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方儀優雅地交疊雙腿,收起手機,笑著看向白晝,帶著勝利者的微笑,“你爸爸已經同意讓我和你妹妹住進來了。格!格*黨&”

“畢竟以後要天天見麵的,我們也沒必要把關係鬨這麼僵。”她說著慢悠悠從沙發上站起身。

白晝再厲害,畢竟也隻是個小丫頭片子,如果她能為白赫東生下個兒子,將來局勢還指不定是如何呢。

白晝沉著臉,正要朝方儀走過去,樓梯口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隨即是女孩子欣喜的聲音。

“媽媽,我房間布置好啦,你快來看看......姐、姐姐......”

最後姐姐那兩個字,不知為何越來越小聲,方如嵐每次看到白晝,都會又羨慕又緊張,那位姐姐,生來就住在金玉堆砌的城堡裡,她仰望了那麼多年,今天終於能走進城堡,並且可以在這裡住下了。

方如嵐抓緊樓梯扶手,有些無措。

白晝在聽到房間倆字,額角突突一跳,微微眯了下眼,一股煞氣在眉宇間蔓延開來。

這兩個女人,還真的是......

冷冷看了眼方儀,白晝忽然轉身,朝後麵廚房走去,管家不放心,也連忙跟過去。

等白晝身影消失在門後,方如嵐才鬆了口氣,趕緊幾步跑下來,“媽,她會讓我們留下來嗎?”

“放心吧,這裡還不是她說了算,你爸爸都同意我們住下了。”方儀也輕輕呼出口氣,還以為那小千金又要羞辱她一番呢,結果今天就這樣被氣走了?

然而,倆人剛鬆懈片刻,白晝卻去而複返,徑直路過大廳,看也不看她們一眼,噔噔上樓。

管家小跑著跟過來,“大小姐,你不能拿這個,太危險了......”

等看清她手裡拿著的那明晃晃反光的東西後,方儀一驚,連忙跟過去,“你要乾什麼?”

白晝一路上樓,一句廢話都懶得說。

徑直走向主臥,砰地推開門,裡麵擺置沒變,還是秦奕心走時的模樣,她這才稍微順了下氣。

如果那女人敢動這間主臥,那今晚彆想好好走出去了。

扭頭問管家,“在哪一間?”

管家拗不過她,顫巍巍往旁邊一指,在方儀母女跑上樓來時,她已經踹門進去了。

手中剪刀鋒利,床上的天鵝絨被,衣櫃裡琳琅的衣服,白晝毫不手軟,該剪剪,該撕撕。

方儀心痛地尖叫著撲過去,試圖阻止,“白晝你乾什麼?你瘋了嗎?”

手臂被一隻手抓上來,方儀指甲鑲著水鑽美甲,有些銳利棱角,過來拉扯時,在白皙手背上劃出幾道紅痕。

這下更是惹毛了白晝,攥著剪刀的手臂一揮,剪刀差點劃到方儀身上,也幸虧她躲得快。

“你再敢靠近一步,下一刀就能毀了你這張臉你信不信?”

方儀即心痛那些價格不菲的裙子,又不敢貿然上前,被方如嵐拉著朝後躲去。

兩個女人如尖叫雞一般,吵得人心煩,她把屋內方儀歸置整齊的所有東西全部打翻,劃破,化妝台上的東西見著什麼摔什麼。

難怪電視劇裡很多人一吵架就砸東西泄憤,當人的憤怒瀕臨頂點時,摔東西時真的是很爽!

這邊被她毀得一團糟後,轉身推開那對母女,又去找方如嵐的房間。

白京王府本就大,空房間不少,二樓一層都沒找到,她一愣,然後朝三樓而去。

方如嵐的房間居然安置在她隔壁?也是不怕死!

眼看白晝要衝進去,方如嵐心急如焚,她把最好最漂亮的衣服全都帶來了,可不能就這樣被毀了。

“姐姐,不要,姐姐你生氣就打我吧,求你彆進去.....”

