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爾德受傷之後不僅僅沒有讓深淵魔物變得蟄伏,反而讓那些深淵的魔物變得更加瘋狂。
翼人們最後的領地月光島和沿海一代的天空之上爆發了無比慘烈的戰爭,在戰爭之中翼人的屍骸如同雨點一般從天上墜落。
而和翼人們開戰的,便是他們曾經的同伴,墮落之後的鷹魔。
領頭的是一個三階邪眼鷹魔,更是曾經杜瑪非常熟悉的長輩。
翼人們為了守護自己最後的領地,最後的家園,不惜一切的和對方展開了決戰。
翼人拚儘全力才擊退了深淵魔物軍團,但是沿海一代的所有防禦壁壘全部被拔除,大量翼人在這一戰之中死去。
看似翼人贏了,但是深淵魔物也同樣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他們獲得了足夠的祭品。
大海之上。
杜瑪收回了自己的三對白翼,手裡抓著一枚邪眼鷹魔的墮落神石
她猶豫了很久的事情,終於該做決斷了。
“或許,真的是應該走了。”
但是杜瑪看向了遠處,看著赤紅色的海麵,看著曾經的翼人山脈的方向。
翼人的確該離開了,哪怕能夠擊敗魔物,他們也無法才回到曾經棲息的家園。
那裡已經被深淵汙染,他們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
但是。
她的母親,她的神明,她曾經的一切。
真的就能夠這樣拋下嗎?
她的神明就在那深淵之下,被她的母親拉沉入落的汙穢之中。
她真的能夠就這樣轉身離去嗎?
杜瑪不知道。
翼人少女站立在海風之中,浪潮裡泛著紅色,打濕了她的裙擺。
血汙沾染在裙擺上,這才發現那不是夕陽餘暉,而是死去翼人的血。
“神啊!”
“我是您的信徒,我卻無法重新恢複你的光輝。”
“我是翼人的女王,卻不能夠給予他們安定的光明的未來。”
“我隻能看著您沉淪在汙泥之中,也隻能帶著我的子民去探尋迷霧之中的明天。”
兩種選擇她好像唯一能夠做到,也最能有希望做到的。
就是後者了。
另一邊。
愛維爾這邊也好不到哪裡去蛇魔和翼魔組成軍團鋪天蓋地而來。
深淵魔物竟然早就找到了愛維爾城邦隱藏在山中的最後一個城市之前隻是梅爾德主要把精力放在了翼人身上她隻是把蛇人當做豢養的禽獸一樣,每隔一段時間收割一次。
但是這一次深淵魔物需要大量的祭品魔物軍團絲毫不顧及竭澤而漁,一副要將蛇人趕儘殺絕的樣子。
成群的鷹魔在天空盤旋,密密麻麻的蛇魔手持武器而來。
知識神廟首席神侍亞弗安也出手了他的紙飛龍所向披靡,如同巨浪拍打沙石一樣將鷹魔軍團衝散。
關鍵時刻一隻隱藏已久的可怕三階墮落翼魔和兩隻二階翼魔從天空撲下,將亞弗安的飛龍纏住,密密麻麻的鷹魔將亞弗安差點徹底淹沒。
亞弗安的紙飛龍被幾隻翼魔撕碎亞弗安被一個女巫靈拚死帶了回來。
妮婭抱著亞弗安從天空一路衝下,背後幽魂施展出精神力屏障阻擋著鷹魔的追擊。
她從天空落下,一群人立刻保護住了她和亞弗安。
“亞弗安。”
“亞弗安。”
妮婭拍著亞弗安的臉,非常焦急的呼喚。
亞弗安看上去有些迷糊他紙飛龍被一隻三階翼魔和兩隻二階翼魔攻擊被撕碎的瞬間意誌也遭受衝擊之後不小心中了鷹魔的深淵神術差點被當場被汙染墮落。
“哇!”
亞弗安醒了過來,吐出了一堆穢物。
他立刻打開了巫靈之書對著自己施展了幾個神術,總算是恢複了過來,穩住了自己的精神和意誌。
但是看看周圍他就知道敗退之勢不可避免。
“西迪陛下呢?”
