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空間, 我甚至能感受到狗卷棘的睫羽在我臉上輕掃,熱熱的氣息噴灑,僅僅隻是貼貼。
直到千代的又一次尖叫聲傳來
我們完成任務出去的時候, 千代正可憐兮兮地抹眼淚,野崎梅太郎遞給她一張紙巾, 千代拿過來。
“小姐已經很勇敢了, 在十分鐘快到的時候還是決定出來了呢。”工作人員笑著安慰她。
一說這個千代就崩潰了:“我根本就沒找到你說的箱子啊啊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野崎梅太郎:“可能太慌了沒注意吧。”
“啊”工作人員保持笑容擦擦汗,“因為箱子裡沒有監控, 我也沒看城堡裡的監控,所以還以為是小姐”
我在一邊:“”其實是我和狗卷棘來著,然而我是不會說的。
我拍拍千代的背,以為會哭很久,結果在一家甜品店裡坐一會兒她就沒事了。
千代拍桌子:“我還可以再玩——!!!”
來都來了, 總要玩到浪漫羅曼史的東西吧!
我讚賞道:“千代,真不錯!”
這次千代指了一個項目玩, 我們欣然同意,中途也逛了一下商場。
商場裡很多主題精品店, 我拉著狗卷進了一家。
我指著青蛙玩偶的手機掛件說道:“可愛麼?”
狗卷棘看一眼:“鮭魚子。”
我喜滋滋拿下, 走幾步, 又指了個青蛙發夾:“可愛麼?”
狗卷棘懶懶地跟在後麵,聞言抬眸:“鮭魚子。”
我開心拿下。
其實沒記住狗卷棘的鮭魚子代表什麼,但我就當他在說yes了!
我甚至還買了一個青蛙書包。
快付錢的時候,我問道:“狗卷, 你不買麼?”
他搖頭:“木魚花。”
行叭。我走到前台付錢, 出去野崎梅太郎和佐倉千代早就出來在等我們了。
千代捧著一個什麼東西春心蕩漾的樣子, 野崎梅太郎正經臉拿著自己少女漫畫的周邊。
好像是一樣的周邊。
我聽千代害羞地嘀咕:“哎呀, 這樣不就像情侶一樣用情侶款麼?噫——”
我轉頭, 狗卷棘看著我,我再麵無表情地轉回去。
嗯,自己太嗨,忘記買情侶款了,沒關係,下次一定。
千代選的項目是
——茶杯轉轉轉。
我選了個紅色茶杯坐進去,狗卷棘就坐我對麵。千代和野崎梅太郎坐進一個藍色的茶杯,離我們不遠。
轉盤還正在啟動,我無聊地把手放在中間的控製旋轉方向的盤上。
另一個茶杯的野崎梅太郎用毫無波瀾的語氣說道:“我記得,上次趣味運動會有一個項目是捏鼻子轉圈圈,然後跑步吧。”
我眼神一凜。狗卷棘似有所覺,發呆的眼睛看過來。
沒去看比賽的佐倉千代慢半拍地回答:“嗯嗯對啊!”
野崎梅太郎用極為敷衍的口氣說道:“聽說有人當場吐了,是真的麼?說不定可以加在漫畫裡。”
千代冥思苦想:“嗯抱歉我沒去看不知道誒”
野崎梅太郎:“這樣。”
閒聊的兩人都沒有發現我捏著旋轉盤上的手用力到關節都在泛白。
狗卷棘:“”
他默默抓緊了座位下麵。
轉盤開始旋轉,千代慢悠悠地轉,享受片刻的二人時光,眼睛都幸福地眯起。
直到餘光看見不遠處的紅色茶杯像颶風一樣旋轉起來。
“”千代大驚失色,“狗卷君不會被甩出去麼?!”
一瞬間自以為理解我腦回路的野崎梅太郎摸下巴:“看來是烏子腦子一抽又在比賽了,我們也加快吧。”
“哦哦!”千代呼出一口氣,給自己打氣一下,手速加快。
野崎梅太郎手也搭上盤,手離得極近,千代心跳一瞬,但馬上就因為瘋狂的旋轉變成呆滯的眼神,手上卻還跟得上野崎君的手速。
風,好大
眼看一藍一紅兩個茶杯就要旋轉陀螺升天,時間到了,轉盤緩緩停下,佐倉千代呆滯地下來,野崎梅太郎若無其事地跟著走出去。
千代回頭,看到狗卷棘架著我走出來,一驚:“烏子你沒事吧?”