“滾開!”

白晝這會兒氣地腦仁疼,脾氣尤其暴躁,一聽到方如嵐的哭喊簡直要命,直接伸手把人一把推倒,踹門進了房間。

嗬,還真是布置得跟小公主似的呢......

或許是剪衣服撕衣服太費勁了,她乾脆掏出剛拿的打火機,哢擦一聲去點床上的被子。

然後是身後的衣櫃,裡麵裝滿了漂亮又奢侈的華美衣裙......哢擦一聲,打火機再次亮起。

“不要,不要——那是我的衣服......”方如嵐啼哭著要去攔,方儀嚇得腿軟,但怕女兒出事,忙去拉她。

白晝一伸手,黑色的打火機喀噠亮起,“再敢過來,這火我會直接點你頭發上,要不要試試?”

“你個瘋丫頭,瘋子!趁你爸爸不在就這麼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方儀哭著罵她,然後緊緊拉著方如嵐往走廊外麵躲,看著冷冷站在火光裡的人,方儀才發現,白晝小野馬那外號,真的不是隨隨便便喊出來的。

管家了解自家大小姐的脾氣,不讓她撒氣隻會越來越火大,況且是嚇唬那對母女,他雖然看似在阻止,但其實一直在護著白晝。

直到看見屋子裡衣櫃真的燃起來,才連忙衝進去拉著白晝往外走。

白晝目的是針對方儀母女,不可能真的傷到管家,任憑他搶走手中的剪刀和打火機,人被管家護著拉了出去。

看著屋子裡的火光,她笑起來,睨了眼方儀,“你當這是哪兒?想住進來?除非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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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赫東匆忙回到白京王府時,白晝正翹著二郎腿,冷冷地坐在沙發上,方儀和方如嵐在一旁哭。

管家早就帶著人把火給撲滅了,不算太嚴重,就是燒了一衣櫃衣服而已。

看見他回來,方儀立馬哭哭啼啼上前,委屈地把白晝這場鬨劇說了一遍,當著白晝的麵兒,倒也不敢添油加醋,但說的那個我見猶憐的樣兒,嘖。

白赫東怒氣指責,“白晝,你想乾什麼?要造反嗎你?”

“乾什麼?”白晝冷冷抬眼,說真的,她現在是越來越不怕白赫東,以前小時候怕他怕得不行,可現在發現,白赫東實際上也不能拿她如何。

或許是他老了,也或許是她翅膀硬了。

“我把不屬於白家的東西燒了,有問題嗎?我家又不是垃圾場,什麼垃圾都收。”

方儀和方如嵐還在啼啼哭哭地,聽久了就跟蒼蠅在耳邊繞似的,哭得人心煩。

白晝的確很像白赫東,連脾氣都是如此。

煩躁地站起身,“爸,您可想清楚了,這兒是白家,外麵的臟女人也能隨隨便便住進來?如今您自個兒是個什麼情況,您還不清楚嗎?”

“這個女人生的究竟是不是您的種還不知道呢,就算是,爺爺也不可能認,您要想翻盤,唯一的希望就是我,您若非要把這個女人帶回家......”

“嗬,那大不了咱們父女兩敗俱傷,您就一輩子被二叔和小姑壓頭上吧,我是無所謂,大不了嫁給聞嘉木,去聞家當未來女主人,換個地方作天作地,一樣的。”

她懶得在這兒看人表演哭長城,臨走之前甩下一句,“您如果還想我叫你一聲爸的話......那就彆讓這些不乾淨的東西留在我們家。”

白晝是在白赫東暴怒之前跑出去的,她知道那番話肯定會把白赫東氣得不輕,所以聰明地說完就遛。

誰想留下,誰就去受氣唄。

有人說,兒女是討債鬼,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父母和孩子的戰爭中,一定是更心狠的那方獲勝。

