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痛?”
“因為爸爸今天用刀捅了我,我很痛。”
我擔心地放下積木:“那怎麼辦?”
“姐姐,怎麼樣才能不痛?”他問道。
我仔細思考一番:“睡著了就不痛了。”
“那我要睡覺。”
“睡吧。”
悠真靠在我肩膀上睡著,安靜下來,我不能動,也就不能搭積木了,煩惱地皺眉。
綠色的樹林,微風吹過,發出颯颯聲,我搭的積木是一個簡易的房子,紅色的、橙色的、藍色的積木房子。
他閉眼,寂靜中突然出聲:“姐姐,你知道天與咒縛麼?”
我正發呆,沒在意:“不知道,那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悠真睜開眼,看向積木,“我能住進去麼?”
“不能,你人太大了。”
“骨灰能進去麼?”
“骨灰是什麼?”
悠真想了想,黑色的亂糟糟沒有整理的短發翹起:“是骨頭的灰吧。”
“哦。”
沒懂。
“我覺得,”岸邊悠真說道,“我和烏子姐姐是一樣的黑發黑眼太好了。”
“哦。”我專心搭積木。
“我每次痛的時候,憎恨一半血液,但一想到另一半是和烏子姐姐一樣,就不恨了。”
“那你每天,都是怎麼玩的啊。”我隨口問道。
悠真笑起來,湊我耳邊悄悄說道:“媽媽怕我殺了她,爸爸也怕,所有人都怕。我喜歡這種害怕的遊戲。”
“那你要麼?”
“我要。”
我轉向他:“你不要。”
“為什麼不要?”
“因為殺人不好。”
“誰說的。”
“大人們說的。”
“媽媽還說你是天使呢,你會飛麼?”他笑眯眯地用我的話反駁。
我哼一聲:“反正我不喜歡。”
“……”悠真沉默一瞬,艱難地說道,“那我也不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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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悠真沒有再來學校,我等了幾天就沒有再等。
並且遵守諾言,沒有向任何人提起,也就說明了我不能找他。
然後我老爸進醫院了。
“是那個岸邊悠真吧,殺了自己的父親,英一去接他的時候也被捅了……”
“什麼小孩啊這是……”
我幫昏迷的老爸擦額頭,滴滴的儀器聲,我盯著老爸蒼白的發呆。門外有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拜托他接悠真的……”女人哭泣的聲音。
我悄悄打開門看一下,是媽媽在哭,在向老爸公司的夥伴哭。
我走出醫院。
第二天,我翹課了。岸邊大宅的位置很好找,我背著書包找了一早上就找到了。
整個宅子裡,隻有悠真一個人。原本是被鎖在房間裡的,他自己撬開門出來,給我開了門。
“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的爸爸。”我直接問道。
悠真亂糟糟的黑發更加淩亂,衣服很久沒換,上麵還有凝固的血跡,隻要是露出的地方就有紗布。
“因為他說不要讓我和你玩。”悠真回答,理所當然的模樣。
我很生氣,眼淚一顆一顆落下,是因為我爸爸才受傷。
我不再廢話,推一把悠真,悠真踉蹌一步。
“你要打我麼?”悠真問道,表情是單純的疑惑。
“是的,我要打你。”我壓倒他,拳頭揍在他臉上。
悠真沒有還手,即使他能輕易地掐死一個成年人,更彆說我。
和我相似的眼睛隻是愣愣地看著我。
我眼睛被淚水模糊,拳頭上漸漸染上黏糊糊的東西。
直到我停手,被悠真帶血的笑容嚇住。
“我爸爸死了,”他說道,帶著開心,即便紗布浸了血,“你爸爸死了沒有?我們隻留相同的血液不就好了。”
“渣滓。”我用了我在電視上學到的詞語罵他。
“不要傷害我爸爸,要不然我就打你。”我威脅他。
悠真眨眨眼,答非所問:“姐姐,我知道金槍魚的好了。”
全身都是傷的悠真認真地說道:“每次吃到它,我就像在咬爸爸的肉。”
我慌亂地逃跑了。
幾個月後,老爸的傷好了,我也沒再見過悠真。
不久之後,我去了千葉。
上了初中,我嘗試吃了以前的金槍魚餡的飯團。
我直接吐出來,舌尖的味道讓我反胃,在廁所吐了不知道多久,隻剩下胃酸。
我已經,不能再吃金槍魚了。
我就在這裡上初中上得好好的,雖然開久什麼的不良高中很多,但隻要不主動招惹就還好。
“烏子,有人找。”
“知道了,謝謝。”我從課桌裡起身,走出去。
熟悉的人。
黑色的碎發,微彎的黑色眸,冷白皮,帶著嬰兒肥好看的臉。
岸邊悠真笑道:“我好想你啊烏子。”
我不想你。
接下來他一直找我麻煩,我根本就不害怕他,隻感到厭煩,所以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我無視了他。
緊接著,悠真傷害了我的同學,他謎一樣的身體素質,打一個成年人都綽綽有餘。
雖然隻是揍出一點淤青。
放學我直接到小學部,對著他的笑臉踢過去。
悠真變得樂此不疲,找我麻煩找上.癮了,偶爾他還會躲。
不知不覺我竟然打架越來越厲害了。
那個混蛋。
最後我決定離開千葉。
……
我驚醒,帳篷裡隻有我一個人,旁邊早就冷了。
我緩了一會兒才起身,打開帳篷走出去,和千代打了個招呼。
行叭,又是無聊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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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卷棘在執行任務,祓除咒靈。
“今天還是挺輕鬆的嘛。”胖達環手。
“哼,是太弱了點。”真希不滿地收刀。
“鮭魚。”
狗卷棘扯扯衣領。
三人往高專走,路上,真希撞到一個人。
“啊抱歉。”禪院真希說道,看向那人,似乎比他們小得多。
黑色的碎發,貼著ok繃的清雋的臉,黑眸看過來,卻不是看著真希,而是透過她望向灰白發的少年。
他失望道:“啊,好矮。”:,,.