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餘歡不想再與他說廢話,直接將他推到門口,示意他打開門。
這幾天花溪不在,他充當花溪的角色講了太多的話,又是安慰又是勸說,像是把一年份的話都說完了似的,現在真的,連吭一聲都懶得。
怕行蹤暴露,躲在柱子後看他,古扉目光之中露出希翼和請求,餘歡假裝沒看見,古扉沒辦法,一咬牙,將門拉開。
門外眾人齊齊下跪。
“參見六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古扉不知道該怎麼辦?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一個大太監模樣的人往他身邊跪了跪,提醒他,“殿下,您現在應該說平身。”
古扉恍惚間想起來,是啊,該說平身來著。
他以前都懂,後來進了冷宮,從此再也沒人向他行過禮,他已經忘記了。
古扉回想了一下曾經,深吸一口氣,道,“平身吧。”
眾人齊齊站起身,方才指點他的大太監小跑兩步過來道,“殿下,請移步長明宮。”
他解釋,“還有些步驟要走,您現在還不能登基,暫時隻能住長明宮,委屈殿下了。”
古扉明白,搖搖頭,道,“前麵帶路吧。”
住長明宮怎麼能是委屈,長明宮是他和母妃以前的住所,留下了很多快樂的回憶,他與花溪就是在那裡認識的。
花溪那個大壞蛋,騙了他,讓他去拿豆子,說是種豆芽,實際上是給自己種空間的。
他是後來才想明白的,當時深信不疑。
說起花溪,他一雙明亮的眼睛黯然下來。
花溪還在空間裡,不知道怎麼樣了?一直到現在都沒出來。
他必須儘快登基,然後進國庫,搜集寶玉給花溪的空間升級,也許空間升級了,花溪好的也會快一些。
大太監連忙彎了腰,在前麵領路,長央宮在中央的位置,長明宮亦然,現在裡頭無人居住,麗貴妃雖然升了位分,但是沒有搬住所,賢貴妃住長央宮,所以長明宮空了下來,被上了封條。
那封條剛撕掉,派了人去打掃,現在還沒有清理好,所以大太監特意走的慢了些。
古扉沒催他,他也不希望走快點,一步三回頭朝長央宮的方向看,直到瞧不清了才收回目光。
宮內似乎都已經收到了消息,所過之處所有人都會跪下來行禮。
父皇一死,喪事也安排妥當,如今各個宮裡的人正在集體挪窩,給將來的新人騰地方。
就算現在用不著,也要挪,這是規矩,前兩天長央宮也裝模作樣收拾了一下。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唯一出現意外的怕是他吧,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真的還有翻身的一天,其他人更料不到。
大太監正在密切地盯著他,不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情,如果他停下來,大太監便會呼寒問暖,一會兒著人拿披風來,一會兒著人拿暖爐。
他麵上若是露出微笑,便連忙點點頭,叫人將這處記下來,殷勤的很。
古扉路過禦花園,停了下來,依稀記得曾經花溪帶他來偷荷葉。
因著荷葉離岸邊有點距離,夠不著,花溪便讓他站在邊上,她拉著他,一點點放下去,剛握住一根荷葉,已經被花溪拽了上去,荷葉的根部交錯,很多連在一起,拉一根,差點把整個池子裡的荷葉也一並扯上來。
怕被發現,嚇的連忙分開,隻取了一根,其它放回原位,花溪還說以後若是翻身了,便回來種更多的,算是還這裡的主人。
現在他算翻身了嗎?
“這裡荷葉太少了,再多種一些吧。”
大太監積極的吩咐下去,還留了兩個人在原地。
古扉突然想起來,還有古熙門口的竹子,故技重施,“長清宮門前的竹子也有點少,多種一點。”
大太監連忙又吩咐下去,生怕底下的人辦不好,多找了幾個人一起去。
反正人多,古扉粗略一觀,數百人是有的,拉了長長的隊伍。
“殿下,累了吧,要不要坐轎子?”
“不用,”古扉拒絕了,“我已經看到長明宮了。”
大太監點點頭,引著他往長明宮去,這個點應該打掃好了。
也是沒有料到會來這出,事先完全沒有準備,他正在順心殿的偏殿玩骰子,小太監突然跑過來說文武百官到齊了,丞相領著人說要舉薦六皇子登基為新皇。
還想帶著人去後宮接人,被禮部尚書攔住,朝中大臣去後宮,於理不合,於是喊來他,他嚇的屁滾尿流,麻溜吩咐人打掃長明宮,後腳帶著人來長央宮。
安排的人多,都是些手腳麻溜的好手,到了長明宮,果然已經清掃乾淨,隻是剛擦洗過,顏色比正常時候重些,屋裡有些灰塵,味道大,窗戶和門都是開著的,散氣。
他罵了沒乾好活的人幾句,轉頭對著六殿下時,麵上隻剩下討好,“殿下,屋裡煙味重,咱們先到院裡逛逛吧。”
其實宮裡還有幾個乾淨的宮殿,東三所也空著,但是長明宮不一樣,是六殿下出生和裝載了回憶的地方,回到這裡,他應該會滿意許多,這心裡一得勁,自然不會罰他們。
果然,新主子什麼都沒說,隻站在原地,四處打量。
“以前母妃在這裡種了好多花,春夏秋冬都有,每個季節花兒開了,滿院子都是香氣。”
古扉又指了指假山旁,“那裡是有水的,裡麵還有幾條彩色的魚。”
不知道花溪為什麼沒有收走,那幾條魚現在都不知所蹤了,應該是死了吧?
