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番外(1 / 2)

我把暴君養大 花心者 13150 字 6個月前

古扉回身才發現四周居然就他一個人,他的禦林軍和禁衛軍一個沒跟上,元吉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院外的燈籠一個一個滅掉,每一次都意味著有人倒下,這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也就是說,不是花溪,很有可能是他的敵人。

他夜間出行動靜太大,叫旁人發覺了,如今的朝堂之上有能力襲擊他的,隻有兩個人,第一,梁將軍,第二,皇叔。

梁將軍日子正好呢,沒理由襲擊他,且他現在已經沒有能擁護的皇子,所以無需擔心,那就隻有一個人了。

皇叔。

都已經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是不停搞事。

不過如果是他的話,就不用擔心元吉了,皇叔大半夜跑來勞神費力無非為了皇位,無論他扶持誰,最後都會用上元吉。

元吉是個見證了他‘意外身死’的人,假如再恰好聽到‘他的遺言’,說要傳位給誰,更名正言順。

算這小子幸運,每次都大難不死。

古扉目光重新聚集在梨樹上,院裡荒廢多年,梨樹生長在一片雜草內,齊腰高,密密麻麻連在一起,所以……

他閉上眼,心中默念‘進空間’,沒反應,花溪不在院子裡。

他又走到一邊的廊下重新試,木廊是架高的,和整個屋子連在一起,如果能進去,便代表花溪在屋裡,如果不能……

很遺憾,他又失敗了,沒進去。

他甚至一點都感應不到空間的存在,其實每次離花溪很近的時候,都能感覺身上暖暖的,像是空間在輸入什麼東西進他體內一樣。

離花溪越遠,這種感覺越少,現在完全沒有感應,說明花溪離他很遠很遠。

古扉心裡涼了半截。

“彆動。”

脖間一重,有什麼東西壓在上麵。

古扉睜開眼,瞧見一道拿著劍的身影,雖然裹在黑色的夜行衣下,也掩蓋不住女子窈窕的身姿。

“去告訴皇叔,”他聲音裡透著無力,“我現在很忙,沒空搭理他,隻要他不亂來,我可以保證絕對不先對他動手。”

雲舒挑眉,“你看看你現在的處境,有資格談條件嗎?”

古扉冷眼看她,“你該好好看看,是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四周驀地亮起無數火把,牆頭上撐起數不清的火箭,目標一致對著她。

雲舒一驚,“你早就設下了埋伏?”

古扉沒有否認,“這是花溪給我創造的機會,你覺得我會不把握嗎?”

花溪突然離開,走就走吧,還留下一條‘心情不好出宮散散心’的字條,沒有說去修仙。

他本來以為是騙他不要去找她的意思,後來想了想,覺得不對,花溪不是那種人。

她要走就是真的走,說自己去修仙,不要找她,絕對不會說去散散心,那樣騙他隻會給他希望,一直等著她回來,所以花溪一定彆有目的。

什麼目的古扉想了一天,最後發現結果隻是他出宮找她,然後被皇叔或者梁將軍埋伏。

既然知道自己可能會被埋伏,反埋伏勢在必得,於是有了這一出。

“隻要你這裡敢動手,梁將軍立馬抄了攝政王府,你的主子也會身死劍下。”

這不是妄言,梁將軍早就看攝政王不順眼,倆人又有仇,隻要他這邊放了信號煙花,那邊即刻動手。

“現在我給你一條路走。”古扉居高臨下看她,“放下劍,回府告訴皇叔,我古扉說話算話,隻要他安分守己,不主動找我麻煩,我也不會主動對他動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他以前想對付攝政王,是因為花溪,怕攝政王想不開,先一步對花溪動手,現在花溪都不見了,攝政王算什麼?

隻要他不做傷天害理的事,管他呢。

“皇叔想要長生不老,我想要君臨天下,我們之間並不衝突,他去追求他的長命百歲,我追求我的萬裡江山,為何一定要狹路相逢,拔刀相見?”

古扉留著他還有用,一旦他沒了,梁將軍一枝獨秀,很快便會不滿足於現狀,揮兵造反,古扉留著他是用來壓製梁將軍。

三足鼎立,朝廷才能穩。

“走吧。”他最後勸道,“再不走,這條路也沒了。”

雲舒手中的劍抖了抖,一雙琉璃珠似的瞳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唰的一聲收了劍,帶著她的人離開。

