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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卿長這麼大,連被人當麵罵上一句都沒有,更彆說動手了。

她怔怔的捂著臉,目光說不上是空洞還是呆滯,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不僅是她,莊景同和蘇茶也是一驚。

莊景同下意識地上前,將舒卿擋在了身後,麵色不悅:“老夫人好大的氣勢,你以前還總念叨著我沒有教養,不講體統……原來這就是你的教養和體統麼?”

蘇茶也是目瞪口呆,她知道莊老夫人不是好脾氣,但也沒想到她能動手打人。

舒卿再怎麼樣,聽說也是她看著長大的……下手這麼狠?

她默默往莊浦和身後躲了躲。

但無論是莊景同還是舒卿,莊老夫人都沒怎麼放在眼裡。

她冷笑著說,“你還有臉這樣跟我說話?”

“當年若不是我發了善心,你早被莊浦和不知道丟哪裡去了!他那六親不認的心腸,會認你這個母不詳的兒子?”

莊景同麵色陰沉:“誰稀罕!”

他早就下定了決心,莊家是莊浦和的,跟他沒有關係。

“既然話說到這兒了,”他黑眸銳利,他轉頭看向莊浦和,“借此機會,你不如告訴我,我的生母到底是誰?”

莊景同也不是說多在乎他未曾謀麵的母親,隻是心頭總是有個疑問堵在這兒怪難受的,查又查不出什麼,現在看來連莊老夫人都不知情,隻能問莊浦和了。

莊浦和沒理他,徑自望著莊老夫人,笑道:“您做好決定了麼?”

莊老夫人麵色泛白,卻強撐著一身氣勢不肯示弱,“怎麼?莊總這個大孝子,還要逼他親娘不成?”

莊浦和雲淡風輕:“我是幫您,和您身後的蔣家。”

蔣家是莊老夫人的娘家,並不十分顯赫,但這麼多年,乘著莊家的東風,也算順風順水。

“好,好……”莊老夫人疊聲說著,她眸光瞥過躺在莊景同懷裡的舒卿,冷笑道,“我手裡,能讓你看得上的,統共就這麼些股份。”

“早在今年年前的時候,我就把一半轉到舒卿名下了,剩下的一半,你要就拿去,但是有個條件。”

她已然有幾分頹敗的臉上總算浮現出幾絲得意的紅潤來,“你跟舒卿結婚,等你們結婚後

,滿一周年的紀念日當天,莊浦和,我手裡的股份就都是你的。”

莊老夫人終於有興致打量了一眼能讓莊浦和都為之折腰的姑娘,圓溜溜的大眼睛,姣好白嫩的小臉,粉嫩的嘴唇天然便帶著笑意,仿佛是個溫軟無害的。

但如果真的像她表麵上這樣單純柔弱,莊浦和也不能看上她。

莊老夫人在心底暗暗嗤笑,這女人就是要越厲害才越好,等回頭跟舒卿爭起來,才能撐得久。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除了她都有不同程度的怔愣。

舒卿結結巴巴著叫了聲:“老、老夫人?”這跟過山車似的體驗感是怎麼回事?

她這回除了受寵若驚之外,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莊浦和倒不怎麼意外,也就莊景同這個蠢的才會以為舒卿能到他身邊完全是他功勞。

他剛要說什麼,蘇茶忽然從他身後走出來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我才知道居然還有包辦婚姻這回事,看得出來,老夫人這大半輩子過得不太幸福吧?”

莊老夫人:“……”

她眼睛一眯,嗖嗖嗖往外冒著寒光,多年養尊處優的氣勢著實能唬人,“你說什麼?”

蘇茶絲毫不怵,她是在莊浦和那邊曆練過來的,相比起來,眼前這位老夫人算什麼,“您彆生氣,我年紀小,不太懂事,有時候說的話難聽,您身為長輩,可不要跟我計較。”

她眼神清澈無辜,笑靨乖巧真摯,一點不像能說出這些戳人心肝的話,“說起來,我也是擔心您呀,年紀都這麼大了,何必累著自己去擔心小輩的事情呢?我有個朋友叫小明,他奶奶從來不管閒事,最後活了一百零八歲呢。”

“退一萬步,您就算嫌活著沒意思,也得照顧著您的臉吶,咱們女人,最忌諱的就是操心太多,您看看,上回我見您才過去多久,這臉上的皺紋又多了不少吧?唉,兒孫自有兒孫福,到您這個年紀了,有什麼放不開的呢……”

莊浦和看著蘇茶老氣橫秋的小模樣,清冷的眉宇不自覺緩和了下來,臉上也帶出了幾分笑意。

相比起他來,莊景同簡直是目瞪口呆,蘇茶以前在他身邊,老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話來,什麼時候小嘴叭叭的這麼能說了?她看著老太婆

的臉都快綠了……哦不是綠,是青筋爆出來了……

可憐莊老夫人好不容易從莊浦和給的巨大打擊中看到一絲逆襲的希望,這會兒又被蘇茶給氣著了,怒火上湧,比任何時候都要凶猛:“你、你好大的膽子!”

“這賤丫頭是誰!來人!把她給我打出去!滾!!”

莊浦和皺了皺眉,一個眼神掃過去,周圍躍躍欲試的那幾個人就被逼退了下去。

他淡淡道,“老夫人累了,扶她下去休息吧。”

“誰敢!”

莊老夫人也是個狠人,都快被蘇茶起初腦淤血來了,又是老又是說她多管閒事,讓她瞬間夢回當年在公婆和丈夫掌控壓製下的憋屈生活,那是她一輩子逃不脫的陰影。

可她還是硬生生挺住了,咬牙道,“莊浦和,你就給我個準話吧,娶不娶舒卿?”

她威脅道,“你如果不娶,就算是賠上蔣家和我,我也認了,反正你也彆想好過。”

大不了魚死網破,誰怕誰?

莊老夫人對莊家一點都不在乎,甚至還有些厭惡。

當年她也是有傾心相許的戀人,偏偏被這樁冷心薄情的商業聯姻給毀了。

再加上婚後的經曆……她恨不得莊家整個兒完蛋才好。

莊浦和歎出一口氣來,走上前,摸摸蘇茶的頭發,將她帶到身邊來,“你讓我娶舒卿,無非就是想離間我跟莊景同的父子關係而已。”

莊老夫人沒想到她布局多年的計劃,被他這麼輕描淡寫地說破,頓時表情就僵住了。

莊浦和又道:“我不知道你跟舒夫人達成了什麼約定,但景同從小,身邊同齡的玩伴隻有一個舒卿,為了隔絕他與其他孩子的接觸,光是幼兒園你就給他換了五個……母親,你是真當我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