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古扉振振有詞, “我早就澆完了,你才回來, 不是失約是什麼?”
花溪挑眉, 心知自己掐著點來的, 他不可能那麼快, 不過沒有拆穿他, “那好吧, 你要什麼獎勵?”
獎勵?
古扉隻想到了懲罰, 沒想到獎勵,如果有獎勵的話, 他要什麼?
他一直想做兩件事, 第一, 和花溪額頭對額頭。第二,今兒出宮大玩一場。
該選哪個呢?
第一個日子還長, 以後再選也沒關係。第二個嘛, 今兒就要開始了,不提的話很快就會過去。
“我今天要大玩特玩一場,你請客!”
比想象中的簡單, 花溪一口答應,“好。”
突然覺得自己提的要求小了,古扉加了一句,“明天也要大玩特玩, 還有後天!”
花溪搖頭, “最多隻能到明天, 後天我們要回來了。”
其實能多明天一天古扉已經很意外了,他原本以為花溪出宮是為了辦正事,肯定不會耽誤時間陪他玩的,沒想到不僅陪,還多了一天,比他想的驚喜。
“嗯。”
他沒有意見,花溪便朝他伸出手,古扉大步跑了幾步,借著衝力一躍跳了上去,握住花溪的手。
“不錯嘛。”花溪難得誇了他一聲,“有進步。”
原來要踩牆三步才能這樣,現在兩步就好,說明他跳的更高了。
古扉被誇了,暗自得意。
花溪又潑了盆冷水,“井水沒白喝。”
古扉被她拉了上來,立在牆頭,很是不滿的糾正,“明明是我自己厲害。”
忍不住向花溪炫耀,“宮外的那層牆我都能上了。”
“宮外那層牆十米多高,你確定?”小屁孩還是要打擊的,要不然會上天。
古扉抓了抓鼻子,心裡虛得厲害,“借助了一點工具。”
十米太高了,沒有工具徒手上不去,內裡的牆最多三米,衝勢猛一點一躍就上去了,不借力不提前起步的話不行,跳不了那麼高。
花溪早就知道了,沒有半點意外,趁著人在冷宮,中午又是飯點,大家都去吃飯,沒什麼人,帶著古扉在屋頂上飛簷走壁。
她在前麵跑的飛快,古扉在後麵勉強才能跟上,途中還踩掉了一塊瓦片。
“花溪,你知道宮外是什麼樣的嗎?”自以為上過外牆,也算見過宮外了,必須要給花溪說道說道,“外牆有守衛哎,還有啊,有好長好寬的河,下麵還有看守,防衛好嚴,根本出不去。”
他原本以為翻過牆就能出去了,大半夜帶著自製的工具,一個棍子和一條繩子,棍子上包了布,扔上去不會發出聲音,離看守的塔又遠,當然也有那些人隻防著外麵,不防著裡麵有關,叫他輕而易舉上去。
上麵並不是單單純純的城牆,有一個又一個的峰塔,每一個峰塔附近都有看守,隔一會兒還會來回走動一次,但是他們主要目標都是外麵,隻看著外麵,很少關注身後,所以古扉隻要謹慎一點,便能靠近外牆那層,偷偷探出腦袋看去,發現下麵有很多火把,說明有人看守。
火把的中間是一條黑乎乎的東西,再遠處又是拿著火把的看守,那群看守路過河邊的時候叫他發現了,原來中間黑乎乎的是一條寬大的河。
“那叫護國河,裡頭養了食人魚,如果有人僥幸繞過看守,也避不開護國河。”花溪比他知道的多,“那條河繞整個皇宮一圈。”
要不然她早就跑了,就是沒那麼簡單,才隻能通過正規的方式出宮。
“這樣啊。”古扉算是漲了見識了。
“以後彆再妄想從彆的途徑出去了,沒可能的。”
古扉確實打過翻牆出去的念頭,現在幻想被打破,訕笑一聲,“知道了。”
心裡還有點後怕,他時不時便去那裡觀察,試圖找弱點,還好沒找著,要是找著了現在就沒他了。
在水裡再厲害也弄不過食人魚。
快走出極西之地時,花溪從牆上跳下來,古扉跟著下來,這裡已經有點危險了,附近有人,被看到很麻煩,所以接下來倆人步行去宮門口,差不多在附近了,花溪跟古扉打了聲招呼,將他收進空間,自個兒單獨出去。
有腰牌在,沒遇到什麼麻煩,檢查了一下身上有沒有帶什麼不該帶的東西,沒有便放她出去。
第一次出宮,沒來得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怕空間裡的古扉悶,先找了個角落,附近沒人便將古扉放了出來。
古扉也是第一次出宮,趴在胡同口小心翼翼朝外麵看去,“這就是宮外嗎?人好多啊。”
有點小緊張,還有點興奮,他站直了身子,讓花溪幫著看看,“我穿得怎麼樣?會不會有點奇怪?”