誰先心軟誰先輸,所有,十有八/九,都是父母先向孩子低頭。

她今天下班得早,在家大鬨一場後,開著車一路飆出來,城市裡才華燈初上。

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卻一時不知道去哪兒,腦海裡閃過方才方儀護著方如嵐的樣子,她譏諷地扯了下唇角。

然後開車朝秦家方向駛去,好像無論長到多大的人,一旦有難過的事,最先想到的,都是媽媽的懷抱。

可等她到秦家時,卻隻有外婆和舅媽在家,秦守和舅舅都還沒回來,秦奕心也不在家。

外婆笑嗬嗬告訴她,“你媽媽和裴叔叔出去喝咖啡去了,哎呀,我們以前那個年代啊,可不興喝什麼咖啡,現在我也不覺得這咖啡有什麼好喝的,苦得很,還不如喝茶......”

但凡有小輩過來,老人家都是十分開心的,拉著白晝絮絮叨叨說了好多。

看著老人家愉悅的樣子,白晝隱藏起沉悶心情,跟著笑,“外婆,我媽和那個裴叔叔,是以前很早就認識嗎?”

老太太點頭,“嗯,可不是嘛,上學那會兒倆人就是同學呢。”

她問,外婆便說,告訴了許多關於秦奕心和裴雲盛的往事。

倆人算是正宗的青梅竹馬,還是初戀對象,但後來裴雲盛聽從家裡安排,讀軍校,投身於軍旅事業,也是那幾年變故,秦家和白家聯了姻。

後來裴雲盛也聽從家裡安排,娶了妻,生了個兒子,但夫妻感情不合,很早就離婚了。

不外乎有情人最終不成眷屬的be悲劇,但白晝想的卻是,她不過問那麼一句,外婆為什麼會跟她講這麼多呢?

大概,是想提前打打預防針吧,老太太這些年看見自己寶貝女兒過得辛苦,嫁到白家跟守活寡似的,有個女兒,也不算聽話,長這麼大人了也沒怎麼讓人放心......

如今顯然是有和初戀又舊情複燃的可能,白晝心想,如果秦奕心要再婚,她應該也不會反對吧?

雖然難過,雖然失落,但是,不會去阻礙,媽媽為了她,離婚三年了還瞞著這個秘密,和白赫東逢場作戲的那麼多年,如今,秦奕心也該為了自己活一回了。

不過......這樣是不是有點雙標?媽媽如果再婚她支持的話,可爸爸那邊......算了,意義不同,那邊是還沒離婚就搞在一起的小三,還有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兒!能一樣嗎?

媽媽和裴叔叔,至少是離婚後才接觸的,男未婚女未嫁,有什麼不可以。

但是,現在就感覺,自己像是沒人要的孩子一樣......如果爸爸媽媽都各自有新的家庭的話......她好像就變得很多餘了啊。

從來沒有這一刻,那麼明顯地感覺到了孤獨,陰鬱的情緒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也不想跟人說話,舅媽留她吃晚飯也不想吃,空著肚子就走了。

車流如梭,夜色將一切籠罩,霓虹閃爍。

抬頭,看著遠處大樓上的巨型LED屏,是傅時夜的一個奢侈品代言廣告。

她看著屏幕上的人,怔怔出神,短短一分鐘的廣告,他在屏幕上,視線透過鏡頭看過來,那雙瑞鳳眼,冷暖感兼備,舒展又精致,具有攻擊性極強的奪目感。

淩厲有之,明豔有之,俊秀有之,端雅有之。

似乎隻要對視上一眼,就會被吸入漩渦,神魂顛倒。

所以,等她清醒過來時,人已經到了明嶼公館外,房子黑燈瞎火的,傅時夜不在家。

車裡悶得慌,她乾脆下車,蹲在馬路邊上。

深秋的夜風寒涼,可這樣吹吹風,能讓心間的沉鬱散去不少,但一直沒吃晚飯,先前又大鬨了一場,這會兒就開始覺得有些饑腸轆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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