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也就是才十六歲的少年罷了, 不能對他要求太高。
【弄到手上了。】好心提醒他。
古扉勾頭瞧了瞧, 才注意到小拇指的邊緣染到了一點顏色。
這個色是加過東西的, 很難洗掉, 他擦了一遍沒擦掉, 放進水裡泡也不行,索性就這樣, 不管了,繼續攪拌已經差不多快成型的液體。
很稠的那種, 有點暗, 他用棉花浸透, 然後蓋在自己指甲上, 反複擦了幾下, 出來的顏色是淺的玫紅色。
又反複擦了幾遍, 顏色稍稍深了些,覺得滿意這個色就定下了, 又去做其它顏色的,比如綠色, 用菜葉的汁水, 黑色的用桑葚。
桑葚空間裡有, 古扉後來栽的,他出宮的時候瞧見人家院裡種了,要了根帶芽的枝條, 沒幾年種成了大樹, 閒著沒事摘一些, 坐在廊下,邊搖老爺椅邊吃,愜意的很。
空間就像個世外桃源,洞天福地一般,叫古扉可以忙裡偷閒,擠出時間樂嗬樂嗬。
如果沒有空間,古扉的性格應該會壓抑許多,根本沒時間放鬆。
他是皇帝,要學的東西,和要處理的事太多太多,會壓的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喘不過氣。
古扉大概花了半天的時間,調了四五種顏色,玫紅,嫣紅,黑色和綠色,綠色首先被排除,其它顏色他自己先上了一遍,因為皮膚白,三種竟瞧著都不錯。
自己拿不定主意,問器靈的意見,“哪種好看?”
【嫣紅和黑色?】
它說了兩種,古扉更拿不定了,“為什麼沒有玫紅?”
【玫紅不好配衣裳。】
古扉恍然大悟,暗暗將這條記下,染指甲還要和衣裳搭配。
他還是個新手,在打扮方麵,什麼都要學,現在花溪肯定會吃點虧,以後保證讓她走在流行的前沿。
他是最近才發現的,很多姑娘為了愛美,做了很多事,比如說控製體重,給手抹霜,臉上抹膏,紮好看的辮子,塗五顏六色的胭脂水粉。
他當時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花溪醒來,會不會也會為了愛美,做些什麼?
比如說紮好看的辮子,化美美的妝?染蔻丹之類的?
等她醒來肯定已經晚了,跟不上了,所以提前為她準備好,彆人有的,她都必須有,彆人沒有的,她也要有,還要比人家多,比人家好。
“那紅色和黑色哪種好看?”他把玫紅色的蓋上蓋子放進櫃子裡,隻留下了黑色和紅色的,自己還是拿不定主意,問器靈。
器靈也選不定,盯著瞧了半響才道,【黑色的吧,我覺得黑色適合她。】
花溪的性子偏沉穩,像黑色。
【紅色適合你。】
古扉的性格風風火火,確實適合紅色。
古扉翻了個白眼,無視器靈話裡的調侃,認認真真拿了黑色的給花溪塗。
花溪的手很白,黑色的蔻丹顯得她手更白,玉似的,多了一絲精致。
他用棉花染的,耐耐心心折騰了幾個時辰才終於將花溪兩隻手都塗上了,染完給她擦邊緣不小心沾上的顏料。
動作小心翼翼,像握著絕世寶物。
花溪於他而講,本身就是絕世寶物吧?
不,古扉是個重情義的人,花溪把他養大,怕是比他自己的命,手裡的江山還要重要,是無價之寶,絕世寶物根本比不上。
雖然已經很小心了,不過有時候還是顧不住,擦擦洗洗又是一個多時辰,沒有洗掉,顏色倒是淺了許多。
器靈勸他:【慢慢來,每天洗一洗,遲早會掉的,你一次洗的次數太多,皮都被你洗掉了。】
古扉點頭,用帕子把水擦乾,將花溪兩隻手放回原位,之後就像個小迷弟似的,捧著臉看花溪,“花溪真好看。”
他隻要不動,他養的貓就會過來,往他身上爬,他隻有一個,容納不了這麼多隻貓。而且貓的領地意識很強,一山不容二貓,有一隻貓在了,就會攻擊其它貓。
其它貓爬不上他的身,開始爬花溪的,古扉不讓,一個又一個攆走,攆走了它們還來,隻好全部抱進自己懷裡,有貓想打架,他便摻合進裡頭,打那個挑事的貓。
貓特彆愛打架,而且有喜歡欺負彆的貓的樂趣,一言不合就打,他基本上隔一段時間就要分神一次,將打架的貓分開。
有的貓性格慫,會被欺負,要照顧著,照顧完又捧著臉繼續看花溪,看不膩似的。
器靈突然好奇他在看什麼,和他的視線共享,發現他的目光停留在花溪的額頭上。
???
【你老是盯著花溪的額頭乾嘛?】
雖說花溪長得好看,額頭也飽滿精致,不過到底是額頭,上麵什麼都沒有,有什麼好看的?
“我在等花溪醒來,好跟我額頭對額頭。”古扉沒有瞞它。
相處的久了,器靈就像家人一樣,很多東西沒必要對它隱瞞。
這事器靈其實有印象,他小時候好幾次借口發燒,想讓花溪和他額頭對額頭,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動作特彆執著,偏偏遇上了花溪,就是不滿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