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2)

而白晝果決而堅定的聲音,掩蓋了他未說完的話。

她轉過頭,對上他的目光,笑眼彎彎,緩緩開口,“而是因為,你心底對音樂的執著,對舞台的渴望,對夢想的炙熱追逐。”

白晝不避少年熱忱的目光,並不像先前那樣略驚的收回手,而是直接抬手敲在他額頭,灑脫而磊落,更像前輩對後輩的鼓勵關懷。

“我一直呢,都有把你,以及Jusniper的所有成員,把你們當弟弟一樣看待,看著你們一步步成長,從懵懂青澀到越來越懂事,從最開始麵對鏡頭會恐懼害怕,到現在能在鏡頭前張弛自如,我就覺得特彆有成就感。”

“我在家是年齡最小的,沒有弟弟妹妹們,這一年多的時間相處下來,我真的有把你們當成關係親厚的弟弟們,看著你們的成長,就像看著自家孩子長大了,那種很欣慰很自豪的感受。”

她所說的,句句真心,發自肺腑。在職業上來說,她是打造這檔節目的PD,是這個團體的主經紀人,這些孩子出息了,就是在給她爭氣,作為幕後,她的眼光和投資是正確的。用朋友的身份來說,也希望看見這群弟弟們能走得更遠,站得更高,能創造出更好的作品。

夜空下,琉璃寶石一般明亮澄靜的眸子,裡麵儘是誠摯。

魏星洲原本想說的話,就那樣突兀的卡住,堵在喉嚨口,再也說不出。他本就是極其通透的孩子,聰明又懂事。

少年慢慢轉回頭,望向星空。

半晌,點了點頭,“嗯,我不會讓姐姐失望的。”

既然她把他們都當作弟弟,那麼,他就做那個,她最喜歡的弟弟好了。

原本偏離航道的,回到軌跡,原本有些不受控的風箏,扛過大風,白晝聞言微笑,這樣的結果是最好。

大家都很聰明,不會像小孩子一樣任性,懂得適可而止,懂得取舍,懂得珍惜當下和知足。如果太貪心了,或許連現在擁有的,都可能會失去呢。

聊音樂,聊夢想,聊星空,聊未來,就像尋常的朋友一樣,親近卻有個舒適而恰當的距離。

倆人在露台正說著話,身後的推拉門卻被忽然推開,有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的清脆聲響起,引得人回頭看去。

“有記者混進來了。”男人的聲音低沉穩重,即使宣告一件迫切的事,也能不慌不忙。

來人是薄易,看見他,白晝微微一愣,但隨後看他一身西裝革履,走近時身上還有酒氣,應是碰巧在這兒也有應酬或酒局。

魏星洲對薄易不大熟悉,好像曾見見過,但卻叫不上名字,看他大步過來,直接走向白晝,下意識往前擋了一擋。

步伐被攔,薄易微微蹙眉,視線這次打量起擋在白晝身前的少年。這張帥氣俊美的小臉,他見過,白晝正在力捧的一個男團成員。

白晝立馬暗自扯了扯魏星洲的袖子,將人拉開一點,“薄易哥,你說什麼記者?”

薄易聞言,視線順勢落在白晝身上,眉頭卻鎖得更深,“不清楚是為誰來的,不過酒店潛入了兩名記者,你旁邊這位,今晚剛拿了獎,還是不要被傳出些捕風捉影的新聞吧。”

說完,然後不動聲色地,脫下外套,將白晝原本肩頭那件西裝外套取下,擲向旁邊少年懷中,再將自己的外套蓋再她肩膀。

“你跟他一起出去被拍到,和跟我一起出去被拍,一個是娛樂新聞,一個是財經新聞,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和明星小鮮肉在一起那隻能是緋聞了,和薄氏集團總裁在一起,可能是在談合作,意義當然不一樣。白晝轉頭囑咐魏星洲,“我們先出去引開記者,你過一會兒再走,直接回宴會廳,和工作人員一起。”

魏星洲看了看白晝,再看看薄易,最終沒再說什麼,點頭應下。

白晝和薄易並肩從露台回到走廊,剛過轉角,迎麵就和一個偽裝後帶著口罩的人迎麵撞上,薄易下意識擋了一下,將白晝護在身後,怕眼前這人有什麼出格的舉止。

但那人隻是連連鞠躬道歉,然後低著頭快步錯身走了,顯然目標不在他們身上。

白晝看著人遠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轉角,也不是魏星洲所在的方向,這次略微放心,又有些疑惑,“看來今晚這裡,還有彆的大魚啊。”

“明天看新聞就知道了,剛過去的那人,圈裡有名的狗仔,想來今晚不會無功而返,你們那邊聚會早點結束散了吧,彆被牽扯進去。”雖然口罩遮了半張臉,但薄易的火眼金睛,早已認出來。

“嗯,我打電話給小喬,讓她儘快安排車送大家回去。”白晝點頭,然後打電話通知喬可遇。

雖然她直接過去說會更便捷,但這會兒薄易沒有說要走的意思,她倒不好就這樣丟下人離開。快速交代完喬可遇後,掛了電話,白晝轉頭看向薄易,問。

“薄易哥,你喝酒不能開車,今天帶司機過來了嗎?”

雖然這種情況,司機是肯定一直在候著,但薄易卻想也沒想,直接搖頭,“沒打算喝酒的,所以沒讓司機開車。”

白晝並不拆穿,隻是道,“那正好,我今天帶了司機,順路送你回去吧。”

其實也不順路,白京王府和萬餘園根本就不在一個方向。

不過,白晝剛好有些話,想跟他好好聊聊,那麼就彼此心照不宣的,都不去拆穿。

倆人都沒再回酒局,本來時間也不早,也不算是提前離場。白晝讓司機先去萬餘園,一路上,起先都沒說話,沉默許久。

已是暑末,夜晚時熱浪逐漸消散,不像前陣子那麼悶熱,車內的空調就沒打很低。

白晝先開口,“聽說你和晴晴吵架了?”

“也不算吵架,有些看法不同而已。”薄易頓了頓,看她一眼,才緩緩道,“我之本來還在想,她一向大咧咧的粗線條,怎麼會突然跟我將那些話。”

想來,是你跟她分析的。

沒說出口的話,但白晝能理解到他的意思,隻是笑了笑。她從小就很喜歡跟薄易聊天,他大她們許多歲,一直都是成熟穩重的形象,優雅得體,說話很妥帖,思想很通透。

“其實晴晴隻是過於依賴你,你們兩兄妹從小就是彼此的唯一,在她的世界裡,你就是這世上唯一的家人,其實對你來說,她也是唯一的那一個。”白晝沒打算跟他藏著掩著,她把薄易和薄晴當作最重要的朋友,像家人一樣重要的朋友,對於他們,她不想隱瞞或產生隔閡。

“隻是,在伯父伯母離開的時候,你已經長大了,也懂得更多,而晴晴還那麼小,就要承受那麼多東西,這才導致她成長的過程中,可能對你有一些病態的執念,害怕有人搶走她的哥哥。其實她自己也有意識到這已經超出正常範圍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