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生畏寒, 像貓一樣, 每次都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一點縫隙都沒有,身上也穿著衣裳,特意加過厚的那種,貓兒鑽不進去, 所以都選擇了餘歡。
餘歡體熱, 不怕冷, 晚上隻穿一套褻衣,被子也蓋的鬆鬆垮垮,給了小貓們機會, 可勁的往他衣裳裡鑽。
大概也意識到他的好了, 跟明生一起睡, 就是一塊寒冰, 還要靠它們暖著,跟餘歡一起睡, 隻是靠近就覺得暖和。
小貓餓的很快,平時在母貓身邊, 還能趁著吃兩口,陡然到了陌生的地方,聞不到熟悉的味道,隻好自個兒摸索了。
在他衣裳裡鑽來鑽去, 從袖子裡, 衣襟裡進去, 一點不老實,到處嗅到處聞,起初隻以為調皮,直到它們鍥而不舍的往那個地方咬。
他好幾次拉開,沒一會兒又湊過去,反複幾次之後琢磨過味了,可能是餓了。
明生睡的正香,並沒有睜眼,隻迷糊道,“不是剛喂過嗎?”
抱來前就是怕它們餓的太快,找母貓喂了一回,這才多久啊?
“吃奶的小貓撒泡尿就沒了。”是不是這樣他不知道,不過他記得母妃說過,他還小的時候可難纏,一天要喂五六次,因為撒泡尿就沒了。
明生終於艱難的睜開了一隻眼,眯成一條縫隙問他,“那現在怎麼辦?”
大晚上的也沒有奶給它們。
“兩個多月的貓兒可以吃主食了,奶水是輔助。”古扉說要養貓之後,他找人問過,店裡偶爾過來幫工的老人說以前家裡養過幾隻小貓。
貓一歲成年,兩個多月相當於人類七八歲了,現在的奶水對它們來說就是依賴和小零食。
像明生時常揣在兜裡的各種堅果南瓜子一樣,其實可吃可不吃。
明生現在還有揣零食的習慣,和古扉隻吃糖果不一樣,他更偏愛板栗,花豆,腰果,花生之類的。
其實沒那麼喜歡了,雖然帶著,但是不怎麼吃,更多的是瞧見小孩子,抓一把出來送給彆人。
例如街上的乞丐,明生說他們其實都是大人掠財的工具,給錢他們也拿不到,不如給些小零食。
遇到些小貓小狗的,這種水煮出來的東西不添加任何東西,可以喂,適量就好。
這個人真的,無論再過多少年,被傷了多少次,還是這麼濫好人。
“那喂它們吃啥呢?”明生在自己被窩裡摸了摸,發現睡覺前擱的那隻小貓不見了。
他陡然掀開被子,在餘歡身上瞧見,躲在他懷裡,隻露出大半個腦袋,一聳一聳,在咬餘歡胸前的一抹紅。
拉開衣襟一看,都咬腫了,透著血絲。
明生把小白貓抱過來,也就剛拉開的功夫,很快那裡又被一隻黑花貓占領,繼續咬,就盯上那裡了,另一隻都沒貓咬,爭著搶著咬一邊。
明生沒忍住,宛如偷了腥的狐狸似的,笑的一雙眼成了黑縫。
“怎麼就光咬你啊。”
話裡透著幸災樂禍和同情。
餘歡白了他一眼。
明生憋了笑,很努力的爬起來,抱著胳膊去找吃的。
這麼小的貓,堅果肯定是不行的,但是除了堅果,“家裡什麼都沒有啊。”
真的一乾二淨,連個鍋都沒得,但是有個爐子,是他買的,用來燒水和暖身子,現在還放在角落。
大晚上的,到處都關了門,也不好出去,外麵風刮的恐怖。
“泡點羊奶吧。”正好昨兒從古扉空間裡拿了一小包的羊奶粉,古扉自己提煉的,新鮮的羊奶烤乾,出來的就是羊奶粉,他瞧著稀奇,偷偷的拿了一油紙包。
不多,因為古扉說這玩意兒提煉起來麻煩死了,所以給他留了點,暫時喂一喂還是可以的。
因著貓是他弄來的,而且餘歡太吸貓了,貓都依在他身上,不肯下來,怕摔著貓,明生沒讓他下床,就在邊上坐著,他自己擼起袖子生火。
中午剛燒過水,煤底下還有點火,沒燒完,他連忙將新的煤放上去,然後縮在底下扇風,讓小火變成大火。
這個過程漫長,小貓們大概覺得底下開始變熱了,終於從餘歡身上挪開,一個又一個跳到他身上。
明生伸手接住,那貓很雞賊的,往他胸口鑽,他一個沒留神,胸前一疼,也被咬了。
好了,成雙成對了。
如果古扉也被咬了,就是難兄難弟了。
他們倒還好,隻是幫古扉代領養幾天,往後都是古扉養,那他……
以後被咬的次數豈不是更多?
明生摸著下巴,壞笑。
不知道那個臭小子做好了準備沒有?
*
古扉在處理奏折,皇叔的動作比想象中還要快,昨兒將院判接去刑部,今兒早上又挪去了宗人府,在宗人府辦案。
下午已經把凶手的罪狀寫好了,呈給他,讓他蓋章抓人。
抓誰很明顯,梁大將軍,古扉許了,現在梁大將軍怕是已經在宗人府喝茶了吧?
他的姐姐良妃和二哥,估計早就嚇尿了,現在慌的到處打點吧?
古扉把寫好的信用蠟封起來,著元吉找個機靈的,這邊的人,給長悠宮送去。
【你這不是在幫梁將軍和渣男嗎?】
渣男是二皇子,它一直喊二皇子是渣男。
【如果非要二選一,找個人頂罪的話,肯定是良妃,如此梁將軍和渣男就脫險了。】
梁將軍倒也罷了,它挺不希望放過渣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