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皇後要為黎梓熙挑選夫婿的消息傳出來,無論是對長公主,還是黎梓熙,都宛若晴天霹靂。
長公主既震驚又難堪,皇後此舉,是向世人表明,她?無意讓黎梓熙做太子妃,明明兩個孩子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許多?人早就心照不宣,就等著黎梓熙及笄後,順理成章地嫁入東宮。
可皇後是什麼意思?明晃晃地表示看不上她?女兒?麼?
相比起來,黎梓熙的愕然和慌張,便?是截然不同的原因了。
她?和蒼恒都沒能解開誤會,兩人的關係還是那樣冷冷淡淡的,在?這種情況下,她?怎麼能嫁給彆的男人呢?還是很有可能不如李章的男人!
“娘,我不嫁!”
長公主見?著她?,心情愈加煩躁:“若不是你?當初任性偷跑,事情又怎麼會到?這個地步?”
她?固然舍不得太子妃的位置,可事到?如今,黎梓熙郡主的封號也被?奪了,擺明惹了皇上的不喜,更彆說現在?當朝做主的還是太子。
長公主到?底是理智的,總不能為了女兒?,就把太子和皇後給得罪死了。
“罷了,近來你?就彆出門了,好好在?家中反省吧。”長公主閉目扶額,長歎道,“低調些,彆再?鬨出什麼禍事來了。”
黎梓熙見?狀,便?知道娘是幫不上她?什麼了。
咬咬牙,她?轉身小跑著回了自?己的房裡,關上門,將所有伺候的下人都趕了出去,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行!她?是重生?而?來,獨一無二的幸運兒?!
連老天爺都站在?她?這邊,她?就更不能認命了!
黎梓熙焦灼地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終於,從腦海中找到?了一段已經模糊的記憶。
眼睛驀地一亮: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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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北宮弘一群人來得匆忙,去的也匆忙。
蘇茶最後的印象停留在?白發老者意味深長的笑意,接著便?迷迷糊糊地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睜眼,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若不是看到?了坐在?她?床邊,眼神?淡淡陷入沉思的蒼恒,她?差點以?為那段記憶隻是她?做得一個夢。
“蒼恒?”
他仿佛是這才被?喚醒了神?誌,深眸中重新?泛起了微光,傾身上前,“我在?。”
蘇茶眨了眨眼,仔細看了看他的神?色,“發生?了什麼事?”
蒼恒臉色有些難看,皺眉:“你?中了迷藥。”
蘇茶奇怪地說:“怎麼會?我什麼也沒吃……”她?驀地瞪大了眼:“迷煙?”
“那你?怎麼沒事?”
“我有內功,普通的藥物對我無效。”
啊,會武功果然了不起。
蘇茶撇了撇嘴,對北宮弘的好印象驟然跌回到?零。
不想讓她?聽見?他們和蒼恒對話,直接說就是了,難道她?還會偷聽麼?
小乖心虛地偷偷點頭,就算茶茶自?己不聽,也肯定會讓它去偷聽的。
“他們人呢?”
蒼恒說:“回去了。”
蘇茶一怔:“回北遼?”
蒼恒點了點頭。
“為什麼?他們不是專門來找你?的麼?”
蒼恒麵色淡然,眸光專注地落在?她?身上,像是在?檢查她?是否真的無礙,“我在?晉國,還有事要做。”
蘇茶轉念一想:“是因為黎相?”
蒼恒認真地點了點頭。
蘇茶歎了口?氣:“蒼恒,你?到?底是要報恩,還是報仇呢?”
他一門心思要先實現黎相的目標,再?去報複他,何必呢?
這時候,守在?門外的石燕進來通稟,“姑娘,有人敲門,說是來找您的。”
“找我的?”蘇茶輕聲問了一句,“是誰?”
石燕遲疑了一瞬:“她?說,她?是您的主子。”
蘇茶這下就明白了,笑睨了蒼恒一眼,“她?可不一定是來找我的。”
蒼恒凝眉,和石燕說:“讓她?走?。”
“等等,”蘇茶起身攔住他,“她?是什麼樣的人你?還沒見?識過?今天走?了,明天還得再?來,沒完沒了。”
“她?既然說是來找我的,我去見?她?就是。”
大約是昏睡得久了,蘇茶剛要站起來,眼前一片暈眩,身形微晃,驚得蒼恒飛快伸手攬住她?
“你?需要休息。”他緊皺著眉,明顯不讚同她?去見?黎梓熙。
蘇茶抿唇含笑,拍拍他的手,俯身湊近他耳邊:“蒼恒,她?不能對我怎麼樣的。”
“因為,
你?會一直留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對麼?”
蒼恒不假思索地點頭:“我陪你?一起去。”
蘇茶忍不住,笑眯眯地伸手揉揉他黑硬的頭發:“你?要是去了,黎梓熙眼中還能看見?我麼?”
她?上前,柔軟馨香的清風竄入鼻翼,溫暖的唇瓣輕輕貼在?他皺起的眉心上,思緒瞬間渙散開來,心仿佛是被?泡在?炙熱的火焰中,緊張、劇烈的跳動著。
“乖,聽話。”
————
黎梓熙以?“答應乖乖嫁人”為籌碼,好不容易從長公主口?中知道了蘇茶的行蹤,便?緊趕慢趕,飛速找來了。
事實上,她?還真不是來找茬的。
見?到?蘇茶,黎梓熙眸光一亮,急急上前,“蒼恒呢?他在?哪兒??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