“告訴他,必須先撤回山內的堡壘然後準備撤退了。”
“再接著拖下去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
妮婭:“西迪陛下已經開始布置了就是他讓我過來救下您的。”
亞弗安點了點頭:“陛下很理智我沒想到這一次來的竟然還有三階的翼魔我有些大意。”
亞弗安無比的自責:“隻是我又一次辜負了他的期待。”
妮婭帶著亞弗安往山體的通道裡撤退:“這不管您的事,亞弗安大人,誰也沒有料到我們這裡早就暴露了。”
接下來。
愛維爾城邦又不得不開始撤退為了擺脫深淵魔物大軍他們分成了四支隊伍突圍。
他們都知道必須有一支甚至兩支隊伍去吸引深淵軍團的視線最後活下來的隻有三支或者兩支。
在亞弗安還沒有歸來之前,愛維爾王就已經召集人手做出決策。
“我去吧!畢竟這裡麵我年齡最大。”一名年老的將領站了出來。
“這裡的神侍中,我的身份最高,隻有我去了。”神廟裡的人都很清楚,愛維爾人失去誰都可以,唯獨絕對不可以失去愛維爾王西迪和首席神侍亞弗安。
一名神廟的神侍和一個將領選擇了吸引目標的死亡任務,帶領著一群人離開,從其他通道奔向遠方。
鋪天蓋地的鷹魔在後麵追趕了過去,天空傳來幾聲恐怖的嘶鳴,那是翼魔的聲音。
緊接著,第二隊人開始突圍。
這下外麵的蛇魔和翼魔軍團都被調動得差不多,最後妮婭才帶著亞弗安和愛維爾王西迪分彆另外兩個方向突破。
“快啊!”
“快!“
他們殺出重重蛇魔的包圍,在叢林之中狂奔。
隨著後麵追過來的魔物越來越稀少,亞弗安他們才放下了速度。
雖然逃出重圍了,亞弗安也終於從紙飛龍被摧毀的反噬之中回過勁來,慢慢恢複起了力量。
但是亞弗安的臉上絲毫看不到任何喜悅。
他安置好了其他人,然後獨自一人來到了一個角落,他一尾巴將身旁的石頭抽成粉碎,然後抓著自己的頭破口大罵。
“該死。”
“你說的會變得更好呢?這就是更好了嗎?。”
“亞弗安。”
“你除了回說大話,你還會乾什麼?”
“你個廢物,廢物”
“廢物!”
亞弗安不知道多少次安見過這樣的局麵了,更不知道何時才能夠終止這種局麵。
亞弗安受夠了這種不斷有人為了生存而犧牲的局麵。
良久後,他才終於發泄完內心中那足以讓人瘋狂的情緒。
這個時候,他在靠在一塊石頭上,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感受著真理的力量,期待著真理的呼喚。
早在幾天前,他就將自己得到的造物神國使者的回信獻祭給了真理與知識之神。
按照過往的慣例,這種涉及到神明、造物主國度的訊息和知識得到的回報是巨大的。
但是他之前的獻祭,並沒有馬上得到回應。
仿佛真理之門也需要耗費大量時間推演這訊息對於真理與知識之神的影響,計算著其中的利弊。
真理之門並不是神,對於它來說沒有任何情緒和仇恨的影響,它在意的隻有目標、數據、利弊。
“真理之門。”
“偉大的知識之神。”
“請您給予我,給予您所有的信徒想要的答案吧!”
深淵。
無邊的黑泥之中有著一座詭異恐怖的山峰和城市,它的一半淹沒在黑泥裡,上麵一半則建立在密密麻麻的黑色絲繭糾纏之上。
城市裡,一座座建築上有著黑色的腫瘤,汙穢的結塊。
這便是昔日的光輝之城。
“嘶”
高處的入口飛回來一隻被黑暗侵蝕墮落後的翼魔。
它比普通的翼魔更加可怕和凶殘,蛇或者蟲子一般的軀體變成通體黑色,下麵還垂吊著惡心的肉須,肉翅上長出恐怖的肉瘤,口中滴著足以腐蝕鋼鐵的液體。
深淵翼魔帶著成群的鷹魔歸來,鷹魔飛回了城市之外的那一個個黑色絲線組成的巢穴之中,而翼魔則落在了城中的廣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