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1 / 2)

白晝循聲望去,是白未蘅攜帶方如嵐過來。

於是隻能繼續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維持著微笑,打招呼,“蘅表哥。”

薄晴看著一路走近的人,視線在方如嵐身上那件晚禮服上停頓一秒後,不動神色地挪開,借裙擺的遮掩,在背後瘋狂捏白晝的手腕骨,等白晝轉眼看來時,扔給她一個頗含深意的眼神。

不知道薄晴搞什麼鬼,白晝借端香檳,收回手,不理會她的幼稚把戲。

也是有段時間沒見到過方如嵐方儀母女,她差點都忘了她們的存在。不過今次再一看,不得不說,方如嵐變化還真大,比起白晝剛歸國那段時間,跟著方儀找到白京王府那回,看上去狀態好太多。

也不唯唯諾諾了,如今穿著漂亮的晚禮服,揚著一副笑臉,乖巧又清純的樣子。

隻是,笑一晚上,也不知道臉僵不僵。

撇開視線,白晝也懶得去管,隻要不觸犯到她頭上,方如嵐愛乾嘛乾嘛吧。先調集所有注意力,準備應付白未蘅和白晰。

每逢這種場麵,都是需要極大的耐心來應付,打著親人的旗號,相互客套,虛假而浮誇的關懷。

白未蘅率先開了口:“晰表姐公司那幾個新項目,爺爺很是滿意啊,誇你好幾回了。不過緬甸那邊翡翠礦產資源枯竭,那邊的原石場已經開采不出毛料了吧?”

“蘅弟倒是比阿昊都關心我,不過你放心,盛天珠寶不缺原石毛料。”

“一家人當然要互相關心,隻是最近聽說緬甸那邊的翡翠公盤價格不斷飆升,所以有些為表姐擔憂罷了。”

白晝適時插話:“以現在行情,翡翠公盤上的原石毛料也是供不應求,不過聽說大堂姐在內蒙那邊的阿拉善左旗境內,接洽到了新的原石場,蘅表哥不會還沒聽到這消息吧?”

“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那就先恭喜晰姐了。”白未蘅一頓,視線轉向白晝,“閃閃在華芒也做得不錯啊,你那個新節目頻頻上熱搜,最後收官那期還請到了頂流傅時夜,看來今年的新人團體獎你是要拿定了。”

白晝聞言一窒,這麼明顯挑撥離間的話......果不其然聽見一旁白昊不屑一哼。

但也隻能微笑,“哪裡哪裡,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優秀的競爭者太多了,儘最大努力就好,結果隨緣吧。倒是蘅表哥前些天又拿下一塊地,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呢。”

在一旁看不下去的薄晴,上前一步挽著白晝手臂,“蘅哥哥這是愛□□業雙豐收啊,我也先恭喜恭喜啦。”

說完,促狹地挑眉,看向一旁的方如嵐。

白未蘅看一眼身邊乖巧微笑的方如嵐,嘴角笑意依舊很淡,“晴格格就彆開我玩笑了,這位是熱力娛樂的方如嵐小姐,我的好朋友。”

意思明顯就是在說,我們隻是朋友,不是戀人,哪來的事業愛情雙豐收。

“要說事業麼,跟你哥薄易相比,還差得遠呢,不過感情方麵的話,隻能說,比起你哥那不近女色的道行,我更解風情罷了。”

白未蘅說話素來不得罪人,又很懂看人心,這番話把薄晴都哄得開心了,知道隻要誇她哥,這丫頭就很受用。

也是,白家哪有省油的燈呢。

好不容易寒暄應付完,白晝是沒什麼耐心繼續跟他們打太極,找了借口,和薄晴遛一邊兒去。

薄易和聞嘉木今晚也在場,但是倆人都忙得很,談生意的,拓展關係的,那才是大佬和大佬們的交鋒。

薄易現在是薄氏集團的掌權人,而聞嘉木是聞氏獨子,至於白晝,如果她能成為白家的繼承人,那麼就有資格和他們站在一個高度。

除了是跟聞嘉木一起入場,一起跳了開場舞,後麵聞嘉木是沒有空閒時間來煩她的。不過薄易今晚一直沒過來打過招呼,倒是挺奇怪的。

而這點奇怪,在她和薄晴單獨坐在一處沙發歇息時,找到了答案。

起先薄晴還興致高昂,但目光巡回幾次,都不見薄易看過來一眼,情緒逐漸變得低落。

白晝見她情緒不好,自然要關切一句,“怎麼了?看起來心情不大好?”