古扉沒有阻攔。

很久之前花溪曾經跟他講過,攝政王的過去,她說攝政王之所以這麼怕死,是因為小時候他有個妹妹,這個妹妹生來就是為他提供血液的。

母妃怕對這個妹妹有感情,一直把她鎖在屋裡,不見她,不養她,叫彆人養,然後取血。

有一次他玩兒的時候無意間找到這間屋子,見到了裡麵因為長期不出門,和取血之後營養不良的女孩。

他很心疼女孩,日日帶好吃的來,希望把女孩養胖。

女孩沒養胖,他倆倒是成了好朋友,後來他才知道這是他妹妹,他開始拒絕飲血。

但是並沒有用,不管他拒不拒絕,母妃都會讓人取來妹妹的血,他不得已喝下。

妹妹日漸消瘦,最後活活流血而死,臨死前說,他的命是用她的命救起來的,任何人都不能取了去,就算老天也不行。

花溪講這個故事的時候他還小,不大明白,現在才想清楚,花溪也許動了惻隱之心。

花溪說原文裡他在認真搞事業,唐婉在認真談戀愛,隻有攝政王在認真活命。

他隻有受到威脅時,才會主動出擊,以前先帝在時是,現在亦然。

他的快速成長,加上梁將軍倒戈,丞相敗北,都給皇叔很大的壓力,所以皇叔一定會對付他。

現在他沒了顧慮,不用擔心皇叔出爾反爾帶來的後果,不如先一步保證,接下來就看皇叔怎麼回應了。

花溪曾經想保住的人,他做主保住了,但是皇叔怎麼決定,他還不能確定。

他同意,自然皆大歡喜,不同意,古扉既然可以一次扼製住他,第二次,第三次自然也行。

“花溪。”

他抬頭望著夜色,心中越發無力。

“你的目的達到了,是不是該出來見我了?”

*

亥時三刻,夜深人靜,街上家家戶戶關門,燈火寥寥無幾。

花溪一個人走在小巷裡,還是跟剛開始一樣,漫無目的。

按理說該做的都做了,她該離開,然後按照自己的意願修仙來著,但是在空間嘗試了幾次,發現自己靜不下心。

其實還是有事沒解決,所以不願離去。

空間內外的時間相差太大,又不能改變,白天尚且還好,到了夜裡不把時間消耗過去,天一直都是黑的。

花溪隻能進空間一會兒,出來一會兒,這麼乾熬著。

她有錢,倒是想投宿進店,不過收留她後果很大,她不願連累彆人。

花溪在街上碾轉走了好幾條街,天色終於開始變白,街邊開始有人擺攤,她裹著披肩,帶著一身寒氣走近一家小店,要了碗小餛飩。

古扉總是念叨著要吃小餛飩,他沒吃著,倒是叫她吃著了。

*

元吉是辰時才醒的,醒來時後頸處一陣疼痛,他揉了揉,忍不住抱怨,“哪個天殺的背後偷襲小爺?”

一睜眼,發現自己躺在長明宮內,身下是熟悉的毛氈顏色和圖案,不遠處坐著一個人,隻一晚上沒瞧見罷了,人更顯憔悴,就像驀地過了十年一般,叫他險些沒認出。

“皇上,您怎麼坐地上啊?”顧不得自己的後頸,連忙先去照看皇上。

皇帝似乎坐了一夜,一雙眼裡布滿血絲,眼下掛了大大的黑眼圈,麵色蒼白無力。

“元吉。”

元吉趕忙‘哎’了一聲,“您說。”

“去拿聖旨來,朕要寫遺詔。”

元吉大驚失色,“皇上,您……”

“我沒事。”古扉語氣很認真,“隻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比如說,他可能不適合做皇帝,影響他跟花溪玩兒了。

他想去找花溪,但是因為皇位和黎民百姓被絆住腳,走不開,找花溪的同時,還要跟其他人鬥智鬥勇,好累啊。

沒辦法全心全意找花溪。

古扉突然想到小時候,他才六歲,以前在長明宮人人都依著他,性子養得著實嬌貴了些,剛與花溪在冷宮時,又患得患失,怕被花溪拋棄,時刻粘著花溪,讓花溪不乾正事,陪著他玩。

花溪沒養過孩子,不慣他的毛病,每次他便哭,一開始花溪還能說你哭吧,哭死我也不理你。

他便一直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最終還是把花溪哭妥協了,捏著他的臉,無奈說,‘你是小公主嗎?這麼愛哭?’

他不愛吃青菜,喜歡吃肉,剛到冷宮時偏偏沒肉,隻有菜,他不想吃,挑食的厲害,花溪便教育他,不吃一整天都沒得吃,不會給他開小灶。

晚上他餓的肚子咕咕叫,可憐兮兮撒嬌纏著花溪,花溪還是同意了。

花溪其實很早就有要分床的意思,一開始會把他哄睡著,然後自己去其它地方睡,有次被他發現了,死活拉著她,她又妥協了。

小時候每次都是她妥協,因為他小,還不到花溪腰間,現在他比花溪整整高了一個頭,是不是該換換角色,變成他妥協了?

上次那個荷包,花溪不給他縫,他不就妥協自己縫了?所以為什麼這次不能再妥協了?

為什麼一定要讓花溪困在皇宮,他不能跟著花溪去修仙?

花溪為他妥協了那麼多次,他才妥協了兩次,一點也不吃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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