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縈軒是真的醉酒在禦花園裡睡了一覺，還是她偽裝得太好，讓人一時難以看出任何說謊痕跡來？
聞夢秋得不到答案。
可她想起自己先前不僅將三皇女送過去的酒水，換上自己兌換的藥之後，連著和蘇縈軒喝酒的時候，她都在倒酒的時候動了手腳。
統子說了，那種藥非一男一女在一起不可解，否則很死。
這兩個人如今既然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就算他們沒碰到彼此，也定需要找個異性來解除藥性，這麼一想蘇縈軒說自己酒醉在禦花園裡睡了一覺的事情，根本就禁不起任何推敲。
“蘇姐姐，這裡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你和我說實話不好嗎？”聞夢秋忽地笑著問道。
顏若語調平穩，絲毫不慌，“我說的就是實話。”
“蘇姐姐，我也不同你扯旁的那些沒用的話。我就隻問你一句，你和五殿下睡過了，對不對？”
顏若的麵色直接沉了下來，“請聞小姐慎言，你可以侮辱我蘇某人的名聲，可女殿下身為皇族之人，豈是你我可以非議的！且，我與五殿下皆為女子，平日並無交集，聞小姐又怎能說出剛剛這般粗鄙之言？”
顏若的冷臉，在聞夢秋看來反倒算得上是惱羞成怒。
當下，她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蘇姐姐，這裡就你我二人，並無他人。先前你和五皇女發生的事情，我都已經知曉了，你又何必費心遮掩？”
“你知道什麼？”
“比如說，你和五皇女已然有了夫妻之實。又比如說，五皇女其實並非女子，而是……”
顏若冷然的打斷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不知道你從何而來的底氣，竟然說出如此這般對皇女不敬之言。”
聞夢秋沒想到都到了這一步，顏若還是這麼淡然，甚至始終沒有露出半分慌亂的神色。
她深吸了一口氣，直接說道：“宮宴那天我對你下了藥，是那種藥……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她沒說自己在五皇女那邊也下了藥，那件事就讓已經被扔到番地的三皇女齊王繼續擔著吧。她沒必要自找麻煩，把那件事說出來。
不過，她也相信顏若是聰明人。
她都這麼說了，對方總該知道強裝冷靜是沒用的，她已經什麼都知道。
就算對方還是咬死不說，也該有點彆的反應吧？
比如說，惱羞成怒。
隻是，聞夢秋還是料錯了。
顏若臉上沒有她想象中的激動與暴怒，更沒有慌張。
她很平靜，平靜到語調幾乎是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在我的酒裡下了藥，我看見了。”
“這不可能！”聞夢秋驚了。
“你應該是將藥藏在指縫裡，所以趁著幫我倒酒，下了藥。我知道那杯酒有問題，所以我趁你不注意倒了，也就是說我根本沒喝，自然就不存在中藥這一說。”
“你……怎知道……你真的沒中藥？”
當事情與預料中的不一樣之後，聞夢秋隻覺得自己所有的判斷似乎都成了一個笑話。
如果蘇縈軒根本就沒有中藥的話，她那酒醉在禦花園裡睡了一夜的話，很可能就是真的。
那她就不能讓蘇縈軒當作證人，揭穿反派男扮女裝的真相。
聞夢秋自己知道反派是男人這事，可她不能自己去拆穿。
畢竟反派裝了那麼多年的女子，都沒被人發現異常，肯定還是有點本事。
你要突然和彆人說，一個女生其實是男生，正常人第一反應肯定是不信，隨即隻會覺得說這話的人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