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
而趙瓊也算和薑崢一起長大,對薑崢有些了解。薑崢可不是個腦子不清楚的傻子。
第二天,俞嫣迷迷糊糊被擾醒。她人還未徹底醒過來,已經下意識地一會兒推、一會兒拉被子。半睡半醒間,俞嫣還以為自己尿床了。她嚇了一跳,瞬間驚醒坐起身。
薑崢和俞嫣到家時正是用午膳的時辰,兩個人用過午膳又緊挨著擠在窗下軟塌午睡。
俞嫣本來是有一點生氣,可是聽著聽著,她的表情柔和下來。她張了張,好半天才擠出一句“哼,你咒我早死。”
趙琉覬覦宮妃……
薑崢抬首望過來,動作自然地用指背緩慢抹去唇上的濕。他用溫和又尋常的語氣問“把你擾醒了?”
薑崢淺笑。小姑娘家總是有些可愛的胡思亂想,順著她和她一起胡思亂想,倒也算……另類的趣味。
“我知道了!”趙瓊笑了。
可她卻把臉偏到了一旁,被戳穿的心虛不言而喻。
心腹小林子不解其意,好奇地打量著太子的神色。
俞嫣輕輕推薑崢的手,嗡聲“晚上才行。”
眼前浮現薑崢蹲下來和六皇子說話的那一幕,趙瓊的腳步忽然一頓,腦中豁然開朗。
趙瓊一邊往回走,一邊皺眉思量著。
趙琉、趙珍血脈關係,他從未放在眼裡。老六、老七年紀太小,能不能健康長大都是未知數,他也沒放在眼裡。
六皇子現在是個四歲的奶娃子,那麼十年後呢?
小林子咽了口唾沫,繼續說“是因為四殿下與敏嬪……可能有染。”
退紅也笑“這就是新婚小夫妻,就喜歡挨著、擠著。”
他再一次認真承諾“我保證。”
聖上也知俞嫣以前從不下廚,聽說她要學做湯,用期待的語氣說等著她的手藝。
四殿下正是趙琉。因為猜出趙琉不過是一個幌子,趙瓊已經不怎麼上心,隨口問“怎麼了?”
薑崢沉默了一息,突然輕笑了一聲,他不答,反而是溫聲問“釀釀,你這幾天晚上是故意躲我對不對?”
他突然焦灼起來。一直到他回到東宮,他心裡的焦灼和寒意都沒有消去。
“好好回答。”薑崢輕點頭,“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更要很好地生活下去。”
“你在乾什麼!”俞嫣幾乎是叫出來。
好半晌,趙瓊平靜下來。他沉默著,反複思量。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等著下麵的皇子長大。
好長好長的一陣沉默之後,俞嫣有了動作。薑崢睜開眼,看見她抬起一隻手遞過來。她纖細的指微蜷在手心,隻小手指輕翹。
“乾什麼毛毛躁躁的!”趙瓊正煩,不由怒言。
父皇如果還能活十年……
最近兩日父皇為什麼召見了趙琉多次?聽說還訓斥了趙琉,甚至趙琉讓父皇動了怒。
想通的順暢感沒多久,趙瓊慢慢收了笑,皺起眉,突然陷入了危機感。
“真的保證。”
鴛鴦床幔上隱約映出他一個人的孤單坐姿。
小林子急忙稟“您派去盯著四殿下的人送回了消息。”
“你是不是又覺得我胡思亂想了?”俞嫣一本正經地給自己找理由,“這也不算胡思亂想,這叫理性分析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你就不能好好回答嗎?”
“你……真的保證?”
