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把芝英也叫上!”
沈芝英和俞嫣、懷荔公主關係都不錯,以前她們三個時常湊到一塊。之前每次去看十喜戲班子的節目,都是她們三個人一起。
懷荔公主遲疑了一下,說:“芝英未必願意去。”
俞嫣不說話了。
三個人裡,沈芝英是最早出嫁的一個。沈芝英分明是三個人中,性子最活潑的那一個,可自從成了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儼然已經是個滿心夫家的小嬌妻。
“釀釀,我們以後也都會變成那樣嗎?”懷荔公主有點擔心。她已經定親了,婚期在今年年底。
“不會!”俞嫣言辭鑿鑿,“隻要我們不想,就不會!”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懷荔公主便起身告辭。俞嫣問:“這麼早就回宮嗎?也不多坐會兒。”
懷荔公主遲疑了一下,還是如實說:“我想去玲瓏閣一趟。”
“買什麼?”
懷荔公主垂下眼睛,小聲說:“那個誰下個月生辰。”
俞嫣反應了一下,才想明白“那個誰”是懷荔的未婚夫。
俞嫣望著懷荔淺笑的眸子,心裡生出一抹羨慕。正常的婚事應該就是像懷荔公主那樣的吧?定親距成親有一年多時間,在這一年裡,兩個人會偶爾見麵,會在節日給對方準備禮物。兩個人可以隔著人群悄悄對視,也可以在上元節正大光明地相伴出遊。
而不是她這樣,倉促地嫁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俞嫣垂下眼睛,扒拉了一下手指頭——這是她認識薑崢的第十日。
那些錯過的東西,悄悄成了不值一提又不可言說的遺憾。
·
薑崢今日隨祖父出府,耗到很晚才歸。一回來,他就往浴室去。
他去了浴室沒多久,俞嫣打著哈欠回來,得知薑崢去了浴室,她坐在軟塌上等著他先洗。懷荔公主走了之後,她又練舞大半個下午和晚上,又累又困。
不知是不是要下雨,天氣有一點悶熱,支摘窗開著也沒有多少風吹進來,偶爾的細風帶起窗棱上的風鈴,響起零星的樂音。
俞嫣仰著臉望著那個偶爾響一下的風鈴,困倦讓她的眼睛逐漸眯成一條縫。
薑崢從浴室出來,便看見俞嫣栽歪在軟塌上睡著。他朝她走過去,剛走近,俞嫣一下子醒過來。
她想說話,先軟綿綿地打了個哈欠。
薑崢在她身邊坐下,問:“累著了吧?”
俞嫣搖頭,困倦地問:“青序,昨天是你抱我回來的?”困倦纏著她低柔的聲線,讓她的聲音越發顯得軟綿綿。
“新婚頭一個月新房不能一個人。”薑崢解釋。
俞嫣輕輕地“哦”了一聲,嘀咕:“你還信這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何況瞧著釀釀睡在地毯上,我舍不得。”
“你怎麼油嘴滑舌的……”俞嫣嘀咕一聲,又說:“那你也該叫醒我……”
薑崢沒接話,隻是溫聲說:“很晚了,快去洗個澡。一會兒歇下了。”
俞嫣下了軟塌剛要起身,直接跌坐回去。薑崢趕忙伸手去扶她。
兩年沒有跳過舞,忽然的重量練習讓俞嫣有一點吃不消,身上哪兒哪兒都疼。她隨便敲了兩下酸疼的腿。
薑崢看在眼裡,催:“去洗吧。回來我幫你揉一揉。”
“你會嗎?”俞嫣反問。
“小時候給太奶奶捶過腿。”薑崢笑道,“試試吧,興許有用。”
竊藍過來稟告熱水已添好,俞嫣打著哈欠往浴室去。
薑崢隨手拿了一卷書,斜靠在軟塌一端,一邊等俞嫣一邊漫不經心地翻閱著。
可是他等來等去,也沒等俞嫣出來。
這樣晚了,她理應簡單洗個澡。可她去浴室沐浴的時間比平時還要多一些。
薑崢放下書卷,起身往浴室去。他立在門外輕喚了她兩聲,沒有回應,他才推門進去。
潮濕的浴室一地濕漉,俞嫣坐在靠著屏風的長凳睡著了。她身上的水已經擦得差不多,衣裳卻是沒有穿。她就那樣軟綿無力地靠著屏風睡去,擦身的寬大棉巾搭在她身上一角,另一端墜落曳地。
“怎麼就把自己累成這樣?”薑崢輕自語。他朝俞嫣走過去,將手搭在俞嫣的肩上。
他應該將她推醒,但是望著俞嫣酣眠睡顏,薑崢將喊她的話咽了回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