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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救護車來了,莊浦和將蘇茶攔腰抱起,親自陪著送上了車。

莊景同原本也想跟著上車的,可莊浦和冷眼一瞥,他就被擋在了救護車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莊浦和跟蘇茶離開。

“景同?”成毅過來,見他怔怔愣神,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歎了口氣。

莊浦和對他不太上心,連帶著成毅也沒見過他幾回,乍見著都成大人了,但這父子倆的關係還是一點兒沒變。

成毅隻以為他是失望於莊浦和的不聞不問,上前安慰著拍了拍他的肩,“我得把舒卿帶回警局了……你有什麼話,抓緊時間說吧。”

他依稀記得,莊景同跟舒家的姑娘是青梅竹馬,聽說感情很好來著。

莊景同雙手握拳,冷峻的神情壓抑緊繃,語氣都透著些生硬,“不用,成叔,辛苦你了。”

說完,他轉身自顧自地坐上了車,一踩油門,轉眼就消失在了視線裡。

成毅一臉納悶,現在孩子們的心思,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這時候,他之前按莊浦和說,讓人去查有沒有人跟蹤莊景同的屬下也來回話了,“頭兒,在後麵,抓著個鬼鬼祟祟的人,看車裡的行車記錄儀,是一路跟著莊景同來的。”

成毅:“一並帶回去,好好查吧。”

————

莊浦和動作輕柔地將蘇茶放在救護車上的移動床上,這才有心思細細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

冷凝的眸光時不時掃過她身上的血跡,臉色陰沉,仿若黑雲壓城,懾人的氣勢讓旁邊的護士姐姐都不敢說話了。

蘇茶有些艱難地笑了笑,她一動,臉上就疼,擔心自己的笑容會變成唇角躊躇的怪異,她又默默收起來了,慢慢挪動著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我沒事了……”

莊浦和神色稍緩,“彆忙著說話,你先休息,其餘的事情我會處理。”

他垂眸,眼底顯出幾分柔和的微光,輕聲道,“抱歉。”

蘇茶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好端端的道什麼歉?

莊浦和歎了一聲,“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早想到陳蓉琴那邊可能會受他連累,被人盯上。

但蘇茶始終在他身邊,每每他想見她,仿佛總是一轉頭

就能見到。

這讓莊浦和產生了一種她會永遠快樂平安生活在他掌控下的錯覺。

她的突然失蹤,讓莊浦和嘗到了久違失措驚懼的滋味。

他緩緩福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遇上任何危險。”

蘇茶能明顯感覺到莊浦和態度的變化,過去,他雖然對她有些占有欲,但她懂得撒嬌賣乖,莊浦和被她哄得高興了,還是能願意放她一個人出去自己玩。

但經過這次的綁架,蘇茶在醫院待了三天,莊浦和甚至不允許她在他不在的時候見其他人。

舒澤、費鴻,甚至連莊景同都來了兩三回了,次次被擋在門口。

哪怕蘇茶開口都沒用。

她不免鬱悶:“我這到底是養病還是坐牢呢?”

莊浦和溫和著揉了揉她的頭,“乖,聽話,你受了驚嚇,得多休息幾天,萬一留下心理陰影怎麼辦?”

蘇茶鼓了鼓臉頰,有沒有受到驚嚇她自己不知道麼?

這幾天她晚上睡得可好了,一次噩夢都沒做過。

“我都要發黴了。”她抱著他的手臂,懶洋洋地靠在他身上,“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我想回我們倆的家了。”

莊浦和不可避免地心軟下來,可還是溫溫柔柔地拒絕了她,“現在還不行。”

他要想辦法,把那些暗中的隱患全抓出來。

蘇茶不知道,短短幾天,外頭已經變了天了。

舒卿本質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唯一能說得上在乎的舒夫人,也比不上她自己重要。

被抓進去之後,經過歇斯底裡的一個晚上,便立即反應過來,冷靜著說她可以把所有事都說出來,但她不能坐牢。

莊浦和聞言,淡定地表示,隻要她招認是誰主使綁架蘇茶,他自然回去找幕後主使算賬,這件事就跟她沒關係了。

舒卿半信半疑,直到他帶來了蘇茶簽名的諒解書,才鬆了口氣。

然後非常主動地把莊老夫人供了出來。她其實還帶著幾分惡意,莊老夫人再怎麼樣,也是莊浦和的親生母親,舒卿想想,如果他們母子倆真能撕破臉,到時候無論誰敗了,她都高興。

可惜的是,莊浦和沒有直接對上莊老夫人。

能真正傷到一個人的,無非就是他/她在意的人和事罷

了。

莊浦和把舒卿的供詞給了莊景同,冷聲道,“你年紀不小了,到底該如何抉擇,你自己心裡有數。”

莊景同對莊浦和是怨恨不甘,對莊老夫人,那就是純粹的痛恨和厭惡了。

他小時候很少見莊浦和,莊老夫人就是莊景同記憶中最深刻的童年陰影,現在她忽然知道了他的身世,又生出了親近的心思。

她看重的不是他,是莊璟和的兒子。

可這份再虛假不過的感情,卻連累的蘇茶,害得她差點遭了舒卿的毒手。

莊景同在警局,細細看了舒卿過往折磨逼死其他女孩的案例,上頭白紙黑字,都是受害者和家屬的血淚,深深刺進他的眼裡。

將心比心,但凡想到其中一樣會發生在蘇茶身上,莊景同便覺得心寒膽裂,密密麻麻的痛意倏然升起,連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隨之而來的濃厚厭惡,不光是針對莊老夫人,還有舒卿。

也真是難為她了,在他麵前裝了這麼多年。

而舒卿在警局,依舊鬨騰不休,非要見莊景同一麵。

有了莊浦和的承諾,她自信能全身而退,就開始琢磨起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莊老夫人那邊算是得罪乾淨了,莊浦和也不會待見她,可莊家的權勢太過誘人,舒卿曾離它那麼近,怎麼舍得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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