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冷宮裡買東西很貴,外麵看守的公公會漫天要價,這也是她為什麼會趕在進冷宮之前拚命采購的原因。
冷宮的東西買不起。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成年後的古扉回憶過在冷宮的日子,將母妃給的寶玉拿去賣,隻換得了一大袋子米麵。
最多夠他吃幾個月的,和寶玉的價值遠遠不符,那寶玉是稀罕玩意兒,彆說是一袋子米,一個米糧店都夠了。
賣家市場,沒辦法,門口就那麼一個看守的,你不買他的,買不著彆人的。
花溪將刷子擱在一邊,先去古扉的房間看看他燒有沒有退,進屋發現他麵色紅潤,側躺著,大拇指塞進嘴裡吸吮。
摸了摸額頭,已經沒那麼燙,隻是貪睡而已,沒大礙。
花溪放心了,出了房間繼續打掃,沒多久東廂房的門被人打開,古扉穿著單衣走來,臉上還有些睡意,邊揉眼,邊問,“花溪姐姐,采蓮姐姐和荷青姐姐呢?”
花溪百忙之中回他,“她們不在。”
被打入冷宮後她倆沒跟來,估摸著用銀子買了去其它宮的出路吧。
“哦。”古扉表情有些失落。
“怎麼了?”花溪問。
古扉一溜煙跑開,沒多久回來,手裡拿著他的小棉襖,“以前都是采蓮姐姐和荷青姐姐幫我穿的。”
意思很明顯,不會穿,要彆人幫忙。
花溪瞧了瞧外頭,碧菊還沒回來,娘娘依舊躲在房間裡,但是聽碧菊的意思,已經沒事了。
到底曾經是主,喊她過來給古扉穿衣裳,似乎不太禮貌,而且有種奴大欺主的感覺。
花溪招手,“過來,我給你穿。”
古扉就等這句話呢,麻溜跑來,速度太快,還差點撞到花溪。
這麼精神,看來燒退的差不多,已經沒問題了。
那是不是說明,原文劇情被她改變了?古扉沒有發燒,就沒有女主什麼事了。
花溪接過古扉的小棉襖,撐開讓他握著裡衣的袖口,穿過棉襖的袖子。
袖子挺大,古扉輕而易舉穿了進去,另一隻也很順利,花溪板正他的身子,正麵給他係扣子,綁腰帶。
剛綁完碧菊從外頭回來,看她的表情微妙。
花溪:“……”
低頭瞥了眼粉琢玉雕,唇紅齒白的古扉,莫名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門口還有些米麵,花溪,你來幫忙。”碧菊抱著幾床被子。
花溪應了一聲去門口拿東西,古扉要跟著,碧菊叫住他,“六殿下,襖褲還沒穿呢。”
古扉這才發現身上少了些什麼,打個哆嗦連忙改道跟著碧菊。
離老遠還聽到他說‘羞死了,被看光了’之類的話。
花溪挑挑眉沒說話。
她腳下輕快,很快到了地方,發現地上不止有米麵,還有菜和油,一小壇子酒,幾床被子,數了數,七八床呢,連碧菊手裡的兩床,十床被子。
她們隻有三個人,娘娘,古扉,碧菊,用不了這麼多吧?
難道連她的也買了?
花溪很快搖頭,興許是娘娘和古扉每人多用兩床,畢竟出身高貴,受不得凍。
地上還有很多廚房用品,炭啊,柴火之類的,花溪先搬重的,碧菊跟在娘娘身邊,乾的都是端茶送水的輕活,提不動。
其他人更不用說,她已經習慣了,不如讓大家輕鬆輕鬆。
米麵最重,一大袋子一大袋子,花溪先搬的米麵,碧菊已經給古扉穿好了襖褲,古扉趴在貴妃娘娘的窗戶前說話,碧菊來後廚幫她。
倆人把米麵分彆倒進缸裡,有好幾個缸,裝米的,裝麵的,碧菊都洗過,她是個勤奮的嬤嬤,閒不住一樣,天沒亮就去洗了後廚。
那時候花溪聽到了朦朦朧朧的聲音,以為是下雨了,沒當回事,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嬤嬤在打掃衛生。
嬤嬤彎腰去提柴火,累的扶了扶腰,“老了,不中用了。”
邊說邊‘呸’了一聲,“想不到我這把老骨頭也有人看上。”
???
花溪將菜放在架子上,回頭看了看她,“怎麼了?”
碧菊‘哼’了一聲,“以後離門口那老不死的遠一點。”
不用解釋了,花溪已經差不多明白,門口那個老太監看上了碧菊。
他年紀那麼大了,還是個太監,居然也這麼色嗎?
花溪瞥了眼許許多多的存糧,這些該不會是碧菊犧牲色相換來的吧?
畢竟按照原文裡古扉的待遇,娘娘頭上的金簪子,怕是換不了這麼多東西。
給一袋子米就算謝天謝地了吧?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太監欺負古扉年紀小,不敢欺負碧菊,碧菊在宮裡混了那麼多年,就算敗了,保不齊曾經幫過誰誰誰,那人一句話就能要他小命。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花溪將七七八八的東西都收拾好,碧菊又喊她過來,給了她兩床新被子,“買多了,也用不完,你拿去用吧。”
被子很大很蓬鬆,‘砰’的一聲壓了過來,花溪沒有防備,幾乎可以說手忙腳亂接住。
冬天的被子有些重量,花溪抱在懷裡,表情有些發征。
她不是傻子,在冷宮裡恨不能一個銅板掰成兩份用,怎麼可能出現買多的情況,無非是個讓她不要推辭的借口而已。
說實話,心裡被她暖了暖。
花溪沒有客氣,倒不是為了占這點小便宜,是為了融入她們。
這時候推辭就是介意,自己把自己從她們中間分離出來。
以後就是冷宮裡相依為命的人,花溪怎麼可能做那種傻事。
她是個禮尚往來的人,彆人對她好,她也想對彆人好。
“嬤嬤。”花溪問,“你們喜歡喝什麼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