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題出現在noip賽場上,還是頭一次。考生們炸了鍋,教練們也都在四處打聽消息。袁沅的感觸倒沒那麼深,第一次參加,深淺都不知道,也沒人告訴黑題不可能出現在noip賽場上。不知者無畏,大約就是她現在的情況。
幾年的顧神就不一樣,這大約是他們這類人通病,明明已經很多年不碰了,聽到有難題,還是立馬就栽進去了。聚精會神聽周圍的人說話,以至於被落下了一截路,跟上後,剛好聽見文翰在問袁沅:“到哪兒吃飯?”
袁沅指著馬路對麵說:“要不,就去那裡吧。”
文翰領著他們過去,進了飯店,點了菜之後,袁沅問:“你們來這裡到底有什麼事?”
顧知閒看文翰,表示他一切聽老板的。
文翰笑著說:“先吃飯吧,你明天還要考一場呢,考完了告訴你。”
這是真有事了,袁沅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事,索性就沒管了,菜來了吃菜,一邊回答文翰的問話。顧知閒則找服務員要了筆和紙,把今天noip賽場上的第三題讓袁沅寫了出來,他邊吃飯邊琢磨。
飯店裡人爆滿,幾乎都是前來參賽的考生,有的是教練帶隊,碰到了熟人,自然免不了湊在一起說話,所談的話題都是今年noip賽場上出現的這道黑題,似乎沒有人切出來。
文翰問袁沅:“第三題你能拿多少分?”
袁沅:“最多三十分。”她也沒切出來,隻是打了暴力。
文翰點頭:“能拿三十分,已經很不錯了。這道題全國都沒幾個人能ak。”
袁沅喝了一口湯抬頭,看見曾博文領著元慶市一中的其他幾個考生過來了,她站起來打招呼。
曾博文這才轉頭看見她。原來他並不是為袁沅而來,而是為了坐在袁沅旁邊的一桌。袁沅都站起來了,他也停下了腳步,笑著說:“你在這兒吃飯?”他說著掃了一眼與袁沅同桌文翰和顧知閒,正準備過去,又回過頭來,盯著文翰看,“哎,你是……”
文翰點了點頭,繼續吃菜。示意招呼打過,你可以走了。但曾博文卻像是發現新大陸,眼睛和臉色都亮起了,“你是……文翰?!”
袁沅旁邊那桌還等著曾博文過去說話,這
時也把目光轉向了袁沅這一桌。
曾博文失態了,幾步越過袁沅,伸手要與文翰握手。文翰的態度敷衍,肥手勉為其難伸出,被曾博文雙手握住了。
“好久沒見!真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你現在在哪裡高就?”
文翰抽出手,笑著回:“高什麼就啊,我現在在混日子。”
曾博文以為他在謙虛,笑嗬嗬說:“你都在混日子,那我們叫什麼?”
他原本要過去說話的那一桌已經有人在低聲打聽是誰。
同桌被問話的人搖頭,表示不知道。
袁沅已經吃完了,文翰拍了拍曾博文的肩膀,“回頭再聊。”又衝袁沅一揚下巴,“走吧。”
曾博文顯然言猶未儘,目光在袁沅身上和文翰身上轉了一個來回,恍然大悟道:“原來,袁沅是跟你在學呀!”
袁沅:……?!
“哦,原來是這樣呀!怪不得!”曾博文又說。
文翰臉上已經寫著不耐煩了,踢了踢顧知閒的凳子,示意他趕緊站起來後,又衝曾博文擺手:“有空在聊。”推著袁沅就往門口走。
曾博文一直看著他們,直到文翰等人出了門,他才回過頭,臉上的笑依舊沒收,自言自語說:“原來是這樣。”
跟著他旁邊的幾個學生對他的舉止早就露出了“教練你怎麼這麼沒眼色”的神態來。
曾博文一副感慨萬千的樣子。袁沅旁邊那桌早就對他們行注目禮了,這時有個中年男子問:“老曾,那是誰啊?”
曾博文拖了一張凳子坐下,“文翰,我們那一屆王者。”
中年男子笑起來,“什麼王者,青銅的?到底是誰?”
曾博文看一眼身後的學生:“他是20**屆的IOI金牌,你們可以在網上搜搜他的資料。他上學的時候就已經是個神人了,自己在家把電腦拆了裝裝了拆,跟著教練學了三個月就拿到了提高組的省一,冬令營虐場,太平洋賽金牌,不到一年就進了國家集訓隊,國家集訓隊又虐場。我們那一屆都怕遇到他,無論是誰,遇到他隻能當陪襯。他後來保送了清華,我還以為他出國了呢,沒想到他居然在元慶市,袁沅原來是跟他學的信競,這就難怪了。”
他後麵站著的學生已經有人搜出文翰信息,其他幾個腦袋都湊過
去看。
中年男子看了幾眼,一拍大腿,“原來是他啊!”
曾博文:“想起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