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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歲見 5456 字 3個月前

昨天和城下雨,她在盲校上課時不小心弄濕了外套,穿著短袖上了半天的課,回來的當晚便發起了高燒,嚇得裴父連夜帶著她去醫院掛急診。

折騰了一夜,裴識月早已精神不濟,喝了弟弟倒來的熱水,便摸著牆邊的橫杆回臥室休息了。

中途裴母喊她吃飯,她也沒起,睡得迷迷糊糊中聽見父母的交談聲,又聽見弟弟吭吭唧唧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失去視力後,裴識月在不得不的情況下,努力訓練自己的其他感官,長時間下來,她的聽力、嗅覺、甚至是觸覺都比過去要靈敏許多。

家裡門鈴響起來的那瞬間,她也跟著睜開了眼,眼前像是有一層迷霧,隻能隱約辨得是白天還是黑夜。

門外是裴母請來的家教,她辦事雷厲風行,早上才拍板定下家教的事,下午便聯係了學生過來試課。

都是附近大學的學生,物美價廉,態度也好,晚上在飯桌上,裴母便敲定了裴識星的暑假補習計劃。

一三五數學,二四六英語,周日照舊去樓上汪老師那裡上作文輔導課,兩位學生家教,教數學是和大的周老師,英語是和師的江老師。

隔天先來上課的是周老師。

裴識月在房間都能聽見裴識星的笑聲,想來補習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多無聊的事情。

家教課中間還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周老師拆成了十分鐘一休。

第一個十分鐘,裴識星一放下筆就迫不及待跑來和裴識月抱怨老師課前課上兩個樣子。

第二個十分鐘,裴識月出去倒水,聽見周老師在陽台接電話:“家教呢,沒空,你找……”

他說了一個名字。

裴識月聽清後,腳步倏地一頓,裴母見她站在原地不動,走上前接過杯子問:“怎麼了?”

“沒事,剛想到題目怎麼解了。”裴識月等母親幫忙接完水,回房間在桌旁坐下時還在想剛剛聽到的那個一閃而過的名字。

Liang-Wang-Shu。

在裴識月的記憶裡,也有和這三個拚音同樣讀音的一個名字,是每個字都很確切的——梁望舒。

仔細想想,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那年秋天,裴識月隨父母工作調動,轉入平城八中讀高二,但因中間手續的疏漏,她一直到九月底才辦理入校。

進入理科三班還沒半個月,八中舉行校運會,裴識月在體育委員“參加集體活動就是融入集體第一步”的攛掇中,報了八百米長跑。

比賽安排在運動會最後一天下午,裴識月迷迷瞪瞪上了跑道,在人都沒認全的加油聲裡,伴隨哨聲衝了出去。

她不算跑得快的,但勝在能堅持。

最後兩百米的時候,裴識月眨著被汗浸濕的眼,約摸著瞅準了班裡同學的位置,幾乎是閉著眼衝過終點線,一頭撲進了等在終點線外的同學懷裡。

身體完全脫力,幸好對方手快及時拽住她胳膊,才沒讓她當場雙膝跪地給人行大禮。

裴識月大口呼吸著,眼前忽明忽暗的,四周湧動的氣息裡,她聞見一星淡淡的香味。

不算柔軟的布料從她鼻尖掠過。

裴識月抬起頭,在恍惚裡瞧見一雙漆黑明亮的眼,急促地呼吸帶來胸腔劇烈地起伏。

她還沒開口,班長帶著人跑過來,“裴識月!你怎麼樣怎麼樣?沒事吧?”

男生見狀便鬆了手,頭也不回地走了,連一句謝謝的時間都沒留給她。

裴識月在班級同學的簇擁下緩了過來,趁著沒人的時候抓住班長的手問:“剛剛接住我的那個男生,不是我們班的嗎?”

“當然不是,”班長笑道,“那是高三的學長,你怎麼回事啊,是不是自己班的人都分不出來,我們就站在旁邊眼睜睜看著你衝著人家撲了過去。”

“我沒戴眼鏡嘛。”裴識月近視四百度,兩百米就已經人畜不分了,“你認識他?”

“校長的兒子啊,學校沒人不認識他。”

校長的兒子。

梁望舒。

裴識月震驚對方的身份,但也沒敬而遠之,下一次遇見,很熱情地朝對方打招呼。

“梁學長!”

對方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她,“有事嗎?”

“你不記得我了嗎?上周運動會,女子八百米,你在終點接了我一下。”裴識月說,“那天忘記跟你說聲謝謝了。”

“不用。”梁望舒不是很受用,“是你自己撲過來的,我沒打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