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求(2 / 2)

白近流走在她前麵,始終不曾回頭。

一路就這麼不斷嗬氣,等到了北微洞府前,拂珠總算覺得稍微暖和了點。她瞟了眼木桶,見自己的倒影除嘴唇有點發白外,整體尚可,便抬手叩門:“師父,我和白白捉了魚,師父要吃清蒸的還是紅燒的?”

門沒開,隻北微的聲音從中傳出:“一半糖醋一半麻辣。”

拂珠應了聲,正待轉身,就聽北微又道:“封印又出毛病了?你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勁。”

拂珠道:“沒出毛病,應該是我夜裡沒休息好。”

北微道:“封印剛加固完對身體不好,這幾日多休息,彆往楚歌峰跑了。”

拂珠應好。

像拂珠是兩歲被帶上越女峰,獨孤殺也是打小就在越女峰長大。太小的孩子沒法服用辟穀丹,北微便在洞府旁蓋了個廚房,又從認識的食修朋友那兒順來幾本食譜,自己學了後,一日三餐地做菜給兩個徒弟吃。

直到大徒弟也學會做菜,能投喂他自己跟小徒弟了,北微金盆洗手,再沒進過廚房。

再後來小徒弟也學得有模有樣,北微自然而然地轉變成被投喂的那個。

距離上次做菜已有許久,廚房裡卻一應俱全,乾淨如初,可見婢女每日都有悉心打掃。拂珠放下木桶,隨手取出條發帶將頭發係住,又卷起袖子,這便準備殺魚了。

“出去玩吧,”她對跟進來的白近流道,“我做好了喊你。”

看出拂珠想獨自一人呆著,白近流扒在木桶邊緣,小爪子挨個拍了拍裡頭的靈魚,警告它們不準暴起反抗,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出去。

廚房內瞬間變得安靜,拂珠往後靠上灶台,垂眸想著什麼。

長發隨著她的動作自肩頭滑落下來,那條繡有小劍的發帶也一並晃過。拂珠抬手勾住發帶,舉到眼前,記起這是很久之前她在洛城買的,是一對。

另一條繡的瑤琴,被她送給烏致了。

也不知那條如今還在不在。多半早扔了吧。

反正這種東西在他眼裡向來沒什麼用。

胡思亂想好一會兒,拂珠鬆開發帶,開始做魚。

儘管這些年北微沒再下廚,但對徒弟的指點還是有的。加之獨孤殺也會親自上手教,拂珠的廚藝雖算不上頂頂好,但那色香味也足夠讓人大快朵頤。

正應北微要的一半糖醋,一半麻辣,其中肉質最為肥嫩的胖頭魚更是被北微用靈力細細分成完全相同的三份,沒誰多一塊魚肉,也沒誰少一塊,不能更公平。

白近流卻沒吃自己的那份。

它小爪子一動,把碗推向拂珠,讓拂珠吃。

北微對此稀奇道:“小家夥長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拂珠笑了笑。

師父說的對,至少她還有白白心疼她。

吃完魚,北微再次囑咐拂珠好好休息,隨即一擺手,讓拂珠愛乾嗎乾嗎去,彆打擾她,她有要事要做。

拂珠有心想問是什麼要事,卻見北微再擺了擺手,便沒能問出口,抱著白近流出去。

洞府大門被掩上,北微起身,連設數道屏障,叼著根胖頭魚的骨頭往深處走。

“第七手到底能不能成,就在此一舉了。”

……

師兄不在,師父有事,拂珠想了想,決定練劍。

師父說劍修和他們音修其實是一樣的,音修須得每日彈奏,將各種技巧曲譜牢記於心,劍修也要每日練劍,切不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於大道隻會有弊無利。

這兩日光顧著這這那那,拂珠確實沒怎麼好好練劍。

於是亂瓊出鞘,劍光似玉,劍勢若雪,卷瓊花漫天飛舞,瑤台仙境恐也不過如此。

修劍者,最所求不過人劍合一。

心神徹底寧靜下來,拂珠眼裡看不到上下翻飛的瓊花,她隻看得到她的劍。

她雙足深陷落花層中,仿佛紮根了般佁然不動,唯持劍的右手朝著前方石壁不間斷地一劍劍揮出。

平直,剛勁,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勢如破竹,一往直前。

漸入佳境。

忽而一道不屬於亂瓊的劍風襲來,拂珠想也不想,反手一劍刺過去。

“叮。”

劍與劍相撞,拂珠一下便聽出是烏致來了。

她沒說話,也沒回頭,就那麼反手使劍,繼續往後刺。

見狀,烏致隻來得及喚聲凝碧,但看她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隻好一手負後,一手仗劍和她過招。

他劍術向來比不過拂珠。

隻那麼兩三下,拂珠一劍橫在他頸側,劍刃險險挨著他皮膚,似乎下一瞬就要割破流出血來。他這時才得空說出來到這裡的第二句話:“消氣了?”

拂珠還是不說話。

她一點都不想理他。

她頭也不回地收了劍,重新回到石壁前,繼續揮劍。

一劍又一劍,石壁上留下的劍痕比烏致來前要更深刻,劍意也更淩厲。

以烏致的眼力,如何看不出拂珠彆提消氣了,她甚至氣得更狠。他無聲看了片刻,趕在拂珠又一次揮劍前,握住拂珠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往後一帶。

拂珠力量不及他。她趔趄著倒退,正正倒進烏致懷裡。

烏致順勢扔了手中佩劍,環住她的腰,低頭吻住她仍有些蒼白的唇。

拂珠愣了一愣。

下一瞬,她反應過來,顫抖著手舉劍便刺。不料卻被烏致猛地一推,她背重重撞上瓊樹,霎時發帶散開,青絲淩亂,雪白瓊花簌簌落了滿身。

烏致按住她,吻得更深。

拂珠哪裡承受過這般強迫且激烈的索求,很快就有些喘不過氣。亂瓊在剛才的混亂中被烏致丟開,拂珠手無寸鐵,隻能儘力去推烏致。

可麵前的人好像一座大山,無論她怎麼動作,他都完全沒有要放過她的跡象,禁錮的姿態極其強硬。漸漸的,拂珠臉頰泛紅,眼圈也跟著紅了。

美人如此情態,是個男人就忍不住。

烏致便又吻了許久。

直至拂珠搭在他胸膛的雙手再使不出半分力氣,他才稍稍離開,凝視著她,低啞一笑。

“乖凝碧,還是這麼好哄。”

作者有話要說:絕美粗長章又來了!

祝大家端午安康,粽子節快樂,今天評論有紅包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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