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報警吧。”袁沅往上看到了門口的監控,又問:“你的監控器有錄音功能吧?”
文瀚愣了下,而後冷笑聲:“你說呢?我這店就是賣電子產品的,監控器自然是最好的。”
袁沅點點頭,“那就報警吧,是你打還是我打?”
顧知閒已經噗嗤一聲笑出來,文瀚老羞成怒,消了他一個腦殼。看來他走了眼,這丫頭是個人精。尋常高中女生,就一個人,碰到這種情況,早就嚇壞了。可眼前這個跟沒事人一樣,還進店裡,到處看起來。報警?報什麼警?警察來了抓誰?反正不是眼前的丫頭。
“哎,小丫頭,你說你要那黑片乾啥?我們出三百買回來,你又不虧,你還賺了一百呢。”
袁沅已經走到電腦跟前了,盯著屏幕看,“我是不虧,但我拿不出來了。你剛才說市一中的校長姓曾?不是啊,我們學校沒有姓的曾的校長,是有個叫曾博文的,但他是高一競賽班的班主任兼教務副主任。”
顧知閒這次比剛才笑得還誇張。文瀚恨不得揍人,但打人他打不過,隻能再來一個腦消。偏偏顧知閒早有準備,頭一低躲過了。文瀚的手掄了空,捏成了拳頭後,又鬆開。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稱呼由小丫頭變成了小妹妹,語氣也軟和了,“……那黑片我是大用處的。”
袁沅轉頭看文瀚:“是嗎?什麼用處?”
文瀚噎了一下,“我說了你又聽不懂。我再加點,你看行不行?”
袁沅點了點頭,沉思一會,突然說:“我來你這裡打工吧?”
文瀚和顧知閒被這神轉折鬨懵了,文瀚還等著還價呢,結果:“不是,打工,你打什麼工?”
袁沅咧嘴一笑,“就這麼決定吧,我每個周末到你這裡上班,你給我發工資,我就把東西給你。”
文瀚哭笑不得,恐嚇人的反倒被勒索威脅了。“我這小廟一年到頭能掙幾個錢?已經養了一個閒人了。”他擺手,“不要人了。”
袁沅盯著他看一會,抬腳就走。眼看就要出門了。文瀚趕緊叫住她:“行了行了,你回來。”歎了一口氣,“好好,你周末來,不過我給跟
你事先說好,工資這方麵跟一般的招工不能比的!你隻有周末有時間來,我給你按日薪算,每天一百。頭三月試用期,每天八十。要是工作中出了紕漏,你得賠!至於賠多少,就看是什麼事兒了。”
袁沅笑著點頭,每天一百,一個月也有八百了。她現在窮,蚊子肉再小也是肉。
顧知閒目瞪口呆了,舉手叫了聲老板,想發言。
文瀚瞪他一眼:“你閉嘴,一邊呆去。”然後拉著袁沅跟她講工作中的事項。上工時間不能遲到早退,得早晨八點到,下午六點走。中午休息半小時,三餐自己解決。至於要做些什麼,那就多了,店裡的衛生,銷售,給顧客答疑等等。總而言之,有什麼就做什麼,什麼都得乾。如果袁沅同意,今天就能上工。說了這些,文瀚伸了手,問:“東西呢。”
“放宿舍了,我明天帶過來。”
文瀚牙癢癢了,一雙小眼瞪著豌豆,又眯成了縫,“好好好,你明天帶過來。”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連手書的協議都沒有。文瀚一揮手:“那你把衛生做一下吧。”他自己則坐回電腦椅上,繼續電腦中。顧知閒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擼了一把自己頭上的稻草,也回歸電腦中了。
袁沅東看看西看看。這店的確是儲藏室改裝的,裡麵還單獨隔出一個小衛士間,氣味熏天。她屏住呼吸,在水池底下找到了一塊已經結成了塊的抹布。抹布得清洗,衛生間得常進。她拿著塑膠管的水龍頭開始衝洗衛生間。
顧知閒等袁沅進衛生間了,抬頭張望一會,低聲問文瀚:“胖子,你真招她?”
文瀚:“不然呢?我東西怎麼拿回來?老子好不容易才淘到的!”
顧知閒陪著笑:“一個月七八百,請個打掃衛生的,也行哦。”一個月七八百,一年也就五六千,就算乾滿三年,也還不到一萬五,比起八萬來,自然是前者劃算。
文瀚冷笑一聲:“你當老子是善財童子?她的工資從你的工資裡扣!”
顧知閒呆了,“胖子,你還是不是人?你一個月才開給我多少錢?又扣,我還活不活?”
文瀚哼了一聲:“東西是從你手中賣出去的,自然得你負責。你TM缺錢嗎?家裡
那麼大廠等你回去繼承。清華王牌專業研究生畢業,在哪裡不能找個事做,天天在我這兒浪,還跟老子哭窮!不想乾那就走人啊。”
顧知閒原本還有氣的,聽了這話,諂媚的笑又上了臉:“咱們師兄師弟的,談錢傷感情哈。”
文瀚嗤之以鼻:“滾,誰跟你有感情?”
顧知閒熱臉貼了冷屁股也不惱,嬉皮笑臉說:“其實這事也不賴我,你那東西天天跟垃圾似的到處亂放,還是我從桌子底下撿到呢……”
文瀚冷冷瞟了他一眼,顧知閒立馬閉了嘴。
袁沅把整個衛生間從上到下整個都衝洗了一遍,又把快要生鏽的窗打開了。外麵的衛生比衛生間的乾起來就愉悅多了。店雖小,東西卻多。到處都是。櫥窗裡麵都積了厚厚一層灰。她一直遺憾不能接觸的許多物件這次看到了不少。有一些星際世界也有,但不是同一個名稱。更多的還是她從未有聽說過的,功能卻能在星際世界找到雷同。
科技的發展多奇妙,一件物品有多種屬性,同一屬性的物品又有多樣。殊途同歸,似乎都朝著某個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