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扉架子磨不下去了, 滿腦子塞的全是這件事。
為什麼會有人不喜歡花溪?
再不濟也應該隻是怕她而已, “為什麼說她壞話?”
他不小心嘀咕了出來,被元吉聽到,元吉猶豫了一會兒道,“因為她們不知好歹?”
古扉目光落在他身上,“怎麼說?”
元吉想了想道, “花溪姑娘不愛人伺候, 不知道省了她們多少勁, 少跑幾次腿?花溪姑娘食量小,一日多餐,吃不完, 不全都便宜了她們嗎?”
皇上特意叮囑過的, 花溪姑娘躺了三四年, 胃不好,一天三餐要分成五份, 一次隻吃一點,剩下的都是彆人的。
他想到什麼, 又加了一句,“花溪姑娘從來沒打罵過她們,也甚少使喚她們, 能伺候這麼好的主子,是奴才們修來的福分,抱怨的人可不就是不知好歹?”
古扉被他說服了,“這麼說不是我家花溪的原因, 是她們自己的原因?”
“可不是嗎?”元吉附和,“有些人就是這樣,你對她們再好也沒用,沒長心,還覺得你對她們不夠好,要掏心掏肺,時時刻刻賞銀子才叫好。”
“那麼過分?”古扉驚呆了,身邊好像沒有這種人。
“皇上不知道,”元吉苦著臉,“奴才就遇到過,奴才以前有倆徒弟,一個桂圓,一個乾果,桂圓懂事,時常幫奴才做些什麼,奴才對他也好,今兒給個銀瓜子,明兒給個金瓜子。”
“□□果瞧見了,您猜怎麼著,小兔崽子恨上奴才了,怪奴才偏心,對桂圓好不對他好。”
“他怎麼就不想想他對奴才怎麼樣?奴才好歹是他師父,奴才給他機會,讓他跟在奴才後頭乾事,他覺得奴才在使喚他。”
“奴才叫桂圓來,桂圓麻溜就來了,就他老愛投機耍滑,奴才自然不待見他。”
“奴才還沒對他下手呢,他反倒跟了奴才的對家,告訴那人奴才的事,好叫他扳倒奴才。”
“您說奴才冤不冤?”
“冤。”本來帶徒弟就累,還被恨上了,真的很倒黴。
古扉自己有帶徒弟,領著古熙每日練武,教他道理,自然曉得其中的苦,如果古熙恨他,他就殺了古熙。
誰都有資格恨他,隻有古熙沒有。
“行了,”古扉被他安慰了一番,好多了,心裡沒那麼憋屈,“快點乾活吧。”
還是乾活實在,架子越快修好越好,花溪用的順手,沒修的話萬一被上麵的倒刺勾到,以花溪的脾氣肯定不告訴他,自己忍著。
花溪就是這樣的人,不愛麻煩彆人。
架子上倒刺很多很多,可能是他笨,方才摸腿的時候劃到了手,雖然傷口很小,但是疼,而且倒刺紮進去,十分難弄出來,古扉挑了半天,他可不想花溪也挨一下。
古扉繼續修,先用小刀削個形狀,儘量往圓的方向修,之後用粗石磨。
有一種石頭,上麵坑坑窪窪,很不平整,用這個便能將木架子的邊緣磨光滑。
古扉磨到一半,手越來越慢,還是控製不住在想那件事。
“怎麼樣才能讓那些不知好歹的人也誇花溪?朕不希望有一個人不喜歡花溪,一句閒話也不能說。”古扉回頭看他,“你有辦法嗎?”
元吉:“……”
這不太可能做到吧?
因為每個人性格不同,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白眼狼。
感情剛剛說了半天,皇上全當耳旁風了。
“花溪對朕來說很重要。”古扉陷入回憶,“當年朕的母妃和嬤嬤沒了,隻有朕一個人醒來,朕怕極了,是花溪把朕抱起來,一手養大,對朕來說花溪便是如天似神一般兒的人兒。”
他小時候和母妃嬤嬤一起喝了毒酒,母妃說喝完就會一直睡下去,不會再醒來,但是偏偏他醒了,四周空無一人,母妃和嬤嬤如何也推不起來,花溪也不見了,他一個人好怕好怕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母妃和嬤嬤就躺在身邊,隻有花溪不在,於是他試探性的喊花溪,沒想到花溪真的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