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崔總!”
兩道重疊的聲音響起。
櫃子背後走出了一個麵容普通的中年人,和他一起的,正是宴會開始之前,湊在一起商量的那幾個人。
趁著豹子拖住了佘戈的機會,他們幾個人悄然間從後麵轉到了舞台上。
原本他們還在糾結該如何把刀插進櫃子裡,但不知道怎麼回事,舞台下忽然間變得混亂騷動了起來,也給了他們渾水摸魚的機會。
將刀插進櫃子裡的時候,老徐感受到了利刃刺入人血肉的阻力。
看來人還在裡麵,機關還沒有啟動。
對於豹子突然的自作主張,老徐一開始也嚇了一跳,但是,豹子已經跳了出去,他們這些人,也就被迫動了起來。
更何況,還有一點,他們確實想到一起去了,反正他們的任務也是趁機殺了黎澳,無論是將人轉移到彆處再解決,還是直接在舞台上解決了對方,結果都是一樣的。
魔術師死於魔術,這樣的死法,聽起來還挺浪漫的。
紮刀之餘,老徐還有空想一想浪漫不浪漫的問題。
但很快,老徐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太安靜了。
老徐說的不是這個宴會廳,而是麵前這個已經被紮滿了利刃的櫃子。
常人被紮傷,必然會尖叫、掙紮。
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他們這幾個人下手的時候,要求隻有一個,那就是快準狠。
趁著黎澳的那個助理還在和豹子對峙的時候,迅速把箱子裡的人給紮穿。
老徐的心裡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他對於利刃刺入人身體的感覺十分熟悉,他敢肯定,那些紮進櫃子裡的利刃已經刺穿了裡麵的人。
但……為什麼沒有聲音?
從被紮進去的第一道開始,他們就沒有聽見櫃子裡傳出來任何聲音,是被下了迷藥嗎?
直到——
“哐——”
櫃門被黎澳的那個小助理拉開,出現在櫃子裡麵的不是黎澳,而是他們幾個人都十分熟悉的崔總。
崔瀚的眼睛緊緊閉著,臉上是失血過多的蒼白。
他的身體被十幾把長刀紮穿,整個人幾乎是被利刃架起來的。
或許是因為刺入身體的利刃堵住了血管,所以流出來的鮮血看著恐怖,但暫時還沒有達到讓人致死的量。
隻要能及時就醫的話……
可現在要命的是,旁人根本就不敢動紮在崔瀚身上的十幾把利刃。
一旦將紮在他身上的利刃都扒出來,血液會從給隔開的血管內瘋狂湧出,他的身體一瞬間就會變成一個被紮了無數孔洞的水管,從四麵八方往外漏水……不,漏血。
到那時,恐怕崔瀚本人根本堅持不到醫院就會徹底咽氣。
至於崔瀚是什麼時候被換進這個櫃子裡的問題,此時舞台上的幾人根本就顧不上了。
他們此時就隻有一個念頭,拚儘全力,保住崔瀚的性命!
*
舞台下,原本就因為通訊斷絕,以及舞台上古怪氛圍而有所猜測的賓客們,在看到櫃子裡那血腥的一幕之後,更是尖叫著四散奔踏。
精致的透明高腳杯在眾人忙不迭地逃跑中帶倒,鮮紅色的酒業混雜著碎玻璃,就那樣癱在地毯上,時不時地被人踩在腳底。
裝飾用的花朵也難逃厄運,或純白或粉紅或橙黃的花瓣在半空中飛舞,很快有被鞋底碾碎,給的地毯又上了一層顏色。
精致奢侈的甜點被人毫不憐惜地仍在地上,黏膩的奶油、巧克力被塗抹開來,粘在了人的腳底、外套上。
洞開的大門口那裡,滿是擁擠的宴會賓客,每一個人都想第一時間從這個讓人頭皮發麻的宴會廳內離開,生命受到威脅,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願意退讓。
於是,幾十號人就隻能擠在門口,誰也奈何不了誰,而在那一圈之外,其他得到了消息的工作人員也紛紛趕了過來。
看清楚舞台上的血腥場麵後,他們也迅速加入了擠門大軍。
人群裡,隻有一個人的逆行格外顯眼。
在確認櫃子裡的人不是黎澳之後,他立刻重重地鬆了一口氣。但是那口氣還沒有鬆太久,佘戈就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既然黎澳不在櫃子裡,那他人呢?
*
宴會廳內有多混亂,此時黎澳所在的走廊就有多安靜。
在黎澳的刻意控製之下,幾乎連腳步聲都聽不見。
忽然,他停在了一扇門前。
“是這裡了。”
點了點頭,黎澳伸出手,門鎖處傳來“哢啦哢啦”的聲音。
按住門把手,輕輕一擰,房門被輕輕打開。
黎澳眸子微微睜大,“這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