我腿軟,頭暈,但我可以。
我剛要抬頭對她比一個ok的手勢,胃裡翻湧,我難受皺眉。
狗卷棘眼疾手快地把我架走了。
“”野崎梅太郎看著我和狗卷棘的背影,沉思,“這裡是戰場麼?負傷戰士和醫療兵?”
“”佐倉千代說道,“烏子沒事吧”
狗卷棘把我架到廁所門口,我又不想吐了,雖然頭還是很暈,“這、這算進步了吧哈哈”
“大芥?”狗卷棘低頭。
“我沒事了,我可以。”我舒展眉頭,鬆開胳膊,狗卷棘的手還抬起牽著我的手。
眩暈的感覺,我坐一會兒就緩過來了,站起身,旁邊的狗卷棘手裡還拿著給我買的礦泉水。
野崎梅太郎吐槽:“這是我最漫長的遊樂場之旅。”
我想了想,不得不承認:“一定是因為我們玩得太多了。”
千代走著突然興奮地說道:“那個啊那個啊,上次我來遊樂場,就看見一個男生帶著女生,掐著點走到噴泉的中央,他們到的時候,剛好啪一下水柱就噴出來了,超級浪漫的說——!!!”
我來了興趣:“什麼?那你知道時間麼千代?”
佐倉千代晃晃手機,笑道:“網上一查就查到了啊。”
野崎梅太郎:“啊是個不錯的漫畫素材。”
狗卷棘:“鮭魚鮭魚。”
我拍板:“好吧,接下來就是去掐點噴泉的中央——”
我們走向噴泉。
千代還興奮地倒數:“我們走過去就剛剛好。”
邊走我看了眼狗卷棘臉上的顏料:“啊,忘記剛剛在廁所可以洗掉了。”
狗卷棘摸摸臉:“鮭魚子。”
我:“今天鮭魚子還真是多,換一個。”
狗卷棘:“金槍魚。”
野崎梅太郎聽在耳朵裡:“好神奇,就算語言不通也能這麼秀,不愧是她,烏子。”
千代羨慕道:“是啊,烏子很厲害,狗卷君也很好”
當、當然啦,最棒的是野崎君!
已經能看到噴泉了,我停下和狗卷棘的悄悄話,望了望:“還有多久啊千代?”
佐倉千代看了看手表:“倒、倒數了——”
我們走進去,邊走邊聽她倒數。
“五——”
我們踏進去,朝中央走去。
“四——”
馬上走到。
“三——!!!”
千代還在數數,噴泉突然噴出,狗卷棘反應極快地拉住我,我後退一步,剛好站在不噴水的間隙。
隻聽到水簾對麵的慘叫。
我:“”
等噴泉停止,我和狗卷棘,與濕漉漉的千代和野崎君麵麵相覷。
我嘗試安慰:“趁此機會,我們快去坐水上雲霄飛車。”
狗卷棘:“”
事實證明,網上資料真真假假,時間也有前後。
沒辦法,衣服濕了,為了不感冒還是要儘快回去。
於是我們一行四人走出了遊樂場。
千代耷拉著肩膀,失落道:“抱歉”
我歪頭:“沒事啊,反正我們玩得也夠久的了。”
出去的時候,千代的表情很怪,一會兒傻笑一會兒愧疚失落的。
我小聲對她說道:“你是真正的佐倉千代麼?”
傻笑的千代回神:“當然是啊!嗯,隻是剛才噴泉的時候,野崎君幫我擋了一下嘿嘿嘿。”
我沉默一瞬,禮貌道:“那你怎麼還濕透了。”
為此我和狗卷棘都貢獻了自己的外套給他們。
千代:“因為他把我舉過去的地方也有噴泉水柱。”
我想象了一下畫麵,吃驚道:“所以是他淋著水,然後把你舉到另一個地方一起淋水?”
