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十九章(1 / 2)

言青闖禍了,他不小心把叔叔收藏的古董花瓶打碎了,當那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他仿佛已經預見了自己慘不堪言的下場。

他的小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瞅著四下無人,趕緊把碎瓷片包了包,他做賊心虛地躲進屋裡,拿了502一點點修補起來。

要他來說,這種東西就不該擺在家裡,放博物館裡多好啊,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買回家呢,現在好了,毀在他手裡了,碎得徹底,補都補不起來了。

言青此刻不知道該為這古董花瓶惋惜,還是該為自己擔憂,幾百年都保存下來了,偏偏碎在了他的手裡,這該死的緣分,太捉弄人了。

拿了鑷子夾著瓷片一點一點往上粘,言青心想幸好叔叔不在家,這要是碎在他眼前……

言青咽了咽口水,手裡的鑷子抖了一下。

沒事,沒事,頂多讓他感受一下什麼叫做厚重的親情。

言青欲哭無淚,哆哆嗦嗦地粘了半天,最後粘出了一個奇醜無比的怪東西。

他都不好意思說這玩意叫花瓶。

中午張阿姨做好了飯來叫他吃飯。

言青在屋裡回道:“我不餓,不吃了。”

他現在哪有心情吃飯。

“不吃怎麼行啊?”張阿姨開始苦口婆心地勸了起來。

言青沒辦法,隻好道了句,“我一會兒就下去。”

等張阿姨一離開,言青開了門,小心翼翼地捧著花瓶放了回去。

左右打量了一下。

他泄氣地低下頭,隻要不眼瞎,誰都能看出來。

言青翻了翻自己的小金庫,悲哀的發現,他賠不起!!

所以說,為什麼要買個這麼貴的瓶子啊?!

比他這個親侄子還貴,這合理麼?

言青食不下咽地吃了點飯。

等待叔叔回家給他來個痛快。

時間是漫長的,言青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擺好了認錯的姿勢,每過五分鐘就看看表。

張阿姨奇怪地看了他好幾眼。

半個小時後,言青坐不住了。

不行了,與其直麵風雨,不如先出去躲一躲。

等叔叔消了氣他再回來。

言青說做就做,他回到屋裡,翻出了一張白紙,拿起筆來,在上麵寫道:“叔叔,我把你的花瓶打碎了,我覺得你可能會生氣,我先出去躲一下,等你氣消了,我再回來,不要太想我。你的親侄子言青留。”

寫完之後,言青拿起來看了一遍,他點了點頭,了了幾句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的一清二楚,叔叔看了肯定會欣慰的。

他把白紙對疊了一下,輕輕地放到了花瓶旁邊。

做完這些,他回屋收拾了幾件衣服,歎了口氣,悲壯地背起背包下了樓。

這些年,言青很少到老房子這邊來。

這一來,他就不由得想起了溫瑟瑟。

那時候她說沒地方住,他就把鑰匙給她,讓她來這裡住。

可誰知道鑰匙是給出去了,人卻不知道上哪去了。

整整五年,人就像消失了一樣,誰也找不到她。

因為這事,言青一直很愧疚,她畢竟是個女孩子,他當時要是把她送過來,或者讓她去他家住也許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言青心情低落地打開了門。

聽到開門聲,瑟瑟回過了頭。

看到屋裡的那個人時,言青滿眼的愕然。

“溫瑟瑟?”

他可能是出現幻覺了,怎麼會看到瑟瑟出現在他的眼前呢?

言青用力拍了拍臉,疼的!

一頭烏黑的卷發輕柔地散著,緞子似的發質泛著淡淡的光澤,皮膚白皙,五官精致,隨便一站就是一道風景線。

這確實是溫瑟瑟!

言青立馬問道:“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了?”

瑟瑟看著言青,心中一沉,她張了張口,喃喃道:“這些年?”

言青看出她的神色不太對,“你怎麼了?這五年來,你到底去哪兒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你妹妹一直在找你呢。”

瑟瑟坐到沙發上,半晌沒吱聲。

一雙白皙柔嫩的手交疊地放在腿上,無意識地摸了摸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言青摸不著頭腦,他轉了幾圈,看著她還是不言不語的,他蹲下身子,瞅著瑟瑟道:“你彆不說話呀,你到底遇到什麼事了,要是我能幫得上忙肯定幫!”

瑟瑟抬眸看向他,言青被她盯得怪不自在的,剛想站起來,她忽然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臉,言青眨了下眼,忽然有些小緊張。

瑟瑟低語道:“真的是長大了,你怎麼就長大了呢?”

“那個,人總是會長大的嘛。”言禮不太懂她說的話,她好像對他長大這個事情很在意似的,可是誰都是在慢慢地長大,慢慢地變老,這個事情很奇怪麼?

他當然不明白,瑟瑟真正在意的不是他長沒長大。在瑟瑟眼裡,這個過程並不是緩慢的,而是猝不及防的,讓人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突然之間,一切回歸了正軌。

明明不久前言禮還給她戴上了戒指,他對她說會早點回來。

瑟瑟垂下了眸子,兩隻手攥在了一起。

言青不知如何是好,他試探地問道:“你不會是在哭吧?”

他剛問完,一滴淚珠從她的眼睛裡啪嗒一下跌了出來,在她的手上砸開了一朵小水花。

“……”瞧他這張嘴!

……

傍晚時分,一輛黑色的車子駛了回來。

車門打開,言禮從車上走了下來,一身挺括的西裝被他穿得禁欲十足,冷峻的臉龐線條流暢,一雙漆黑的眼眸宛如深不見底的寒潭,他像是一柄收在劍鞘中的利劍,深沉而內斂。

“先生回來了,飯馬上就要做好了。”

“言青呢?”言禮在家裡沒看到言青,他抬手看了一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