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打水,正好後廚的婆子也在,占了水井,她等了一會兒。
婆子無視她,慢悠悠轉動轆轤,邊轉邊跟另一個婆子說話,“貴妃娘娘不是不愛吃魚嗎?怎麼突然點了道蒸魚?”
另一個婆子眉頭蹙緊,“興許是給小皇子補身子吧,誰知道呢,娘娘的心思豈是我等能揣測的,快乾活吧。”
她在殺魚,魚又腥又臭,還很難處理,剛開了肚子,裡頭一股腦湧出來密密麻麻的魚籽,她嚇了一跳,隨手將那魚丟了出去,恰好就在花溪腳邊。
花溪瞧見了破開的肚子裡還在往外冒的魚籽,心中一跳。
那魚還沒死,掙紮著拍尾,肚腹裡更多的魚籽迸出,和著水,摻進泥巴裡。
花溪腳尖動了動,虛虛踩在小水坑上,連水一起送進了空間。
空間在她的體內,進去的途徑是她,她想帶東西進去,隻要碰著便好,這個碰手碰行,腳碰也行。
那魚被婆子抓了回去,挖空了內臟和魚籽隨手甩在地上,魚依舊沒死,還在做著無謂的掙紮。
花溪挪開視線,等打水的婆子水盛滿,她接力繼續打,打完提著滿滿一桶水去洗衣裳的角落,路過被甩在地上的內臟和魚籽時微微頓了頓。
知足常樂是美德,但是不浪費也是美德,她不管的話,這些魚籽都會死,她管了,隻要再找個雄魚,體外受精之後搞不好能孕育出小魚。
這對她來說很重要,意味著去了冷宮有了食物,有了肉。
來了大半個月,似乎還沒有吃過肉,每天就是饅頭青菜和稀飯,要不然麵條,對於一個吃慣了現代化多樣食物的人來說有些不友好。
花溪把所有衣裳洗完清完,已經是中午,中午是吃飯的時間,排隊的時候瞥了一眼,發現又是寡麵條,已經連續吃了好幾頓。
飯做的太敷衍了。
想著以後怕是連寡麵條都吃不著,便也沒那麼嫌棄,撈了一碗匆匆吃完,趕在大家回寢屋之前先回去,窗戶一關,門杠上,心念一動進了空間。
空間和外麵的時間最少相差了一二十倍左右,她一個時辰前弄進來的魚籽,已經在魚池裡舒展開,輕飄飄地浮在水麵。
花溪扒拉過來看了看,魚籽似乎有些變化,又似乎沒有。
活是不可能活的,魚是體外受精,如果找不到雄魚,就把魚籽撈上來洗洗拌飯吃。
花溪順手將方才一起送進來的魚內臟撈上來,埋進土裡,明年它就是最好的養分。
又去看了看她種下的梨籽和棗核,昨晚上種的,經過一夜,相當於一二十個夜,梨籽和棗核已經發芽,長成了小苗。
花溪有些欣慰,起身挨個給每個小苗澆水,澆完站在還是有些荒的小空間裡琢磨。
還差什麼?
草屋裡差了一張床,幾床被子,一應家具也沒有,就是個空蕩蕩的屋子。
隻有幾顆梨樹和棗樹也不行,太單一了,有機會還是要弄來更多的種子,最好是能賺錢的那種。
譬如人參之類的。
梨樹和棗樹也不需要那麼多,先養養看,哪顆長得最快,去弱留強,空餘的地方留著種其它東西。
還有一點,當初種的時候想著澆水方便,都種在水邊,現在小還無所謂,等它長大會擠在一起,互相搶養分,所以有時間的話,要把兩棵樹挪開。
花溪心裡有底之後才出來,她沒留多長時間,外麵還沒人回來,打開門,喝了口水後又出去了。
雜役宮女的活很多,基本上乾到晚上才能歇息,花溪手腳麻溜,也到了戌時,天已經全黑了。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回寢屋睡覺,而是徘徊在前院和後院的連接處。
是今天,還是明天,今晚就有分曉,按理來說這時候她應該儘量把自己的東西送進空間,但是她的東西沒了,彆人肯定會懷疑。
所以必須等到娘娘被帶走,長明宮大亂的時候再去準備。
花溪邊等邊仰頭看天,今晚的月亮很大,星星也多,像一副畫似的,美妙絕倫。
可惜,看它的人即將經曆一次變故,所以分在它身上的心思不多,餘光始終注意著前院。
沒有等來士兵舉著火把撞門,反而等來了一顆球,慢悠悠的朝她滾來,撞到了她的繡花鞋。
球是布做的,實心的,裡麵不知道裝了什麼,花溪用腳尖挑了挑,還挺重。
“那是我的球!”
不遠處突然傳來聲音,奶聲奶氣的。
花溪抬頭看去,一眼瞧見一個五六歲的孩童,半躲在柱子後麵,警惕的看著她。
“還給我!”
原主鞏固的宛如城堡一樣的記憶悄悄打開了小門,一段不太和諧的畫麵湧入腦子裡。
她想起來了。
這位就是被原主把玩了不該把玩地方的六皇子殿下——古扉。
他是書裡的男配,因為小時候的經曆,被把玩之類的,對女人一直有心理陰影,導致長大後不舉,就是對著女主也硬不起來。
如果所料不錯,給他陰影的大概就是她吧?
花溪捏了捏耳垂。
沒想到不僅穿書了,還穿成了男配的陰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