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眾人討論是否還活著的時候,薑藜終於來到了花田的儘頭。
她全然不知自己花費了多少時間,隻是努力抵禦著耳邊的誘惑,堅定不移的往前走。
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終於走出了花田。
出了花田是一塊耕地,裡麵種著一大片靈稻,金色的穗子垂掛著,彎下了腰。
靈田的旁邊是一座簡易木屋,屋門口同樣有一口井。
這不是……
薑藜眼露詫異,此地布局和雜役峰的稻田實在太過相似,莫非這裡也有弟子來過?
她心中警惕起來,小心的從田坎上繞行,來到了木屋前。
猶豫片刻,她抬手拍了拍門:“請問有人嗎?”
久久得不到回應,薑藜便又再敲了敲門,確定屋中沒人後,試探著道:“那我進來了?”
屋中可能有離開此地的線索,她必須去看看。
伴隨著吱呀一聲,木屋大門被打開,一股塵封許久的味道迎麵襲來。
薑藜皺了皺鼻子,伸著腦袋往屋裡望了望,隨後才抬腳跨進屋中。
和雜役峰稻田的木屋一樣,大門正對的是一間會客的堂屋,左邊是工具間,右邊則是練功房。
堂屋裡隻有簡單的桌椅板凳,一點多餘的家具都沒有。
且這些桌椅板凳因為年代久遠,已經遍布裂痕,薑藜隻是輕輕碰了碰,它們便化成了一堆粉塵。
薑藜急忙後退幾步,用手扇走那些粉塵,然後快步踏進了練功房。
“啊!”
可進入練功房的她卻被眼前一幕嚇得連連後退,腳絆在門檻上還差點摔了一跤。
好在她反應靈敏的扶住了一旁的門框,這才冷靜下來看向練功房。
床榻上有一個人。
確切的說是一具屍骨。
那屍骨身上的衣袍已經腐朽,露出赤裸裸的骸骨。
那空洞洞的雙眼早已沒了眼珠,可薑藜卻總覺得屍骨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令她毛骨悚然。
前世的她哪裡見過這種屍骨?
她是那種連熱鬨都不敢湊的人,就怕看到什麼恐怖血腥的畫麵會噩夢連連。
可是到了這方完全不同的世界,這些都算不得什麼。
薑藜定定神,雙手合十衝屍骨拜了拜,表明自己是無意冒犯。
當她再抬起頭,那被盯著的感覺就消失了,這才讓她鬆了口氣。
她在屋子裡搜尋了一圈,目光在床榻上的一片布上停了下來。
這位修士的衣袍以及床榻上的被套都已經腐朽,可這塊青色的布卻好端端的躺在床上,莫非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她小心的用刀挑起那塊青布,將它放到地麵上,再謹慎的將其展開,果不其然發現了留書。
薑藜眉尖半蹙,仔細研讀一番,終於弄明白了這位修士的身份。
原來他也是五靈宗雜役峰的弟子,練氣十層修為,在一次來後山曆練時誤入此地。
他遍尋出口,卻怎麼也無法離開,最後隻能壽命耗儘,困死在了這裡。
布上說,他來此地時碰巧尋到了一處元嬰前輩的洞府,裡麵有不少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