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肢體接觸，徐青竹的心裡也不由爬上了些許空落之感，但他也知曉當下並不是讓他抒發思念之情的時候。
所以強迫自己將理智收回，又維持自己平日裡的沉穩、淡漠。
“……好。”
他也沒問顏若為什麼會突然得出這麼一個結論，反正她這麼，他便會應下。
他們隨著蘇將軍追饒方向一路找尋，但人跑得遠了，要根據痕跡判斷方位，就會浪費很多時間，而且速度也會受到極大的限製。
最後——
他們找到的卻隻是蘇將軍的屍體。
是的，蘇將軍已經沒了氣息。
她手裡還捏著被折斷的大刀，滿身血汙與傷口，臉上的神情也有些猙獰，顯然是死前與旁人發生了一番顫抖。
顏若看見蘇將軍的屍體之時，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在這個世界，女人性子偏向粗獷，也沒那麼細心。反正在蘇縈軒的記憶裡，她們母女倆除了討論帶兵打仗的事情，基本上也沒有好好聊過，平時看起來也沒有也彆多的交流。
可這並不代表這兩個饒感情不好。
至少，在看見蘇將軍屍體的這一刻，顏若的眼眸裡頓時凝聚了大片的鬱色。
她的脊背依舊挺立，可呼吸早已亂了節奏。
視線漸漸模糊，到後來直接幻化成血色的虛影，那樣豔麗的色彩，也不由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徐青竹也沒想到顏若的感覺會這麼敏銳，在那樣的情況下意識到了不對勁，結果這真的就出了事。
幾個時辰前還活生生的人，如今卻躺在地上沒了生機。
徐青竹算是一個冷漠的人，一般情況下，他看見旁饒生死，也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可是他看著顏若低垂著眼眸，那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揪緊了一般。
他並不擅長安慰。
這個時候想安慰，他也不知道該什麼。
他乾脆就什麼都沒，就站在顏若的身邊，想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她——我在這裡，你不要傷心了。
顏若在原地站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
等她回過神來，扭頭對上的就是徐青竹那含有些許擔憂的眼眸。
“我沒事。”顏若想朝著徐青竹笑了笑，卻第一次發現要擠出一個笑容是那麼難的事情，“我隨著母親征戰多年，早就在戰場上見慣了生離死彆，也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來臨。我……”
“行了，不想笑就彆笑了。”徐青竹也不管會不會有旁人看見他的動作，就直接抓住顏若的手，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道，“在我的麵前你不用偽裝情緒，想哭或是想笑都可以，你不用在我的麵前表現得那麼堅強。”
顏若竭力揚起的唇角，又不受控製的被壓下去了。
她下意識用力反握徐青竹的手，似乎是在靠這種方式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殺害。”顏若的聲音微微染上了些許沙啞的意味，“設計這一出的人，一定是對我母親的性格有了極度的了解。知道在都城街頭行刺，會引起我母親的憤怒，又知我母親在遇見這種突發情況下，一定會顧不得吩咐任何人，而立刻孤身追上去。她們設計讓我母親落單，並進行了這一場圍殺……”
以蘇將軍的本事，若是一對一的方式，肯定不會落得現下慘死的下場。
而且以現在場麵的痕跡來看，當時在場的人數絕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