·
薑崢坐在床邊,望著俞嫣酣眠的眉眼,若有所思。
趙瓊哈哈大笑。
他自認好美色,可還是被四弟這覬覦宮妃的行為弄懵了。
俞嫣不僅整個下午都在廚房學著,又學到深夜。那道藥膳湯學會後,她又跟廚子學做了其他東西。等她沐浴收拾後躺在床榻上,又到了下半夜,人剛躺下便累得睡著了。
可是他眼前浮現六皇子剛剛在花園裡奔跑的樣子,那孩子在慢慢長大。
趙瓊從湖上小舟下來,望了一眼元樂閣的方向,心裡生出幾許不安。
薑崢啞然。分明是她先假設,分明是她逼他陪她假設,如今得了滿意的答案,竟要反咬一口。這可真是——可愛死了。
趙瓊心口怦怦跳著。他真的有些等不及坐上龍椅。明明隻有一步之遙,可他已經委曲求全地等了太久太久。
薑崢笑笑繼續說“因為要承載著釀釀的生命一起活下去,照顧釀釀的父母,幫扶釀釀的兄弟、朋友,替你去完成你未完成的事情。這樣將來九泉之下才有顏麵見你,才敢和你一起相約廝守下一生。”
他煩躁地坐下端起茶杯來喝茶。
俞嫣眸中浮現一絲慌亂,立馬否認“你胡說什麼!”
有個小太監從外麵進來,小林子趕忙迎出去,兩個人交頭接耳一番,小林子瞬間變了臉色。他趕忙快步進來。
俞嫣立馬變了臉,幾乎要罵人了。
“不要說不吉利的話,釀釀長命百歲。”
明明才天亮,他已期待天黑。
小林子壓下心中驚駭,稟“聖上被氣得咳血,又幾次三番召來四殿下訓斥。”
薑崢靠過去,抱著俞嫣躺回去,他合上眼將臉埋在俞嫣的頸側,有些心疼地說“我保證不會再疼不會再流血。”
這在以前可不曾有過。
薑崢遲疑了一下,知道俞嫣今日要進宮送湯。
·
“我得起了。”俞嫣將要坐起身,薑崢手臂壓在她身上,沒讓她起。
趙瓊長長舒了口氣。他覺得自己猜透了真相——薑崢拿趙琉當幌子,他真正想輔佐的人是六皇子!
一連兩個晚上,俞嫣都在廚房裡待到子時,再往前一天,她又和妯娌打牌到半夜。
薑崢好笑地伸出手,和她拉鉤。
薑崢無奈,隻好順著她的假設回答“那就給給釀釀守一輩子。”
理由隻有一個——趙琉是個幌子!
那他是不是可以做些什麼,再嫁禍給趙琉?
今日去見舅舅時,見舅舅臉上帶著病態還要勞心處理政務,俞嫣有些心疼,便答應明日給舅舅熬藥膳湯。
趙瓊突然脊背生寒。
薑崢望了她一眼,歎了口氣,慨然道“我不是都已經為夫人守了二十三年?再多一兩個二十三年也沒什麼。”
“我才不信。”俞嫣搖頭。
“也不嫌熱。”竊藍打趣。
以前,父皇隻會訓斥他,因他而動怒。因為他是太子。父皇為什麼要去訓斥趙琉,這是不是代表對趙琉開始上心?太子不由想起薑崢和趙琉接觸。最初他以為薑崢瞎了眼要站隊一個血統不純的皇子,可是他卻得知這段時日不少朝臣和趙琉有接觸。
那樣一個滿肚子心眼的人,怎麼會突然傻了?
俞嫣擰巴著眉頭“怎麼還能這麼算呢?”
下午,俞嫣又去了廚房,跟廚子學廚藝。
“哼。”俞嫣微微抬高了小下巴,“不要轉移話題。”
他有些遺憾地鬆手。
俞嫣望著兩個人鉤在一起的手指,又悄悄望了薑崢一眼。
薑崢將手搭在俞嫣的後頸,將她的臉輕推到前麵,親一口。
他一直不相信趙琉或趙珍可能繼承大統,他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所以一直以來,對於薑崢和趙琉的接觸,趙瓊都覺得是薑崢瞎了眼腦子不清楚。
退紅和竊藍相視一笑,又同時好笑地搖搖頭。她們兩個不太懂兩位主子為什麼有寬敞的床榻不睡,非要擠在一張不算寬敞的軟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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