沾到了什麼東西了?”
“沒有啊,我都老老實實上工,哪裡有空去惹什麼嗎?”
劉安今天本沒有打算與人算命的,什麼行頭都沒有帶。看相也隻能跟著他身上的氣來算,相貌在這黑燈瞎火的情況下就不想了。
他從尋常推理晦氣的手段來看,這人估計是沾了什麼不太好的東西?晦氣這個東西,說好解決其實也好解決。跟煞氣一般,打散就行了。但是劉安不確定這晦氣的根源,根源不除,晦氣源源不絕。就是這一團晦氣打散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