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五章(1 / 2)

“我不是小色鬼。”

“彆跟著我,小心我把你收了。”

瑟瑟沒怕,反而問他,“收到哪裡去?”

荀錦樓唇角微揚,指尖施了一點力度,“你想試試?”

瑟瑟睜著烏黑的杏眼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倒顯得他在欺負人似的。

荀錦樓收了手。

走過一段路,她還在後麵跟著,荀錦樓沒管她。

瑟瑟在後麵踩著他的影子玩。

一路跟到廂房,瑟瑟忽然一拍腦袋,想起一件事,拉住他的袖子認真說道:“我還有事,到晚上再來找你。”

荀錦樓心道,大可不必,真不用來找他。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瑟瑟揮了揮手瀟灑的走了。

瑟瑟從門後找出了她的打狗棒,村裡養狗的人多,走在路上時不時就竄出一條狗來,這麼危險,沒有點武器防身可不行。

她一路向北,朝著她經常去的那片墳地去了。

樹林裡豎著密密麻麻的墓碑,陽光照不進來,到處昏暗陰森,一走進去氣溫要下降好幾度,便是白天也很少有人往這邊走,不過今日這裡的人不少,不知是哪家在下葬,一群人穿著喪服,圍著一個墳坑走,邊走邊往裡麵扔黃紙,有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哭的撕心裂肺,兩個人攙著她的胳膊才勉強站住。

瑟瑟是來找東西的,她拿著她的打狗棒,在小樹林裡四處找了起來。

“你這個傻子,滾遠點!”

瑟瑟好端端的被人推了一把,直接摔在了地上,沾了一手的泥巴。

她抬起頭來,看向那個推她的人。

“看什麼看?”男人對她吼了一聲。

李家婆子拉著自己的兒子,“行了,跟個傻子說什麼呀,她聽的懂麼。咱家蘭蘭命苦啊,這麼小的年紀就去了,這個傻子卻活得好好的,老天爺真是沒長眼啊!”

“養了她那麼多年,連個本都沒收回來,我就說她是個賠錢玩意。”李壯煩躁的罵罵咧咧,“你說她挖個野菜也能從坡上摔下去,乾點啥行?”

“不該去挖野菜呀,那坡那麼陡,從上麵摔下來還有活路麼!”李家婆子大聲的嚎了起來。

瑟瑟看到她使勁兒的在扯著嗓子乾嚎,半天了也沒擠出一滴淚。

那個被人攙著的女人就不一樣了,整個人都快哭的喘不上氣了,嗓子嘶啞到幾乎失聲,一個勁兒的用拳頭捶著自己的心口。

“蘭蘭啊,是娘對不住你啊,娘再也見不到你了……”

一鏟子土下去,那個女人差點要撲進去,還好有人拉著她。

李家婆子暗暗的跟她兒子說道:“快把你媳婦拉過來,人都死了,還想讓大家看熱鬨啊。”

李壯皺起了眉,三兩步走過去,扯著那女人的胳膊拽到了一邊。

“你放開我,我要找我的蘭蘭,她死的冤啊……”

“你再胡說一句?”李壯死死地盯著那女人。

李家婆子走了上來,“秀娟啊,蘭蘭已經去了,你就讓她平靜的走吧,傷心大家都傷心,可這種意外誰又能料到呢。再說她要是安分守己也遇不上這事呀。”

那個女人喘著粗氣,渾身都在打擺子,對著還在滔滔不絕的李家婆子狠狠地“呸”了一口。

李家婆子驚住了,她這個兒媳婦唯唯諾諾了幾十年,從來不敢跟她大小聲,一向是她說啥是啥,從來不敢違背。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也是震驚,李家這個媳婦竟然還有這份膽子。

被人看了笑話,李家婆子發了狠,擦了一把臉,對李壯說:“你這媳婦發瘋了,還不帶回去好好教訓一下。”

李壯煩透了,這女人淨給他惹事,娶進門這麼多年也生不出兒子,養的那個賠錢貨也是木木訥訥跟她一個德行。還是鎮上花樓裡的小春燕知情識趣,上次她非跟他要鐲子,趁著如今手裡還有錢,正好買了鐲子去哄她。

“哎呀,大壯,你這身後怎麼全是泥巴?”李家婆子叫著了他。

李壯扭頭扯著衣服看了一眼,大怒道:“這是誰乾的?”

人群中,突然有人說道:“李大娘你的後麵也都是泥巴。”

李家婆子往背後一抹,抹了一手的汙泥。

“哎呦,是哪個缺德玩意乾的呀,連老婆子也欺負呀!”

想到了什麼,李家婆子往人群裡找了找,“白家那個傻子呢?這事一定是她乾的,除了她彆人乾不出這種缺德事!你們都不知道吧,我家老頭子的金戒指就是被她拿去了,連死人的東西也拿,你們說這傻子還是個人麼,沒人性呦……”

李家婆子逮不到人就在人群中大肆宣揚瑟瑟的惡行。

而瑟瑟擦了擦手,拿著她的打狗棒繼續在路上尋摸著。

她在路邊碰到了一個人,這個人瑟瑟有點印象,在村裡被人叫做傻子的就兩個,一個是她,另一個就是這個人了。

好像是姓林來著,瑟瑟記不清了,他二十多歲,身材微胖,見了誰都盯著笑。

但他那個笑吧,也說不上哪裡不對勁,讓人看著就不舒服。

瑟瑟從旁邊走過,他一下子轉頭看了過去,直勾勾的對著她笑了起來。

瑟瑟走遠了還感覺他在看她。

她扭頭看去,人已經不見了。

瑟瑟找不到東西,就打算回去了。

到了她家門口,見到一個男人蹲在門口的石獅子前。

“你在給我家看門麼?”

周慶猛地抬頭,因為速度太快仰的太高,他仿佛聽到脖子哢嚓了一聲。

“小姑娘,這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