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不著急, 梁將軍反而著急了。】器靈很快反應過來。
畢竟是它勸古扉等等的, 當時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覺得古扉有點焦躁,還給他找了個活乾,乾完古扉已經完全不念叨了,反倒是梁將軍, 坐不住了。
倒也能理解, 古扉現在隻是露出個頭而已, 朝廷權臣對他實力多少還不了解,都在觀望, 暫時不會對付他。
梁將軍已經參與進戰場, 兩大權臣聯手打壓, 他能不慌嗎?
“他慌我就不慌了。”不僅不慌, 心情還變好了。
古扉重新躺下來,樂嗬嗬揮退了人,被子一蓋,進空間慶祝去了。
一人一器靈,還有幾隻貓, 湊在一起串燒烤,好久沒做過,手都生了,邊烤邊與器靈商量著接下來的應對法子, 一直談了兩三個時辰, 古扉還喝了點果子酒。
果子酒後勁大, 喝完沒多久趴在床鋪上,四腳朝天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心情很好的喂貓,給花溪按摩,完了出空間去上朝。
還跟以前一樣,一到關鍵時刻,朝廷就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平靜的不像樣,也因此,叫他很是無聊的坐了一個多時辰,聽夠了大臣們念叨才下朝。
沒有第一時間跑去看羽林軍訓練,他最近想著折騰覃樟,每天閒得無聊帶人去練武場,瞧左統領操練剛上任的新人們。
時不時還讓左統領加點料,添些新花樣,新人們叫苦不迭。
現在有正事乾了,拋下惡趣味,不讓人跟著,一個人慢悠悠閒逛似的,走在回長明宮的路上,偶爾還會停下來看看沿途的風景。
如此這般沒多久,身後果然有人追了過來,古扉回頭看去,笑了,是他要等的人。
“真巧啊。”還不忘打趣一番,“梁將軍好雅興,也來看風景?”
梁蕭目光複雜的瞧了瞧這個表麵看著天真無邪,實際上一肚子壞水的少年。
幾天前他對這人的印象還是扔進狼豺虎豹中間的一塊肉,現在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這個人。
也許不是肉,是狼是虎。
“微臣是特意來找皇上的。”他微微矮下身子行禮,“相信皇上也在等著微臣。”
身邊沒人跟著,很明顯,就是在等他,也早就料到他會找來,比他還沉得住氣,難怪能勝過他。
現在是他來找皇上,不是皇上找他,勝負已經不言而喻。
古扉隨便找了個路邊石凳坐下,明知故問道:“朕好好的,等梁將軍作甚?”
梁蕭失笑,“皇上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嗎?”
古扉有空閒扯,他沒有,也懶得兜圈子,“朝廷現在的局勢,皇上就一點沒有危機感嗎?”
他不信這個人感覺不到,現在的情況對他倆來說有多不利。
他主動談起合作,這個人還要拿喬一番?
說起正事,古扉麵上收斂了些,雙手一攤,指了指四周,道:“這天下都是朕的,你說呢?”
可以說最擔心的就是他,所有人,包括梁蕭,考慮的都是自己,想著多撈些好處,劃分一些地盤在自己名下,至於其它的,爭鬥過後血跡斑斑的大地如何,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
就像一本書一樣,借的人隻在意書上有沒有自己想要的內容,會不會因為心急,把書翻爛,弄破損,誰在乎哦?
隻有書的主人會關心,天下的主才會思慮。
“皇上在乎就好。”梁蕭單膝跪地,“微臣願意為皇上分憂。”
“哦?”古扉來了興趣,“你要如何替朕分憂?”
他的憂不就是他嗎?
解決了他,暫時就沒憂了。
“隻要皇上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既然已經來了,就等於做好了準備,說出這段話來,竟也沒什麼壓力。
古扉突然笑了,“那朕若是想要愛卿手裡的兵權呢?”
他翹起二郎腿,笑容很耐人尋味,“愛卿會給嗎?”
梁蕭陡然握緊了袖裡的拳頭。
要他的兵權,就等於要他的命。
當初攝政王使計套他,他都沒舍得放下兵權,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又怎麼可能交出兵權?
就算皇上救過他,也不可能。
他還沒有笨到現在還看不出來,當初救他的人是誰,是朝中的第四股力量,皇上的人。
他是後知後覺這兩天才發現的,朝廷的三股力量按兵不動,皇上的那支力量才顯現出來,還有一點,他在處理外甥的身後事時,在他遺物裡找到的證據。
妹妹臨死前也提醒過他,叫他小心皇上。
好端端的,作甚要小心皇上,找了妹妹身邊伺候的嬤嬤一查才曉得,皇上曾經派人傳過信。
這事他參與了進來。
十二歲的少年,竟然有這麼深的心機和算計,他是真的沒想到。
“看來愛卿的上刀山,下火海,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古扉指尖不知何時多了一顆糖,微微轉動著把玩,“誠意不夠啊。”
梁蕭蹙眉看他,“皇上真的想要兵權嗎?”
古扉嘴角勾起,“自古以來哪個帝王不想要兵權?”
有兵權,這個皇位才算真正的坐穩,否則隨時都要擔心有沒有人造反?
為什麼怕攝政王,還不是因為他手裡有兵權,一怒伏屍百萬,讓江山易主。
他如果有兵權的話,就不用怕攝政王了,以後也有足夠的時間成長,所以兵權必須握在手裡。
“那皇上心中有接手的人選了嗎?”梁蕭認真望他,“需知十萬大軍可不是鬨著玩的。”
古扉笑意更深,“朕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