花溪認真瞧了瞧,小屁孩越長大,五官越發精致立體,粉琢玉雕,天下掉下來的小仙童一般,確實走哪都顯眼,雖然衣裳很普通,不過有這張臉在,想低調都不成,天生惹人注目,受人愛慕。
不說遠的,近的她就知道唐婉三天兩頭過來找他,想跟他拉近關係,扶月公主見了他一回,囔囔著要嫁給他。
本來說好嫁她的,那麼快就轉變心意,不過她是真的隨性,古扉才多大,比她小了兩歲她都好意思下手。
還有那些時不時送香包和糕點的,被古扉拒絕了不少,偶爾那麼幾個死死拿捏住古扉的愛好,送糖果,古扉都拒絕不了,最近叫她發現每次回來身上都有不同的胭脂水粉味,還帶回了許許多多的糖果。
故意擺在明顯的地方,好讓她看到,花溪有時候興致來了,也會隨手拿起來吃上一兩顆。
古扉小屁孩,被她教的太老實了,從來沒科普過相關的,完全不懂情情愛愛那套,一直以為彆人是看他可憐才送的。
一問就說自己人緣好啊,眼神清澈沒有半分懷疑,可苦了那些試圖追他的人。
女孩子比男孩子早發育,思想也成熟一些,十一歲已經開始考慮兒女私情,古扉眼裡還隻有讀書和練武,彆的?可能還有糖果吧。
他登基後也是如此,分不清愛情和友情,和管家看起來像一對,愛的死去活來一般,和守護他的大太監亦然。
大太監死的時候,也是哭的驚天動地,女主受傷瀕死時他也一樣,女主的待遇並沒有比管家和大太監在他心中的份量多一些。
所以說他到底愛不愛女主,誰知道呢?
“挺好的,不過換一身會更符合你的身份。”
古扉好奇問,“換什麼?”
花溪露出了笑容,“跟我來。”
半個時辰後,古扉穿著一身女孩子的衣裳,頭發紮兩個辮子出來,先紮的頭發,花溪弄的,他沒瞧見,不知道是女孩子的發髻,後來換好女裝出來,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臭花溪,給我穿女孩子的衣裳!”
花溪辯解,“你臉太白了,像女孩子不像男孩子。”
“胡說!”一直覺得陽剛才是男兒本色的人瞪著眼看她,“我像男孩子,不像女孩子,呸,我就是男孩子。”
花溪沒跟他過於爭辯這個問題,“好了好了,我不也穿男孩子的衣裳嗎?”
古扉眨眨眼,突然釋然了,是啊,花溪是女兒身,都穿著男裝,他是男孩子,穿一穿女孩子的衣裳怎麼了?
總覺得哪裡不對,不過沒想通,便索性作罷,目光很快被一個背著糖葫蘆的人吸引了過去,“花溪,我要那個!”
花溪揉了揉他的腦袋,“喜歡就拿吧,我請客。”
“嗯。”
古扉喜滋滋的去了,很快拿了兩個冰糖葫蘆回來,還有兩個糖人,花溪邊付錢邊笑,“兩個你吃得完嗎?”
古扉不假思索將另一個糖葫蘆和糖人給她,“我們一人一個啊。”
花溪有些意外,小時候那些教育沒白教,她從很小就開始培養古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古扉學的很好呢,不過她不喜歡糖葫蘆和糖人,拿在手裡沒有吃。
她知道古扉自個兒的吃完,肯定會要她手裡的,果然,他很快啃完了自己的,視線在人群裡尋找,想瞧瞧看方才賣糖葫蘆的人還在不在,實在找不著才打起花溪的注意。
他眼神一暼,花溪就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拿去吧。”
上手捏了捏滑嫩的笑臉,失笑道,“待會還有好多好吃的,你現在就把肚子填飽了,我看你待會怎麼辦?”
古扉絲毫不以為然,“我有兩個胃。”
他平時其實吃飯不多,不過難得到了外麵,一路看見什麼就想買什麼,反正花溪付錢,偶爾花得多了,比如買各種糖果時,稱了好幾斤,要十多兩,回頭一瞧,花溪挑著眉,表情不太對,嚇得連忙提著東西就溜。
花溪心說也沒幾天了,隨他吧,從袖子裡——其實是空間裡掏出銀子付了賬。
古扉還不停歇,豆腐腦,各種糕點,炸丸子,烤鴨,叫花雞,他都要嘗一嘗,末了說味道不如她做的好。
看在他這麼會說話的份上,花溪幫他把沿路買的小吃和東西,大大小小都放進空間,他如果想吃,再變戲法一樣拿出來。
等他吃吃喝喝連帶著玩玩,撐的走不動了才拎著他的領子,帶去打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