“哎呀,不要這麼在意細節”
他們儘快回去了,我朝千代他們揮揮手。
等他們走遠了,我轉頭:“我們走吧。”
狗卷棘點頭:“鮭魚子。”
他送我到樓下,我走到樓梯口,想到什麼,又轉回來走到他麵前,抬頭盯著他。
狗卷棘:“?”
我攤開手臂,像隻樹袋熊一樣給他一個熊抱:“告彆的抱抱。”
他頓了頓,手也抱緊了我。
咒術師的話,確實很忙。雖然見麵了很多次,但也不足兩隻手的次數,有時候也隻是匆匆的一天而已。
而我們已經快交往一年了。如果寫成的話,可能會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隻寫我和狗卷棘的話,看起來也沒過多久。
當然啦,我可是一直在好好學習的人啊,隻是沒什麼意思,可能都不會寫。
我鬆開他,走到樓梯口揮揮手:“再見。”
狗卷棘同樣地揮揮手,目送我上樓,關門,燈被開啟。
他停頓半晌,才轉身離開。
明天,還有任務。
平平無奇度過了幾周,我坐在教室裡寫作業。
運動會下周到來,不急。
上次的遊樂場之旅,千代果然感冒了,什麼?野崎君?大塊頭不會被噴泉打敗,隻會被通宵趕稿擊倒。
我過去通宵照顧她,幸好周末一過,千代就好多了。
我欣慰道:“你知道麼千代,一開始你的額頭燙的都能溫飯團了。”
千代懷疑道:“烏子你不會真拿飯團了吧。”
我一頓,說道:“沒有呢。”
以上。
放學,我拿著提包慢悠悠地走回家,打開門,中年男子英一仿若鹹魚一樣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調台。
我麵不改色地換鞋,走進客廳,倒了杯牛奶,咕嚕咕嚕喝完。
玻璃杯放下的聲音異常明顯。
英一忽然開口說道:“聽說,烏子你想繼承我的事業。”
我沉默一瞬,說道:“你壓到阿珂了。”
英一急忙換了一遍繼續鹹魚躺,清了清嗓子,說道:“如果你下定決心的話,這周六就有個宴會,是須王家族的少爺,須王環的生日宴會,也算是把他扯入視野的第一步吧。怎麼樣,要去麼?”
我低頭,老爸挑釁地看我。
我:“可以。”
“也許你能認識認識那個須王環,是個不錯的小夥子。費了老大的勁才讓他祖母承認自己和母親的存在呢。”英一回憶那些消息。
我不知道這些密辛,點點頭。
“知道了。”
結果晚上躺在床上,狗卷棘剛好發來短信說這周六有空。
我把周六的宴會告訴了他。
【無餡飯團】:誒,我周六要去xxxx參加宴會,不能出來了。
【金槍魚】:好。[貓貓點頭jg]
我又忍不住和他吐槽。
【無餡飯團】:我還沒參加過這種宴會,出醜了怎麼辦?
【金槍魚】:不會的,彆擔心。
我翻身,把落下去的被子撿起來。
【無餡飯團】:你說得對,我不擔心。[貓貓自信jg]
【金槍魚】:分享圖片【圖片】
我咽了咽,說實話,現在狗卷君分享圖片我都莫名地恐懼。
幾秒鐘之後,我點開。
是狗卷棘的照片,好像是找人幫他拍的。
照片裡,灰灰白發的少年麵癱臉,舉著雙手豎起大拇指,旁邊s上兩個簡陋的字。
——【鮭魚!】
我直接笑噴。
“烏子,你周六要去那個宴會麼?”
課間,我去為了運動會焦頭爛額的學生會幫忙,整理文件的間隙,赤司征十郎不經意地問道。
“是啊,怎麼了?你也要去對吧?”
