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已經這麼在乎他身後的女孩了麼?
她心頭一陣悵然若失。
莊浦和見狀,隻笑笑,也沒多說。
他很少參加這樣的宴會,即使今天是莊老夫人的壽宴,即使是莊家主辦的,他也隻是稍坐了一會兒,滿桌的佳肴動都未動,就起身離席了。
連老太太自己都習慣他的性格了,旁人更是不敢說什麼。
舒卿難得的有些失神,她的目光控製不住的瞟向旁邊的莊景同,他陰沉著臉,同樣沒有吃東西,悶聲不吭地把麵前的紅酒一飲而儘,對著前來打招呼的客人也沒個好臉,旁邊隻有費鴻能坐得住。
蘇茶自顧自地吃著菜,真不愧是莊家,也不知道哪裡請來的廚師,滿桌的菜肴無不色香味俱全,連她最不喜歡吃的花菜也
能做出香甜的味道。
又過了一會兒,莊景同忽然站了起來。
費鴻奇怪地問他:“你乾什麼去?”
莊景同皺著眉:“這裡空氣憋得慌,我去抽根煙。”
話音一落,也不管彆人什麼反應,大步走了出去。
蘇茶明眸閃了閃,若有所覺,抬眸看向了舒卿的位置。
果真見她臉上帶著些許歉意,側身跟莊老夫人說了什麼,也起身起來了。
費鴻順著她的目光,也瞧見了這一幕,輕聲說:“這可真是……”他雖然帶著笑,眼神卻是冷的。
蘇茶轉頭看著他,眨了眨眼:“費老板生氣了?”
費鴻對著他,眼神倒是柔和了不少,無奈笑道:“我隻是看不得有人太貪心罷了。”
蘇茶說:“貪心有什麼錯呢?人本質都是貪心的。”
小朋友才做選擇,成年人,當然是全都要了。
她望著舒卿離開的方向,唇角微揚,“隻要她知道自己的飯量,不會被撐到就好了。”
“欸?”費鴻沒聽明白,剛想問,卻被蘇茶拉住了手,綿軟微涼的觸感碰到他的皮膚,卻產生了一種炙熱的錯覺,快速傳到了他的心口處,隨之而來的似有若無的悠揚清香,縈繞在周身,引起一陣悸動,久久不散。
她低聲道:“你看。”
費鴻愣了愣神,才依言看過去,在側邊的一桌上,舒澤也不見了。
他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叫什麼事。”
“你先坐著,我過去看看。”費鴻到底還是不放心。
蘇茶不肯放手,“不,你待著,我去。”
費鴻眉頭一皺,心裡冒出幾分不情願:“你……”
“我雖然是第一次來這兒,但若是舒卿想讓莊景同乾什麼,作為他的女伴,我才是最有發言權的。”蘇茶笑眼盈盈,眸光流轉,倒讓費鴻說不出什麼反對的話了。
他叮囑道:“那你小心點。”
“我知道。”
蘇茶順著莊景同離開的方向走過去,不一會兒就聽見了他和舒卿的聲音。
兩人麵對麵而站,莊景同背對著她看不清表情,舒卿美麗的麵容上帶著幾分感傷酸楚,聲音溫柔似水,言語之間滿是對他的在意。
蘇茶對他們如何互訴衷腸的並不感興趣。
她遙遙望去,眸光漫不經心
地越過舒卿,移到了她的身後。
漂亮白皙的少年站在花園中,清冽純粹的黑眸似笑非笑地彎起,將他身後的鮮花綠叢全數都襯成了黯淡無光的背景。
舒澤離她不遠,眸光一瞥,也看見了蘇茶。
他怔了怔,眼底顯出幾分興趣,動身,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舒澤好像是對這塊的路十分熟悉,這麼走過來,絲毫沒有驚動中間的莊景同和舒卿。
“你不喜歡莊景同麼?”他輕聲開口,即是是問句,語氣卻透著些許篤定。
蘇茶轉頭看他,“那你不喜歡舒卿麼?”
舒澤挑了挑眉,“她是我姐姐。”
蘇茶莞爾笑道,“莊景同是我的恩人。”
無論有意無意,他確實幫了陳蓉琴,哪怕這份恩情曾束縛了原主大半輩子,也是事實。
舒澤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眼底的笑意更濃,饒有興致道,“你很有意思。”
他興衝衝地問,“你想做什麼,我幫你吧。”
“我想你回答我一個問題,”蘇茶好奇地問,“你到底是討厭莊景同呢,還是舒卿?”
“都不討厭,”舒澤聳了聳肩,“隻是太無聊了,想看彆人倒黴開心一下而已。”
蘇茶:“……”
他笑著說,“小時候,托舒卿的福,我也來過莊家幾回。”
舒澤傾身湊近她,壓低了聲音,表情神秘,“你知道,莊家的花園後邊的角落,有個被荒廢很久的地窖麼?”
“裡麵黑漆漆的,一點光亮都透不進來,滿滿都是腐爛和發黴的味道,當你幾乎以為自己已經死掉的時候,會有活著的老鼠爬過來,吱吱吱在身上亂竄,也會有看不見摸不著的蟲子或者螞蟻,因為全身都癢,所有你根本找不到它們在咬哪裡……它們會提醒你,你還是活著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11-0919:02:37~2020-11-1019:07: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千鶴秋夜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萬姑娘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