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像電量被充滿了的感覺那樣,有被治愈到,心情值有upup。
這個世界果然天使很多!
佐倉真凜如此想。
今天大概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她把頭發梳好,穿上學校的製服,拎著書包,踏上皮鞋的時候,時間其實還有些早。
不過沒關係。畢竟今天是「不幸」的一天,所以要給自己預留出來足夠迎接突發事件的時間,不然遲到被罰站也是妥妥的沒商量。
哎,明明自己是真的在人生的道路上遭殃了啊,還要被罰站什麼的這可真是罪孽啊。
她打開門,踏到街道的那一刻。大概就能感受到有什麼無形的規則開始對她的命運造成一種碾壓一樣的攻擊,開啟了觀察異能特效的視角,也自然能看見自己身上黑漆漆的氣息。
真凜:“……”
她歎了口氣。
“這麼美好的天氣……為什麼要歎氣呢?咳、……這位可愛的小姐?”
啊……
草,是宮野真守。
而且這語氣好熟。不對,這語調怎麼那麼有氣無力。像被什麼東西卡著嗓子發出來的一樣。
那一秒鐘裡,很多想法連在一起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是她的關注點似乎全在聲優上。
佐倉真凜略驚悚地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就入目了隔壁那棟房子旁邊的一顆大樹——也就是夾在她家和領居家的中間的位置,一個人正在掛在樹枝上晃悠。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吱嘎、吱嘎——
真凜:“誒…………居然有人自掛東南枝啊,是錯覺吧。”
她抬起手撓了撓腦袋,打算轉身就走。
但是那個聲音繼續在運作,並且樂此不疲。
“我是昨天剛到這邊的。……住在這附近哦。”
開什麼玩笑,這是什麼恐怖故事嗎?
“因為路過看見這棵樹很適合上吊的樣子……就試了試……不過該怎麼說呢,好像有點……死不了,也不是很舒服。”
宮野真守的聲音還在很堅強的繼續。
“……所以能幫幫我嗎?”
真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啊,不知道為什麼她在這些話語裡聽到了那麼點微妙的威脅。
好像在說你不幫忙,今天我就要吊死在你家門口了。是的,這還真是自己家門口。這人要真沒了,自己都解釋不清楚為什麼會見死不救——
而且,你說真見死不救吧,也不現實,畢竟文豪野犬的故事它還得繼續演是吧。
提問,太宰治是誰啊?……那可是朝霧的親兒子。
佐倉真凜有些憂愁地深吸了口氣,從袖口裡抽出一個刀片,刀片上還泛著寒光。她抓著樹枝,讓自己攀到樹上,之後,十分熟練地用刀片把吊著太宰治“蕩秋千”的那條繩子給割斷了。
她自己也跳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製服的衣裙。
不幸的一天開門就遇見了太宰治,或許還真是夠應景的。開門黑嘛——
不過嘛。
真凜抬起頭來,看向了對方。
少年和她印象中的好像也有點區彆。
手上、脖子上依舊纏著繃帶。不過好歹像武偵時期一樣,把一雙鳶色的眼眸完全露出來了。
大概是為了裝純,不是黑西裝也不是風衣,身上穿得是潔白的襯衫配上黑褲子。
柔軟的微卷的黑色發絲、帶著笑意的鳶色眼眸,十分俊俏的麵容。看上去就真的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富家少爺。也確實沒比她這個jk大幾歲。
“……啊,抱歉。嚇到你了嗎?”
麵前的少年彎起眼,勾起唇角,對她微笑起來。聲音也是十分甜蜜的溫柔,“謝謝你的幫助——誒呀,真是得救了呢。說真的……我現在心臟還在撲通撲通的跳。”
“而你就像這清晨的陽光一樣溫暖……”
好的。
——現在,我們可以想象一下,宮野真守的聲音是如此的溫柔繾綣。不論說什麼都很ok,更何況是說情話了。
露出溫柔笑容的黑發少年對站在麵前的少女伸出手去,牽住了對方比自己小上一些的手掌。
其實可以算作十分突兀的行為,但被太宰治做出來卻一點也不違和。
畢竟以他的顏值,絕對是能秒殺萬千少女的吧。
你看,對麵的少女就愣了一下,她似乎是十分驚訝,盯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眼底居然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
太宰治繼續說:“我現在感覺……自己仿佛遇見了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她此時就在我眼前。沒錯,請問你——”
——願意跟我一起殉情嗎?
——“誒,你說我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但是後半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太宰治就被麵前的少女給乾脆利落地打斷了。黑發藍眼的少女語速比他快,歪著腦袋盯著他看,帶著審視的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誒?”太宰治點點頭,“確實如此。所以……”
“那就是一見鐘情咯?”她繼續打斷施法。
太宰治繼續點點頭:“所以——”
“哦,既然對我一見鐘情,那你一定想和我多相處吧,這樣的話,就送我去上學吧。”真凜也點了下頭,“但是我拒絕和你交往,乾彆的也不行。再不去學校我就要遲到了。遲到了是會被罰站的,很麻煩。”
不知道為何,她理也直氣也壯。反而反手扣住了太宰治牽住他的手,一點也不害羞或是含蓄、非常乾脆利落地和對方十指相扣。
用上了些力氣,拉著少年就往學校的方向走。
太宰治:“…………”
悄悄試了試沒能掙開手,太宰治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