薄晴歎口氣,也不瞞她,“昨晚在電話裡和我哥吵架了。”

即便她隻說了這一句,但白晝似乎就已經能猜到是什麼原因:薄晴是心裡不裝事兒的人,必然是昨天在電梯裡的討論,薄晴去跟薄易談起了。

但這事兒......白晝無聲歎息,開始質疑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聰明,人還沒說就已經猜出來,想裝不知道都難。

抬眼瞅了瞅天花板,一時間不知如何安慰。視線最後看向麵前一方矮幾,上麵擺放著幾碟精致的甜點,於是手肘撐在膝蓋,一手托腮,一手撥弄著細長銀匙羹,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塊芒果班戟,“你消停點兒吧,剛跟我吵完就跟薄易哥吵,小屁孩,什麼時候能長大啊。”

可難得這回,薄晴沒什麼心情和她貧嘴。

雖然她和薄易吵架是因白晝而起,但其實,她並不怪白晝,昨天在電梯裡,白晝剖析的很正確。

晚上躺在床上,薄晴難得的失眠了,想了很久,白晝說的並沒錯,她隻是喜歡白晝也能像親人一樣,跟她跟薄易,都像兄妹一樣的家人。

而不是真的希望白晝和薄易談戀愛,甚至結婚,或者說,她沒法想象,薄易和任何女人結婚。如果薄易結婚了,那隻作為妹妹的她,是不是就不再是薄易最疼愛最在乎的人了?

輾轉難眠,後來還是沒忍住,打電話給薄易。

而薄易是第一次對她發這麼大火,第一次這麼嚴厲的把她訓斥了一頓。

薄晴強忍著沒哭,甚至氣勢洶洶地和他爭論,直白的告訴薄易:我就是不希望你結婚,也不要你談戀愛,哪怕那人是白晝也不行。

至少,現在不行。

她還無法接受,哥哥將來有一天會愛上彆的女孩,會成為彆人的丈夫,會有自己的家庭,也無法接受,將來甚至不能與薄易住在同一幢房子裡。

薄易是她從小唯一可以依賴的人啊......

白晝沒有跟她挑明說,但薄晴不傻,大概也猜得出白晝想告訴她什麼。

兄控和戀兄情結麼?

倆人難得的安靜坐在這兒發呆,可這樣的酒會上,顯然有人不允許她們在這兒偷懶放空思緒。

沒一會兒,就有好幾個熟麵孔圍過來,都是這圈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各家千金名媛們。

高定禮服精致漂亮,搭配的各大奢侈品牌的新款首飾,總要湊在一起,炫耀一下顯擺一下,聽點兒彩虹屁,或者吹點兒彩虹屁。

如果沒有這些爭奇鬥豔的環節,這個酒會多無聊。

“寶貝兒,你這件是ZuhairMurad在巴黎時裝周發布的的春夏高級定製係列吧?今晚可太明豔動人了。”

白晝聽完隻是微微一笑,也順勢誇一誇對方的新款的愛馬仕包包。

她今晚的禮服非是聞嘉木送來那套,雖然他送來那套也是今年新款,不過卻不是白晝喜歡的風格,身上這件是自己預先準備的。

吹完一輪彩虹屁,話題逐漸擴展,有人小口抿著香檳,開始八卦了。

“噯,你們今天注意到了嗎?白未蘅帶來的那個女伴。”

“不就一個十八線的小明星麽,新養的金絲雀唄,有什麼大驚小怪。”

“啊我倒想起來了,剛才還納悶怎麼有點兒眼熟呢,之前有次在小秦總的BAR.MIX,見過她和朱子煜在一塊兒啊,挺親密來著......”

“嗐,這種事兒都聽膩了......”

在場幾位都是正宗豪門出身的千金,對於這圈子裡的公子哥兒身邊隔三岔五換女伴雖然不恥,但也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