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的。”古扉把拖地的被子抱起來,在空中對折,完了扔進椅子裡,順手還揉了揉跳在被子最上麵的小貓腦袋一下。
心情很好的勾起嘴角,露出笑容來,“知道是你蓋的。”
他記性再差,也不會不記得自己睡之前,兩條腿一疊,雙手抱胸就那麼睡了過去,當時器靈開口,想提醒他蓋上被子。
‘蓋’字才出口就被他打斷,然後大搖大擺無視器靈的關心,打個哈欠閉眼睡去。
其實是故意的。
“我早就知道你會給我蓋。”
古扉赤著腳,給花溪按摩,邊按邊道,“小時候隻要我粗心大意做不好,花溪不放心,就會偷偷的跟在我屁股後麵盯著。”
他其實都知道,第一次做飯時,花溪假裝睡覺,其實在窗口全程盯著。
第一次去長清宮聽講,路上經過很多宮殿的門口,門口都有看守的人,他那時候才六七歲,花溪自然不可能放任他一個人來回,每次都在身後跟著。
還有第一次做收工的時候,手被針紮了好多下,花溪表麵不關心他,告訴他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痛要自己忍著。
其實他睡著後,花溪會拉著他的手給他上藥。
第一次乾農活,給花溪洗衣裳,一生氣,把花溪的衣裳洗破了,花溪瞧見破了的衣裳隻挑挑眉沒說話,也沒有責怪他。
第一次練武的時候,跟不上速度,挨了好多打,其實不疼的,可以忍,但是他就是喜歡吼兩嗓子,然後花溪就會抱著他哄。
她坐在廊下,他坐在她懷裡,腦袋枕在花溪肩頭上,偶爾從背後抱著花溪,男孩子發育晚,他五六歲的時候還是小蘿卜頭,女孩子發育早,花溪比他高了許多,做這個動作正合適。
現在這麼大了,不可能再坐花溪腿上,聽花溪講一些亂七八糟的故事。
她肯定沒哄過孩子,故事有時候前言不搭後語,他還要假裝很好聽,配合的在該笑的時候笑,然後讓她繼續講,其實就是想跟她多待一會兒。
尤其是分床後,一個人怕,總愛纏著花溪,講到困的睡在她懷裡為止,花溪會把他抱進屋裡,盯著他睡深了之後才走。
跟花溪分開睡之後他的睡眠就變差了,一般情況下花溪在他房間裡乾什麼,他都知道。
“你跟花溪特彆像。”
器靈也會照顧生活‘馬虎’的他,給他蓋被子,提醒他天冷了穿衣,下雨了帶傘,吃太多油膩的東西時記得喝水,睡太深,壓的哪哪不舒服了告訴他。
以前他就很疑惑,為什麼器靈比他對身體的感覺敏感,後來仔細一想,可能不是敏感,是怕他凍著淋著,還怕他死了?
以前他就發現了,花溪總會把手放在睡著後他的鼻息下,一開始以為隻是好奇,次數多了問花溪,花溪說怕他死了,每次他睡著悄無聲息時就擔心。
也許他每次睡著後器靈喊他起來上茅房,翻身,也是憂心他會不會沒氣?所以喊醒看看?
畢竟它沒有身體,隻能靠說,實在叫不醒的話,索性把他挪出空間,再放進來,會讓他騰空一些,或者索性把他放在某個不舒服的地方,他膈著就會醒。
器靈的某些行為,太像花溪了,花溪做過的事,它基本都做了。
【原來你是故意的。】器靈算是聽出來了,這廝想被關心,在明知道會被花溪盯著的情況下,刻意假裝自己做不好,就為了騙取關愛。
好有心機啊。
古扉嬉笑一聲,“你才知道啊?”
器靈無語,【你在空間待太久了,該出去了。】
攆他。
古扉翻了個白眼,“又來,每次都這樣,一說不過我就攆我走,我就不走。”
不要臉的繼續給花溪按摩,按完打來水,燒開泡上紅糖,一口一口喂花溪喝完,剛給貓兒們準備好奶水,正打算做自己的飯,就被器靈送了出來。
他要進去,又被器靈送出來,反複幾次之後死心了。
在外麵讓元吉準備膳食,彼時外麵是下午,不是飯點,不過他說餓了,也沒人敢多說一個字,全都低眉順眼做事。
等膳食的功夫,古扉問它,“怎麼就生氣了?”
不能理解,“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我養了你這麼久,給我蓋個被子而已。”
就算他是故意的,也沒必要生氣啊?
【沒有。】器靈沒說實話,它確實有點不太舒服,但是哪裡也說不上來。
它畢竟是個器靈,沒有身體,又出生的晚,今年才四歲,自己連自己的存在都解釋不了,其它的更不了解了。
古扉歎息一聲,“好吧。”
表麵看來像是妥協了一樣,實際上器靈聽到了他小聲的念念碎。
什麼器靈的心,跟女人似的,海底深,摸不透啊摸不透。
絮絮叨叨,一直說到元吉讓人把膳食弄進來,食物才堵住了他的嘴。
畢竟睡了八個小時,確實餓了,今兒沒少吃,彆人一天就吃兩頓飯,他好幾頓。
正常情況下,古代的大戶人家都是兩餐,早膳和晚膳,中午如果餓會吃點小零食,比如水果,或是湯湯水水之類的,那頓不算飯,畢竟正餐怎麼也要幾菜一湯。
古扉不一樣啊,他的一天是加長版的,一般中午和晚上會進空間,中午練劍,順便睡個午覺,下午精神好。
他不喜歡在外麵睡,基本上都在空間,睡一次好幾個小時,然後活動活動,小半天過去了。
晚上再進空間一次,給花溪按摩,喂飯等等,再逗逗貓,又是小半天過去,加一起差不多進空間一天,在外麵一天,一天是彆人的兩天,飯自然也吃的多,四五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