“嗯。畢竟算是半個合作夥伴。”赤司征十郎點點頭,“而且這種生日宴會,一般都會交給同齡人,大人不會怎麼出現,出現了也是寒暄一會兒就各站各的。”
“是麼”我心不在焉地整理文件,把運動會的規劃書放到最上麵。
“那麼,”赤司征十郎接過文件,淡淡道,“先祝你好運。”
“謝啦。”
我收拾完,拿過提包準備離開的時候,赤司提著運動包,看樣子是要去籃球部。
我腦海中回憶起籃球部五顏六色的頭發和一點都不像高中生的身材。
他們在高中還是蠻有名的,奇跡什麼的。忘了。
不過,
我望向赤司征十郎的背影。
不過,大學了就不能打了,總要接管企業的,打籃球也隻能作為一個愛好了。
我想了想,又放棄。
想什麼呢,管他的。
我走出教學樓。
“喲,烏子啊。”
我轉頭,“啊,鹿島遊啊,好久不見。”
藍色發的少女,上半身穿著帥氣的宛如校園王子的衣服,也確確實實長得像王子一樣,讓無數女生心跳,下半身卻是短裙,點明了她容易被認錯的性彆。
鹿島遊執起我的手,深情的臉靠近:“烏子公主今天也是那麼高冷美麗,宛如山上雪蓮一般。”
我雞皮疙瘩起來了。
我:“哦,謝謝。”
“從開學開始我就在想,到底是怎樣的男生才配得上烏子公主呢。”完美的男相臉,英俊的麵龐,鹿島遊將執起的手放在唇邊,“後來才發現,烏子公主配誰都是委屈地低身。”
我:“”
我看向她身後,驚訝道:“啊,崛學長。”
鹿島遊一個激靈:“什麼?!”條件反射地飛速逃走,連驗證真假都來不及。
我:“”回去吧。
校門口碰到捉人的崛政行學長:“啊,烏子啊,你看見鹿島沒有?那家夥丟下社團跑了。”
我停頓片刻,說道:“剛才,在教學樓下麵看見了。”
“哦,謝謝!”他跑過去。
我靜靜看著他的背影,雖然如此,我早就看穿了鹿島遊表麵上惹怒崛學長,實際上自己還是挺愉悅的嘛。
不用謝,鹿島。
我走出學校,千代和野崎君騎著雙人自行車從我身邊路過,貌似沒有看見我。
走在路上,我突發奇想,想去另一家飯團店嘗嘗鮮。
就走了另一條路。
黃昏,吃著飯團,我走在小巷子裡,前麵突然傳來戰鬥(?)的聲音。
我走過拐彎處,是一群高中男生玩遊戲,嘛嗯?
我立刻放下飯團,眯起眼,那個眼鏡男生不就是上次在天橋和我一起跑步,然後目睹我下跪的男生麼?!!!
還有一個黃頭發的男生。
我當場愣住,也許是視線太過明顯,田畑秀則側頭,上次見到的黑發少女在樓梯上麵愣愣地看著他。
田畑秀則:“啊。”
“乾嘛啊,趕快啊秀則”田中吉竹不滿道,順著他的視線一看,“啊,是你認識的妹子麼。”
田畑秀則沉默一瞬,可恥地承認了:“算是吧。”
“可惡啊!你居然還認識這種話,走下公園的樓梯,在路過他的時候,秀則開口:“如果不忙的話,玩一局如何。”
我轉頭,眼鏡男看著我:“就當和解了吧。”
我:“行。”
田中吉竹在遊戲開始前問我:“你身邊有沒有特質比較明顯的人啊。”
我想了想:“狗卷吧,隻說飯團餡,鮭魚什麼的。”
他點點頭。
夕陽西下,人煙稀少,我謹慎地走在公園小道上,草叢隨時都能蹦出來一個人。
突然,草壇後麵走出一個人,戴著白色帽子看不清麵容。
我剛準備繞過他,他忽然開口說道:“鮭魚。”
我訝異道:“狗卷君?”
他頓了頓,拿下帽子,吉竹的臉露出,嘲諷的笑:“鮭——魚——”
破空聲,我後退一步躲開他的攻擊,剛準備用提包砸過去,吉竹已經消失了。
夕陽籠罩,我停了一會兒,才開始走。
樓梯上,秀則正要走下來,一隻手從草叢中伸出來,絆住他的腳踝,秀則身一歪,就要從樓梯上滾下去,他伸手一撐,成功落地。
吉竹陰謀得逞,他冒出頭,跳到秀則麵前。
“我才不會輸啊——”秀則大喊,朝他衝過去。
錯身的時候,吉竹正要把外套蓋到秀則頭上,結果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