他們搬走之後這裡被封了,荒了整整兩年半,裡麵的東西也沒人管,本事大了之後他偶爾也會回來,四處轉轉,魚池裡的水乾了,假山落滿了灰,院裡長滿了草,整個長明宮顯得有些灰敗。
前段時間他來看時,依舊如此,這才幾天沒來,這裡居然大變樣,不過還是缺了些東西。
大太監明白,不等他吩咐,已經著人去辦,沒多久有人拎著桶過來,倒水在魚池裡,還有人抱著花盆過來,不多時院裡已經滿滿當當。
“殿下,奴才聽說沈貴妃還喜歡喂鳥兒,奴才自作主張在四周掛了幾個食盒,望殿下恕罪。”
古扉方才視線在下方,沒有注意,瞧見後點頭,“你很細心啊。”
大太監嘴上不說,心裡樂滋滋的,“為殿下分憂,是奴才的本分。”
古扉沒說話,撇下他去了前院和後院的銜接處,他就是在這裡遇到花溪的,花溪當時坐在廊下,他把球踢過去,撞到了她的繡花鞋,然後緣分就開始了。
古扉掏出脖間的玉摸了摸。
花溪啊花溪,你一定要好好的,我馬上就去救你。
他不再瞎逛了,直接問,“我什麼時候可以登基?”
大太監驚了一下,慌忙將人都趕走才小聲道,“殿下彆著急,等您祭告完先殿,拜過列祖列宗便行了。”
古扉凝眉,“要多久?”
“不久,也就小一個月吧。”
古扉眉頭擰的更緊。
他一天都等不了,原先是沒辦法,現在知道自己有辦法了,自然不可能繼續束手待斃。
“那我現在能進國庫嗎?”
“殿下想進國庫?”
“嗯。”古扉頜首。
“這有點難辦啊,國庫歸戶部管,戶部在金鑾殿和其他大臣商量著登基大典,現在應該沒空見殿下。”大太監為難道。
“那哪裡能弄來玉件?”進不進國庫無所謂,古扉主要想弄來玉件。
大太監鬆了一口氣,“殿下想要玉件還不簡單,咱內務府就能弄來,無需去國庫,內務府管著諸多雜事,曆來聖上的身價財錢也都歸內務府管,這些遲早是殿下的,殿下要多少?什麼品階的,隻需吩咐一聲便是。”
國庫是用在國家上的,曆來宮裡的開支都是由內務府包管,內務府隻為皇上一個人服務。
古扉眼前一亮,“要最好的,越多越好。”
大太監曉得,“殿下稍等,這東西金貴,需得奴才自個兒提來,奴才去去就來。”
古扉催他,“快去快回!”
心說這個大太監人還不錯,沒有看他年紀小欺負他,他原來還是皇子的時候,就有些順心殿的大太監狗仗人勢,他想進屋去找父皇都不行,將他攔在門外,一點不通融。
就是看他小,性子軟,好欺負。
那大太監速度很快,沒多久便見一道身影小跑過來,“殿下,奴才不知道您要什麼樣的,把內務府上好的都拿過來了,您先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裡頭還有,件大,不好搬動,到時您去庫裡挑挑,喜歡哪個喊奴才搬便是。”
他手裡端著個托盤,托盤裡有十幾塊玉,都是小些的,不大,勝在多。
古扉接過整個托盤,道,“我拿進屋挑挑,不用跟著了,我自己去就好。”
大太監‘哎’了一聲,還好心轉身吩咐其他人不許去寢屋打擾。
古扉拿著托盤,將門一關,木拴插上,在門口聽了一會兒,確定沒人連忙將玉都倒在床上,著急的對著脖間的玉件道,“花溪,你快把這些都收進去,看看哪個有用?”
他在長央宮時經常和古歡一起睡,空間把古歡的那塊玉也吸收了,古歡發現的時候隻道‘天意,沒了也好,省的睹物思人。’
古扉知道他其實心裡很不舍,不過他說花溪救了他的命,一塊玉而已,不算什麼,況且能幫到花溪,也算很值了,沒白潤那麼多年。
玉養人,人潤玉。
空間將整塊玉吞了,一點沒剩,而且它突然主動吞噬外麵的玉,說明它需要這玩意兒,以前從來沒有過,他有點慌,所以才急於搜集,想試試看能不能救回花溪。
權當死馬當活馬醫吧。
將玉和玉件放在一起,果然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床上的玉都不見了,被收了進去。
隻有花溪能收東西進空間,所以是花溪醒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